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河畔花园的路上,张杨对薛志勇道:
“一会你回去,给那两只兔子拍几张照片,再找几个畜牧方面的网站放上去,看有没有人能相中它们,如果价格合适就把它们卖了,总放在仓库里也不是个事。”
那两只如小猪般大小的兔子成了张杨的一块心病,宰了吃肉他是真心舍不得,如果有搞养殖的企业相中了它们,不仅是它们的幸运,也可能又开辟出一个赚钱的途径。
他估计这两只变异的兔子绝对便宜不了。
“行,我回去就办。”
薛志勇回答道,他在开车,技术略显生疏,所以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不敢分心看张杨。
“志勇,我可能会办一个狗园,如果那两只兔子的价格合适,也可能再养些兔子。如果把这个园子交给你,你能做吗?”
“这……”
薛志勇犹豫了,他还要上学,他几乎可以肯定会被奉京大学的大专专业录取,那是他的第一自愿。
张杨也明白这一点,但是这段时间薛志勇在养殖狗狗上的天分和吃苦耐劳劲头,他都看在眼里,他想给薛志勇一个机会。
要说张杨和同学的远近关系,薛志勇绝对排在郑飞鸿三人的后面,但是他们三人作为损友可以,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们,张杨不放心,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好。
而薛志勇不同,他的性格和这几天表现出来的能力决定了他比郑飞鸿三人更适合做这一行,现在张杨所想,绝不是纯粹的帮薛志勇,而是需要他。
当然比薛志勇强的人到处都是,如果不是有同学这层关系在,张杨可以在人才市场上找到更好的、经验更丰富的人选。
“我可以找人为你办休学,把你的学籍保留一、两年,今后你想继续上学的话,还可以去。”
张杨接着说道。
昨天晚餐他和孙书贤闲聊的时候,孙书贤提到过他和奉京大学的校长及副校长有过一些接触,问张杨想不想去奉京大学上学,他可以帮忙疏通。
作为组织部门的实权人物,这些校长们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张杨想如果让他帮忙替薛志勇申请休学一、两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大不了花点钱。
“如果这样,我干。真的能办下来?”
薛志勇还有点担心。
“放心吧,如果办不下来,你去上学就是了。”张杨道。
薛志勇嘿嘿地笑了。
“杨子,别的我不说了,谢谢了。”
“小事一桩,别当回事。”张杨无所谓地道。
“在哪个市场停一下,给毛头买二斤牛肉,我现这些狗对那两只兔子很感兴趣,是不是想吃生肉了,下午毛头还要出战,给他点生牛肉吃,让他沾点血腥味。”
张杨指着前方的一个农贸市场说道。
“我也现了,但没向这方面想。你看着毛头,我去买。”
薛志勇把车停在了路边,拉上了手刹。
张杨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红票递给薛志勇,薛志勇也没客气,接过票子下了车。
时间不大,薛志勇拎着一个塑料袋上了车。
张杨接过塑料袋打开,里面是切成一块块的牛腱子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薛志勇的心细如,想事情很全面和周到。
在薛志勇拎着牛肉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一直老老实实趴在后座上的毛头就坐了起来,它伸着长长的舌头,眼睛渴望地盯着塑料袋。但是没有张杨的命令,它只眼巴巴的看着,连叫都不敢。
张杨用两手撑开塑料袋,递到毛头面前。
“吃吧。”
骚动不安的毛头接到张杨的命令,把头伸进塑料袋,大块朵颐,“呜呜”的沉闷的低吼声,让人听来森得慌。
车开出还没有二百米,塑料袋里已经连肉碴都不剩了。
张杨一阵愕然,这个吃法谁受得了。
张杨指挥霸道进了河畔花园,停在他的别墅大门前。
薛志勇战战兢兢地问:
“杨子,这是你买的别墅。这可是河畔!”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杨在薛志勇的胳膊上打了一拳,然后用摇控打开别墅的铁艺大门。
“先别告诉我爸妈。他们还不知道。你等一会,我把另一辆车开出来。”
薛志勇脑子蒙,两眼直的看着张杨进了院子。
一会的工夫,一辆奔驰s3ool从大门里开了出来。
薛志勇的心就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一刻让他更坚定了紧跟张杨走下去的决心。
……
陈凌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闲下来。
半夜他和二院的有关人员去了一趟机场,接从京城请来的颅脑外科专家。专家到了医院,又立马投入到了检查和制定治疗方案之中,陈凌要全程为专家服务,随时等候差遣。
这一宿他只眯了几次眼,全部时间加起来不会过两小时。
身体的劳累到是无所谓,他还算年轻挺得下来,关键的是他心累,现在传言满天飞,都是不利于老板的内容。而他在官场中的地位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说穿了,他的地位或者说是权力不是来源于他的官职,而是来源于他的老板,只要他老板还在这个位置上呆着,他就具有一种隐形的权力,远远大于他现有官职的权力。
而现在老板病危,对其后继治疗不看好的大有人在,所以来医院的这些官员,也没有了过去对他那种上杆子的亲热劲和讨好的**了。
能在第一时候过来看老板的人,其实际的职位都在他之上,他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些人来到医院并不是出于对老板的关心,更多的只是为了表现出一种姿态而已。
陈凌非常明白这是为什么!世态炎凉,尤其是官场。
老板的情况非常不好,还陷于重度昏迷状态,颅内出血情况也没有抑制住,一直渗出不止,而且出现了脑疝症状,就现在的情况看,已经不是能不能使他恢复肢体功能和语言功能的问题,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
愁云笼罩在冯氏一家身上,同样的也笼罩在陈凌的身上。
今天早晨,来自于京城大学医学院的颅脑专家在和二院专家教授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会诊后,向冯夫人下达了老板的病危通知书和手术通知书。
他们准备在今天下午五点为冯老板进行开颅手术,设法摘除血管瘤并缝补上破裂的脑血管。
但这种手术的危险性太大了,成功率小于1o%,而且即使成功,病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呈植物人状态,最好的治疗效果是成为一个瘫痪在床、智商不过五岁儿童的废人。
冯夫人当场就昏死了过去,而冯灵韵则哭成了一个泪人,冯氏家族从京城赶来的亲人,只能无声的叹息,冯氏家族一颗耀眼的政治明星就此陨落,这对冯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看着导流管中不断流出的鲜血,陈凌的心也在滴血。
他预计他的仕途将从此时起进入了慢车道。慢的那种,甚至有可能会受到有心人的联合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