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虞清梧好不容易拿投巧话术糊弄了闻澄枫后,便回到正殿用起早膳。虽说她今日起床的时辰不算早,但刚醒来就被虞映柳这样一番闹,起床气非但没消,反而越发烦躁。
她手执筷子夹菜的动作格外用力,吃到中途还不忘喊人把虞映柳送来的解酒汤给倒了。
直到后来填饱肚子,才总算平心静气了些。
“琴月。”虞清梧搁下银箸的同时出声问道,“你适才去倒醒酒汤,可察觉那物什有不对劲之处?”
“回殿下的话,并无。”琴月道,“想来四公主虽心急了些,但还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地留下确凿把柄。”
虞清梧闻言掀了眼皮看她,目光中暗含三分细细打量。
琴月是她四个贴身侍女中年纪最长的,也因此性格最成熟稳重,为人处世最聪明。如果她真是虞映柳安插在瑶华宫的眼线,当此时虞清梧询问她,琴月定会避嫌只答醒酒汤一问,而不会多嘴说虞映柳如何。
可她不仅提了,还在看透了虞清梧的怀疑心思后,坦然不褒不贬,就事论事。
那便说明她不心虚,眼线不是她。
“如此,倒是浪费了四姐送来的汤。”虞清梧转犀利眸光为淡淡轻笑,说着手指抵上额穴,“你让人去小厨房给本宫重新熬一碗罢,昨夜那桂花酿,委实喝得本宫头疼欲裂,至今不甚清醒。”
琴月担忧看她:“殿下可要请御医来瞧瞧?那桂花酿酒味儿极淡,余韵不该留存这般久才对。”
“不必惊扰御医,本宫也知晓桂花酿没问题。”虞清梧倒了杯茶,“有问题的,是本宫不耐受酒酿的身子。”
“琴月,你说本宫讲的,对么?”
琴月迎上她不达眼底的虚浮笑意,心里一咯噔,当即跪了下来:“殿下恕罪。”
虞清梧漠然盯着她低垂的头顶,没有作声,右手指间捻着茶盏慢悠悠打转儿,却并不喝。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琴月昨晚擅作主张给她送桂花酿的举动,是在试她。
原主酒量奇差,所以冬至大宴上,渔阳长公主那张席位的酒壶里,装的是果汁勾兑出来的饮品,不掺杂半点酒精成分。可琴月送来的桂花酿,却有实打实的酒香扑鼻,但凡嗅觉正常之人都能闻出来。
原主断然不会碰那壶酒,甚至在闻见酒味儿的刹那便会唤来琴月质问,为何自己的餐桌上出现了这种东西。
但虞清梧不是原主渔阳,她不知原主不耐受酒酿,因此她碰了。
相反,落在琴月眼中,只要她碰了,就坐实自己并非原主。
虞清梧没想到她的身份败露,竟是被琴月第一个发觉。兴许借尸还魂此等事,在坚信科学的现代人看来无比不可思议,但对于迷信怪力乱神的古代人而言,反倒没那么离奇吧。
何况这也不算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琴月是自小跟在原主身边伺(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