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进退维谷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忽然响起,她语气极为平淡,但沙哑的声调中又带着一股很独特的冷漠道:“再吵回去我就不会再给谁留情面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停车场瞬间又变的一片死寂,前方也在没有半点响动传出,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因为认真说起来我现在可不算是孤身一人。
这种昏暗的环境中虽然我看不见,但有人能看见啊,我嘴角一斜,急忙笑着摇了摇手腕上的太极玉,然后心中用极其谄媚的语调说道:“师父、师父,您快出来帮我看看,现在那前面是什么情况!”
“现在想起我来了?”
师父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立马钻了出来,我立刻就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散布在身旁,但还没等师父打探清楚,前面却又突然传来了动静。
还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的声音,他吃惊的喊道:“怎么还有一个?你之前查探的不是说只有一个吗?”
“哼!两个岂不是更好,省得再麻烦了!”
说着我就听到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往我这儿赶来,我眼睛顿时也瞪得老大,暗惊道这些人话里话外指的那个该不是我师父吧,要真是这样,那他们恐怕还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急忙叫师父重新回到了太极玉中,果然那些脚步声也立马停住了,像是顿时失去了方向感一般。
我也同时半蹲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一辆车的车轮旁边,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过那些人却始终没在说过半句话,而且也没再发出半点声音。
不过我却没有怕他们,反正现在谁也看不到谁,而且那大妈不叫人去了吗,拖下去也只是对我有利,我还巴不得他们一直待在里面呢。
正当我稍稍放松下来的时候,突然丛脊骨处开始全身一阵战栗,一股浸入到骨子里的寒意让我瞬间头皮发麻,我同时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好家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来漆黑无比的周围,不知道何时突兀的钻了一张白森森的女人脸出来,而且瞳孔涣散的双眼还特么一直紧紧盯着我的脖颈,鼻尖甚至都要挨着我的头发了。
“卧草你大爷!”
这一下简直没把我吓的背过气去,我想也没想直接反手一巴掌给丫脸上抽了过去,谁知道忘记了捏印决,毫无意外的扇了个空,整个手背啪叽一声拍在了车轱辘上,那家伙把我疼的,半截手臂直接就麻了!
“嘿嘿嘿嘿!”
那鬼东西阴测测的贱笑一声,然后突兀伸出一只爪子来,对着我从鼻梁就往下一抓!
还好我反映不慢,条件反射般的直接往后连着退了两步,躲过了要害,要不然非得破相不可,但胸膛上的短袖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只差一点点就得挂彩了!
“你奶奶的!”
我怒骂一声,也顾不得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了,重新一翻身站了起来,捏起雷祖印一拳就对着它砸了过去,但这玩意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狡猾,整个身子给个泥鳅一般滑溜,轻轻一晃便立刻消失在我视线中,周围又重新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要搁平时,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掏出开目符,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刚才才把唯一一张开目符给用了啊,谁会想到自己会在同一晚上遇到两次这玩意,我十九八九就是被老项那霉运给带的自己也倒霉了!
而且刚刚如此激烈的动作绝对已经暴露了我的位置,刚刚敌明我暗的情况算是瞬间翻转了过来,换句话来说,我现在就是处在绝对劣势之中,并且这两批潜在的敌人很显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主。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顾忌到之前那个鬼娘们儿,我没有再迟疑,很直接的就将手指头给咬破了,然后就着不断渗出的血迹唰唰的就在裸露着的左臂上,马不停蹄的写下一长串繁密的咒文。
‘敕令殇魂震神荡三形,魄惘气竭语皆休,当三清尊位意指天惊,众阁思神道气长存!’
随着一声底喝震出,四周大地似乎都在轻轻一颤,道道似有似无的微芒涌入我的手臂之中,这一长串字迹也陡然爆发出一阵红光,如惊雷一般将四周映照的一清二楚,我这才注意到那个鬼娘们,现在正狞笑着将身子紧贴在我面前的墙壁上。
但下丹田传来的一股虚意也同时让我脚下一软,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肯定得跌倒在地上,但我这两年也不是白混的,只是稍稍深深呼吸了几下,状态很快就被我调整了回来。
我想也没想,直接挥拳往前方狠狠一砸,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劲开始随之激荡,如风卷残云般夹杂雷势一往无前的迸射而出。
‘砰!’
一声闷响顿时回荡在整个停车场之中,让人双耳都为之嗡嗡发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胃里也是跟翻江倒海一般,不过心里却畅快至极。
我对着前面呸了一声,然后骂道:“让你个狗曰的吓唬老子,没开目符也照样弄死你!”
我刚才用的虽然也同样是百印行身决,但却跟之前的惊魂印不同,是属于正面硬撼的手段了,此印决名为骤风印,上尊真武大帝、下纳四方地气,以粹实虚妄之意鉴六合八荒万灵归处,生者分毫不动,亡者百不存一。
要是跟郑华那般的新鬼用出此印,怕是当场就会被打的荡然无存,但对付这个显然有些道行的鬼娘们,以我现在的功底,顶多也就让她形体难存罢了。
严重点的可能几十年不得害人,慢慢也就变成无知无觉的游魂了,但想一下灭了她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那样确实有伤天和。
毕竟干我们这行的又有几个是善终的,即便一生行善,但造孽的事终究做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