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没看黄历,许是今日,不宜午休!
“啊,烦死了!”她赌气般地歇开身上的锦被,起身套了件外套向圆桌的那人走去。▼?中▲●文网 ?
那人坐在方才梁惜涟的位置上,手中拿把玩着一只杯子。桌上水迹已干,早看不出任何痕迹。
“有什么事快说,我要睡觉。”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苏欣已落座在他的面前。她眉睫轻颤,侧脸还留着睡印,显然是刚刚入睡不久就被他唤了起来。
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心思午休?
顾子琰的凤眸闪过一丝不悦,却见苏欣慵懒的以手撑着脑袋向他看来。也许,该说她是朝着他的方向眯起了双眼,一副困得慌的模样。
把玩着杯子的手一顿,“很困?”
声音已带了几分危险。
苏欣也没听清,只知道他在问她很困否。她想着顾子琰好歹是王爷,该有的涵养也是有的,打扰别人午休这样的缺德事他该是做不出来。
她立即小鸡啄米般点头,表态自己真的很累需要休息。
潜意词就是大爷你快走吧。
突然,一阵凉意猛的扑面,一股子茶香在鼻端散开来。凉意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她身边裙褥上印了开。
睡意顷刻散去,她明眸薄怒,素手一伸预将茶壶夺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八??●一▼ ?谁想那人先她一步将茶壶拿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翠绿在空中快划过,随即响起一声闷响。
是皮肉与瓷器碰撞出的声音。
苏欣扬了扬唇,优雅地将面上水渍揩去,冷眼看向他。
方才,她右手诱敌左手却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狠狠地砸去。可惜,左手力度不够,不然顾子琰的额头哪里只是一道浅浅的血印!
顾子琰暗着眸,额上浅浅猩红。可他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爪子但是挺厉。”
“彼此彼此。”她冷笑,只觉得面上的凉意寒进了心底。
他眯了眯眸,“你别一副我欠了你的模样。怎么,你还不知错么?”
“错?”将濡湿的丝甩至身后。她一双明眸亮的出奇,“敢问王爷,苏欣何错之有?别忘了,好像是您泼水在先。”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沉声喝断她,眼底已是不耐。
他讨厌她这双璀璨夺目的眼眸。每次与她对视他总是忍不住对自己说,算了。
算了,算了……
可是究竟,要算了什么!
她眨眨眸子,状似茫然,“噢,那王爷是指什么?”
“苏欣,你不要明知故问!即然做了,为何不承担?”他垂眸,掩去眸中复杂的光芒。??中▼?文网 ?嘴角勾起一抹讽意。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片刻微愣。方才,他竟拿水泼了她。心里隐隐泛起歉意,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何错之有?
是她泼水惜涟在先,无视他在后。他受不了她如同对待空气般对待他,泼水,是给她最轻的惩罚。
可是,她倒好,不知悔改还敢拿杯子掷他!
苏欣摆明了要将无知装到底。“哎王爷,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要承担后果?”
“好,就让你明白。说,今日为何提出进宫?”他眸眼一利。声音也沉了。
苏欣闻言却是一愣,怎么说起早晨的事了?他来不是因为梁惜涟方才来的原因?
她眸子一转,突然想通了。还是为了梁惜涟嘛。只是她不是说了,即然他不舍得让梁惜涟明日随她进宫,她可以日后再以别的借口将梁惜涟带进宫。
苏欣不知她与顾子琰想的全然不同,她也有点厌烦了。“皇帝都已经恩准了,现在还讲这个有意思么!”
好脾气如苏欣也生了薄怒,梁惜涟梁惜涟,他顾子琰就只知道梁惜涟,当她苏欣都是铁人不知道痛么!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的妻子,为何他的世界只有别的女人。
好,即然你顾子琰心不在她这,她也不强求,但是拜托别在她面前谈起梁惜涟了,她真的受不了!
“没什么事你走吧,我累了。”她轻呼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疯狂的波动。她怕再下去,她会忍不住对他指责起他的偏心,他的薄情!
他抿了抿唇,片刻迟疑了起来。看她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故意为之。可是那又怎样,她的内心还是想着离开琰王府,离开他!
他随之将拳握紧,内心却如细针扎来般,不见伤痕,却痛得闷紧。
想要离开么?
苏儿,你想都别想。
“明日惜涟同你一块进宫。”他突然抬头,声音有丝沙哑。也许熟知他的人会吃惊,因为顾子琰已放软了态度,没有了方才的锐厉。
很巧,苏欣自问是熟悉他的人。他的脾性她倒是摸的一清二楚,方才她那样的态度,顾子琰该是怒眼相向才是,他再怎么忍也会是甩袖离开,怎么就突然低了眉眼?
疯子果然阴晴不定!
她心中冷哼,淡然道:“随你怎么安排。”
顾子琰看了看她,抿着唇说话让人瞧不出神情。
“你还有什么事么?”
她戚眉问道,驱赶之意溢于言表。
顾子琰良久没有回应,久到苏欣都以为他方才没听到她的话。刚想开口再重复一遍时他却突然将修长的手抬起指了指额上早已干涸的血印。
“这里你砸的,你负责包扎起来。”
苏欣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也需要包扎?!”
顾子琰凤眸一扬,似乎找了什么理所应当的理由赖下,心情瞬间转晴。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道:“当然要包扎,你打的这么狠,我看你就是看我长的比你漂亮才故意砸我脸上的。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你将我伤口包扎起来即可。”
他说的没脸没皮的,苏欣气急,恨不得再拿一个杯子将他砸花了脸才是。一个男子与女子比容颜,他害不害臊!
“快点,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他皱眉催促道,神情却不见任何急色。
苏欣咬牙,看来今日不帮他包扎他就不走了。她霍的站起身来,屋内没有药纱,她拿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华丽的衣裳出来,她记得这是顾子琰送的,她还未穿过呢。
她扬声笑了,手中已然握着枚剪子,“王爷,我这没有药纱,但是这衣裳质地柔软且还是崭新的,你若不介意我就将它剪成条给您包扎了。”
她虽是问他话,但手中剪子早已不待他回应先下了手。
这件衣裳,单看衣料就知价格不菲了,可是她却丝毫不见可惜,畅快地剪成条状。不过片刻,华丽的衣裳已经在她手中碎成了团。
她将剪子放下,捧着手中布条不怀好意地向他奔去,看她不把他包成团!
可惜,天不遂人愿,也许该说是自作孽。她方一到他面前就突然惨叫了起来。
顾子琰霍的站起了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