萧允知眉头一皱,确定来者不善。
眼角余光注意到锦绣已经打算答话,他心下不悦。
虽然方才锦绣已经同他说了,逆袭尚未成功,委屈在所难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被刁难几下也没关系,让他别小题大做。
但是他不乐意。
他的心尖宝,怎能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他抢险一步略带不满道:“母后来儿臣府上,怎么先问别人,不找儿臣?”
皇后就露出笑意,最近儿子争气,将其他皇子统统比了下去,她自然觉得荣耀。
“这么大的人了,还同母后这么没正行!”
但看着头顶雨势,她却并没打算将话题揭过去:“听说今日宴席全都是那程良娣准备的?人呢?本宫有话要问问她。”
萧允知心头不悦更甚,锦绣一看他神色就知他快发飙,忙抢先暂且服个软:“参见娘娘!”
皇后瞧着她低头时头顶那几根晃悠悠的蝴蝶簪子,嘴角勾起个冷笑。
“你就是程锦绣?”
锦绣还未接话,她已经连珠炮似的发难。
“哼,本宫倒是想问问,这日子是怎么选的?前后这么多天都是艳阳高照,怎的就偏偏选了个雨天?”
锦绣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就听萧允知喊了声。
“母后!”
锦绣冲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萧允知深吸一口气,笑着说。
“母后,您千万别怪云舒!”
皇后愣住,一旁等着看好戏的郑云舒也愣住,就连锦绣也诧异了那么一会儿。
老萧又要搞事情?
郑云舒脸上满是不解:为,为什么是怪她?
萧允知“很傻很天真”又很诚实的说:“云舒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特意选了这天的。”
郑云舒:什,什么考量?
我就想说这是程锦绣选的日子然后叫她被母后责罚而已!
然而萧天真并未给她开口栽赃的机会:“孤本来还特意去让钦天监给云舒挑个好日子,但他们说太子妃已经自己选好日子送过来测算过了,孤这才作罢。”
郑云舒心中呕血,怎么就叫殿下给发现了?
萧允知会这么说显然是真的得了消息,郑云舒只能憋屈道:“的确,臣妾觉得雨天也别有一番风味,况且最近大家都在忙着赈灾和边关的事情,臣妾觉得普通家宴而已,就不用太麻烦了。”
好家伙,顺便还给自己立了个忧国忧民顾全大局的人设呢!
这是高手啊!
锦绣保持低头行礼的姿势有一会儿了,她自己不觉得累,萧允知却舍不得。
他道:“程良娣也别跪了,这样显得母后多不近人情,万一传出去百姓还以为母后又故意折腾儿媳,宴席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你先下去吧。”
这个“又”字,用的可真是……
皇后转头凉飕飕看了郑云舒一眼,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郑云舒咬唇,想解释又不是时候,只得低头扮委屈。
锦绣忍着笑称“是”,然后在郑家二人反应过来之前溜之大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后也不好说先别忙活让我骂你一顿再说,想着蹉跎她的机会多得是,便暂时先放过锦绣。
“听太子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