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西没明白:“为、为什么?不是已经把那个怪物关进铁笼子里了吗?”
比哈尔说:“强磁试验场位于十公里以外,在试验开启时,要启动高强磁激发装置,超高的强磁会对人大脑产生影响,反应因人而异,有些人反应小,有些人就大,严重的会鼻孔流血、昏迷不醒。强磁的消退需要时间,一般是十六个小时以后。”
“那就明天的吧……”严文西吐了吐舌头。
十公里外,山洞中的强磁激发装置还在工作,傅思琴坐在玻璃壳体中,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她鼻孔中流着血,已经流到胸前和腿上,把衣服染红一大片,而且还在流。两名工作人员站在仪器前,看着傅思琴。她头盔的旋转外壳转得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完全停止,而机械装置的电机声也渐渐降低,越来越小。
等山洞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时,傅思琴头盔上的白灯熄灭,玻璃壳体自动滑开,头盔缓缓上升。傅思琴的身体立刻往外倒,工作人员早有准备,同时上前扶住她。傅思琴脸色苍白,就像死了一样。
“不会是死了吧?”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另一人说:“摸鼻息还有气,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头晕得想撞墙。”
之前那人说:“我也是,这工作真他妈不是人干的,要不是为了那份工资,谁冒这个险。你说以后会不会得白血病?”
“得艾滋病也得干,”这人回答,“谁让我家里等钱用呢!”两人边聊着边把傅思琴抱起来,快步离开山洞。
办公室中,傅思琴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傅丰和比哈尔。比哈尔问:“为什么一定要用她的脑袋来做强磁激发?我真想不通。”
傅丰笑着回答:“她天生就有特殊功能,我们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
比哈尔说:“难以相信。但就算是有,这样也很危险,每次试验都有可能破坏她的脑干组织,从而要了她的命。”刚说完,傅思琴慢慢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看,”傅丰拍拍比哈尔的肩膀,“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懂了吗?”比哈尔摇了摇头,表情很复杂。
两人离开办公室,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座仓库,里面只有个大铁笼,里面关着那个类人生物。现在它似乎困了,正侧躺在地上睡觉,身体一起一伏。旁边有两名工作人员分左右而站,表情很严肃。另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白大褂,正坐在旁边的桌前,看着墙上光板中嵌的几张X光胶片。傅丰和比哈尔走过去,傅丰问:“吴教授,有什么结论吗?”
吴教授说:“真是重大发现!他的骨骼特征明显不同于现在地球上的任何灵长类生物,不是人,不是猴,不是猩猩,不是猿,也不是狒狒,甚至跟类人猿化石也不相同!我正在做进化规律方面的研究,要得出它到底是哪个年代的生物。现在只知道他是雄性,生殖器与人类的没什么区别。”
傅丰笑着问:“你怎么知道?跟它商量之后,它让你摸的吗?”
“它进笼子后我给他注射过麻醉剂,剂量不大,只能让它昏迷二十多分钟。”吴教授回答。
“会不会是什么变异品种?”比哈尔问,“或者是返祖?”
吴教授反问:“你以前听说过这样的变异品种吗?身高两米二九,比姚明还高,全身布黑色的毛,而且力大无比?”
比哈尔笑着回答:“没听说过,但我不是生物学家,只是个物理学家。”
傅丰此时已经走到笼前,看着这个躺着的“人”。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小声嘟哝:“怎么这么臭……”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被听到,还是那个“人”已经睡醒,身体一动就坐起来,蹲在地上,这时傅丰才看清楚它的脸,似人非人,长相非常丑陋,鼻子向内凹陷,双眼大而亮,但目光看起来很凶恶,而且非常警惕。嘴唇又大又厚,下巴很宽且方,脑袋有些像国字脸,毛发极其浓密,头发很像那些南美的球星,只不过乱糟糟的。
这“人”虽然是蹲着,但也能看出身材高大,四肢非常强壮,胳膊很粗,脚掌也很宽大,大脚趾起码比人类要大上两圈。全身都被黑色毛发覆盖着,看不到一丝皮肤暴露在外。见傅丰盯着自己,这“人”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着,嘴唇往上掀了掀,露出牙齿。它的牙很整齐也很白,像黑人的牙。
“真奇怪,”傅丰自言自语,“如果说是野人那种,牙怎么这么白?我三年做一次牙齿美白,好像也不如它的……”刚说到这里,类人生物突然猛冲向前,双手和脑袋重重撞在铁笼上,发出“咣当”的巨响。把傅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后退,十分狼狈。
类人生物张大嘴叫着,发出的声音不像野兽,当然也不像人的。它双臂高举,用力地不停捶击铁笼,发出刺耳的咣咣声。两边站岗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不敢动。吴教授和比人尔走到傅丰身边,吴教授说:“以前,曾经有很多关于神农架野人的报导,大概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直到九十年代末才结束。这期间传得沸沸扬扬,目击者有数十人,但从没有实物证据留下,所以也无从验证。从目击者的描述来看,跟我们抓到的这个类人生物非常相似。我建议,要不要给它做个资料保存,去神农架一代找人调查调查?”
傅丰摇摇头:“没必要,我们都有活的了,还调查个屁?过阵子再想办法找到一个母的,让它们生儿育女,越生越多,这样就不愁样本啦!”
“去哪里找到的?”吴教授问。
傅丰斜眼看他:“这不关你的事,少问。”吴教授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