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察觉到了,刚回头,郝运来不及举高,迅速横着抡过去。正打在医生脸上,医生哼也没哼就倒在地上,血从嘴里流出来。
郝运哆嗦着在医生身上摸出手机,把房门关上并反锁。这时他才想到一件很悲哀的事:因为手机有电话本,所以熟人的电话号码他一个也没记住,包括大鹏的。
想了半天,他也不记得大鹏的号码具体多少,气得想捶自己脑袋。这时,他透过房门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有医生在张望。郝运大惊,房门已经在外面被人用钥匙拧开,两名医生冲进来,郝运只好扔下手机,再次举起跷跷木马。两名医生一左一右,很快就把郝运放倒了,又是一通电棍。郝运甚至觉得已经被电成烧鸡,浑身发焦。
等他清醒过来,觉得大腿凉凉的,应该是刚才被电的时候小便失禁。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脚又被牢牢固定,那名院长坐在旁边,看到郝运醒来,就站起身弯下腰,近距离看着郝运的脸,表情很惊讶。
“院长,你放过我吧,”郝运终于认怂,眼泪流出来,“我就是个普通打工仔,既没钱也没房,还在沈阳租房住呢,工资也不高,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听他这么说,院长点点头:“那你告诉我,那块玉佩在什么地方?”
果然跟玉佩有关系!郝运把眼泪止住,说不出话。院长又问了一遍,郝运说:“什么玉佩?”院长看着他摇摇头,起身要走。
郝运连忙叫住他:“你怎么也要那块玉佩?你们到底是谁?”
院长笑着:“知道为什么没给你用刑,伟大的先师墨子提倡‘兼爱非攻’,就是这个道理。刚好南京那边研究出一种新药,就给你用上了。万万没想到,你体内居然有对3X的抗药性,真奇怪!以前在医院做过体检没有?有抗体吗?”郝运迷茫地摇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如果对你施刑,打得你屎尿齐流,那就不是我的本意,更不是会长的本意了。”院长继续说,“这种药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效果很好,对你却完全没效果,人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这时,一名医生走进病房,看了看郝运,对院长说:“有个女孩在敲门,说是他表妹,要进来探视。”
院长非常意外,脸上有几分警觉,看着郝运:“你表妹怎么知道这事?”郝运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一时回答不出。
“打发走,就说医院夜间不接待家属。”院长吩咐。
医生道:“那女孩说不让进就打电话报警。”
院长有些无奈,说那就放进来,然后走出病房,医生用胶带再次封住郝运的嘴。
郝运躺在床上心里打鼓,自己在沈阳什么亲属都没有,哪冒出来个表妹?他一阵欣喜,因为不管是不是亲戚,肯定跟自己有关,看来有救了!不多时房门打开,两名男医生跟着一名年轻女孩进来,女孩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头发在脑后扎成俏皮的马尾,额前有刘海。身穿阿迪达斯的黑色运动套装,显得身材挺拔健美。脖子上还有精致的银环,手里拎着白色摩托头盔,像个女大学生,郝运并不认识。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郝运,女孩关切地问:“我的天,哥你怎么啦?”声音很甜美。
“唔唔唔……”郝运努力回答。
女孩很生气:“凭什么把我哥的嘴也给封上?还不摘下来!”
“不行,他现在有很强烈的暴力倾向。”医生摇摇头。
女孩不相信:“胡扯,我哥就是个窝囊废,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哪来暴力倾向?”
医生仍然不肯。女孩怒气冲冲:“我要见领导,你们院长呢?”两名医生互相看了看,带着女孩走出病房。郝运在煎熬中度过约五六分钟,一名医生走进病房,面无表情地撕下郝运嘴上的胶带,再给他解皮带。郝运激动得都快哭了,忽然觉得这医生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换好自己的衣服,医生说:“到大厅门口等着。”郝运连忙下楼,几分钟后,看到大门旁边的门禁发出“嘟”的声响,绿灯亮起,大门锁被弹开,郝运用身体把门倚住。
不多时,医生和那女孩也都下楼来,女孩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吧哥,院长人还不错,同意让你出院回家休养。”郝运心想这女孩可真厉害,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劝动院长?两人刚要出去,郝运想起件事,向医生要他的钱包和手机。医生看了看他,转身走向值班办公室,郝运在后面跟着。
“哥,别拿了。”女孩好像很着急。
郝运回答:“为什么不拿?你就等我半分钟!”医生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卷柜,将钱包和手机交给郝运。他刚收进口袋,听到楼上隐约传来喊叫声,医生立刻走出去。
声音从楼梯传下来,一名男医生声音惶急地大声叫:“院长、院长——别让他们跑了!”
那医生立刻回头,表情复杂又疑惑。女孩说:“快跑!”郝运没时间多想,拔腿就跑,两名医生在后面紧追。双方距离不到三米,就在郝运跑出大门时,一名医生已经追上。女孩抡起摩托头盔,狠狠打在医生脸上,那医生身强体壮,却被女孩打得凌空摔倒,后面的医生没防备也被绊摔。
女孩拉着郝运跑向停在门口的黑色摩托赛车,先后跨上去,女孩戴好头盔,发动摩托引擎开出路口。郝运紧紧抱住女孩的腰,回头看去,远远看到两名医生跑出大门在后面狂追,当然追不上。
郝运的心依然快要跳出嗓子眼,紧紧搂着女孩的腰,大声问:“你是谁啊?”女孩却没理他。
等驶出几个路口,她才将摩托车停下,回头问:“你家在哪儿?”郝运说了小区名称,女孩掏出手机架在仪表盘用地图导航,又转身伸出左手,让郝运把手机交出来。
郝运没明白:“为什么?”
女孩说:“我的手机就快没电了,到时候得用你的。”郝运怕医院的人开车追来,连忙把手机递上,摩托车继续行驶。这种竞赛摩托的后座比前座高,郝运又没戴头盔,风吹得他脸生疼,只好侧头闭目。半夜的路面车流稀少,没多久就到了北市。
“谢谢你救了我,我——”进屋后的郝运仍然惊魂未定,话也说不利索,缓了半天才问,“为什么我女朋友要坑我,为什么那家医院的院长要给我喂药?”
女孩笑着:“都是冲着玉佩来的。”
郝运想不明白:“一块玉佩能值多少钱,值得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对我进行绑架?”
女孩说:“以后你就知道了,那块玉佩从哪买的?”
“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想起在医院大门口的情景,郝运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身手可真厉害,是不是练过武术?”
“小倩,倩女幽魂的倩,”女孩说,“学过跆拳道。”
郝运心想怪不得,看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漂亮脸蛋,谁也猜不到有这能耐。这时,郝运又看到她脖颈中戴的银环末端有个椭圆形黑色饰物,很像黑矅石。他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为缓解紧张心理,本来郝运还想说其实你演技也不错,但还是忍住了,强作镇定地笑着说:“小倩,这名字真好听,那你姓什么?”
女孩回答:“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