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是来示好来了，周明自然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要在娱乐圈混，没有人脉是不行的，当然，若是你能够无视一切，自然都没问题。
不过如今的周明，显然做不到这一步，所以还是要和三人虚以委蛇。
没错，就是虚以委蛇，之所以能够坐下来谈一谈，无非是利益牵扯罢了。
若是有一天，周明的工作室要发展起来，估计他们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阻拦。
当然，目前来说，他们没有利益冲突。
几人交谈的很好，其乐融融，眼看已经过了凌晨，这才相继离开。
这都大半夜了，还真是折磨人，周明也没再耽搁，带着小助理和庞广回家。
没错，赵小颖又被忘记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导演助理，也出演了角色。
可周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家给忘了，实在是太过分，真当人家是透明的。
“导演，你不要担心，其实《蝴蝶飞》那边，也没多少人捧场。”
只见赵小颖捧着难看的翻盖手机，正在努力刷新着今天的新闻。
没错，这首映仪式刚结束，已经有各种消息出现在网络上，估计明天更爆炸。
别看《蝴蝶飞》剧组整的热闹，实际上出席的明星也不是很多。
别看周明的名声没多大，可光是一个金棕榈导演，便有足够的威慑。
尤其是那些，同时被两家邀请的，更是纷纷请假，要么拉肚子，要么不舒服。
谁也不愿意随便得罪一个前途无限的大导演，将来还想不想合作？
真正出席《蝴蝶飞》首映礼的，要么与刘家父子关系亲密，或者说推脱不了人情的。
除此之外，那便是圈内大佬，人家不需要和周明工作，也不用在意他，无所顾忌。
庞广却是脸色有些阴沉：“明子，我就说气不服，凭什么？”
周明笑道：“凭什么？就凭这个世道，这是个该死的世道，金钱开路，利益至上。”
别看周明在笑，神色却不是太友好，他可是答应过前身的，给他报仇。
“明子，要不咱们把消息曝光，我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
周明摇摇头：“说理的地方自然有，这个社会还不至于如此，可总有些办法能让你不得不放弃！
刘安和霸占我的剧本，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可是曝光了又能怎么样？”
赵小颖顿时一惊，虽然早就听过这样的传闻，可亲自听周明说出来，还是让她无比震撼。
周明继续说道：“国内的版权保护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们能把刘安和怎么样？顶多让他名声丑了，一段时间没法拍戏，可人都是健忘的。
用不了多久，刘安和就能再次回来，重新成为导演，而咱们呢？要得罪多少人？”
“到时候，咱们可以……”
“可以什么？揪着不放？刘邱的身份在那，地位在那，有的是人替他出面说和。
而华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不讲人情寸步难行，咱们真能咬死了不放？
别的不说，到时候学院的老师，甚至校长出面说情，你能拒绝吗？”
庞广瞪大了眼睛：“我……”
周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道：“所以，这事有咱们捅出去，百害而无一利。”
“那就让他们为所欲为？”
周明笑道：“自然没那么容易。”
更多的，他却没有再说，倒不是不相信二人，而是有些事知道了也没好处。
另一边，有关《爆裂鼓手》和《蝴蝶飞》打擂的消息，瞬间响彻娱乐圈。
按理来说，两人虽然都是新人导演，可周明可是拿下来金棕榈，二者根本每天可比性。
可在夏谊巨大的公关能力下，金棕榈被忽视了，成了两大新人导演的比拼。
再加上刘邱的影响力，甚至有些刘安和踩着周明上位的意思。
“什么东西！”
首映礼结束以后，正准备回家，坐在车上的陈开歌勃然大怒，将手机都扔了。
“怎么了？”
旁边的美艳少妇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妻子陈红，连忙把手机捡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吗？我一个前辈，教训他两句，怎么了？”
陈红捡起手机一看，赫然是两大金棕榈导演隔空互怼的新闻。
她略微无奈的说道：“今天我本来就想提醒你，结果还是忘了。都说了不要胡乱说话，你怎么就是管不住嘴？”
陈开歌也听出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
“我和朋友打听了消息，这剧本的确是先出现在周明手上，后来被抢了去。”
“怎么可能？老刘怎么能干这种事？”
作为大导演，自然明白原创的重要性，要是所有人都这么干，哪还有好作品。
而且，作为老一辈的导演，都有些文人作风，对于剽窃，更是深恶痛绝。
陈红道：“应该和刘导无关，是刘安和自作主张。”
陈开歌点点头，按照他的了解，刘邱不至于这么不要脸，可依旧愤愤难平。
“就算是这样，这小子也未免太狂了。”
对于刘安和，他自然看不上，可对于周明，他同样也极为不满。
陈红还想再劝，可一看陈开歌的神情，也就知道没用，他认准的事极难回头。
事实上，在他看来，能够拿到金棕榈，周明是真的有本事、有潜力，没必要把关系弄僵。
另一边，刘安和的团队，还有夏谊公司的人，也在不断的做宣传，发通过。
甚至两位主演，佟小为和范小冰更是马不停蹄的宣传，接下来的宣传计划，更是恐怖。
第二天一大早，《爆裂鼓手》继续开始宣传，他们还要去多个城市和电影院。
当然，远远没有《蝴蝶飞》剧组这么夸张，毕竟，《爆裂鼓手》的主创人员真没什么名气。
《爆裂鼓手》能够依靠的只有口碑，金棕榈打响了第一枪，接下来就只能是依靠口碑。
即便如此，周明等人也是忙得昏天暗地，尤其是王志文年纪不小，也不能一直跟着宣传。
没有了他，周明的担子更重了，无论去哪，都只能打他这张金棕榈导演的牌。
直到晚上，最后一场宣传活动之后，周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
“看看这文章写的，可真不要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姓刘的拿了金棕榈。”
胖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吐槽，有的记者的确实太没有底线。
周明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观众不是瞎子，能够分清楚好坏。
影评人和水军虽然能在一时影响观众，可等真正的口碑出来时，只会自食恶果。
不过，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还是有用的，第一天的票房出炉，《蝴蝶飞》第一天票房报收860万，而《爆裂鼓手》只有530万。
看起来差距不小，可是从排片上看，《蝴蝶飞》47的排片，而《爆裂鼓手》仅有23的排片，连一半都不到。
包括庞广在内，剧组的人有些失落，毕竟所有人一直和《蝴蝶飞》剧组较劲呢。
周明笑道：“好了，一个个愁眉苦脸干嘛？咱们是文艺片，有这个成绩就不错了。
按照事先的预测，四千五到五千万的票房，如今看来，实现目标并不难。”
话是这么说，可周明同样有些不爽，不过没事，让你们再高兴几天。
其实，《蝴蝶飞》的票房更高也是好事，估计那些人下起手来也更狠。
接下来的三天，也就是首周末，《爆裂鼓手》的票房依旧稳健，四天时间已经突破两千万。
至于《蝴蝶飞》则是更加夸张，票房已经悄然接近到四千万。
然而，在网络上，尤其是豆瓣等专业电影网站上，口碑开始逆转。
“特么的，那群一直在说《蝴蝶飞》好看的给我滚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们。”
“+1，这电影也就是勉强能看，结果被你们吹上天，看完就像被人强行喂了一坨翔。”
“强行文青，无病呻吟，整天就忙着谈恋爱，不用吃饭啊？不用供房啊？”
……
“看到大家都在骂这电影，我就放心了，不过倒是真发现一部好电影《爆裂鼓手》。”
“有人发现了吗？当时冲着金棕榈电影去看的，看完之后真的震撼，说实话，当晚失眠了。”
“我还以为就我发现了，这是让人能够看下去的文艺片，不会觉得枯燥乏味，更不会让人昏昏欲睡。”
……
当然，不只是普通观众，影评人当中也有不少人发现了《爆裂鼓手》，并且向大家推荐。
木卫，算是影评人中小有名气那种，年纪不大，从业余逐渐转变为职业影评人。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静的木卫，终于在今天发文，顿时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最近有两部很热闹的电影，第一部《蝴蝶飞》，不想说，让我有些恶心。
至于第二部《爆裂鼓手》，说实话，本来昨天就该写的影评，让我拖到了今天。
和大多数人一样，看这部电影就是冲着金棕榈去的，想看看国内第二部金棕榈到底什么样。
看完之后，说实话，很震撼，尤其是对于我这个年纪，还需要苦苦拼搏的人来说。
……
反社会人格也好，受虐狂也罢，师徒之间的关系在正常人眼里是扭曲的，两人间的关系本来就并非纯粹的老师和学生。
两个人对艺术追求已趋接近，甚至重合，两人更像是一对对手，锋芒毕露的高手。
说是惺惺相惜有些过了，只能说是人以类聚，在他们身上，都有着极致艺术野心，和为达目标愿意粉身碎骨的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