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唐穆森正坐在房间的皮质沙发上,在昏黄的玻璃罩灯的灯光下,静静欣赏杜醇的素描画。他一页一页极用心的翻着,仿佛希望从画中看透杜醇的心灵,一解自己的疑惑。
杜醇的画涵盖甚广,天真的孩童,身材佝偻的老人,初春的野花,山林中奔跑的小狗,甚至妇女布满皱纹的双手都能成为她画的主题。她画的极为细腻,利用黑白两色,光线的对比,只利用手中的铅笔就勾勒出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显然这种生动的描绘源于绘画者常年不懈的练笔以及本身对绘画孜孜不倦的热情。
黄色灯光轻轻渲染着唐穆森手中的画页,带来了朦胧的光晕。人们总说,画家拥有一双最挑剔的眼睛,他们过滤生活中的污秽不堪,眼中只剩纯真与美,这也许就是很多画家常常逃离都市,远走乡野的真正原因了。唐穆森觉得心中的杜醇突然立体起来,这个在他眼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女孩有着一双勇敢追求美的眼睛,这又是一个多么令人不解的矛盾。
想到她常常低垂头逃避自己视线,唐穆森突然不悦起来。手停在一页画上,微楞片刻,突然控制不住的轻笑出声起来,男人的爽朗笑声在这宽阔的空间响起,突兀,却为这一室带来片刻的柔情。
唐穆森手抚额头,嘴角仍是抑制不住的扬起,眼睛戏谑得盯着那副画,恶作剧得想象着绘画者当时愤愤的表情。原来这个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家伙也是懂得反抗的,而且反抗的方式极为特别,要不是今晚她的迷迷糊糊,他绝对会错过这场孩子般的偷偷反抗。
即使自己已成为画作的主角,唐穆森心情却莫名地愉悦起来。走到窗前,已近深夜,皎洁的月色沉淀人的心,转身望向沙发上的画,再次泛出笑意,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明天前所未有的期待起来。
同一时间的楼上,却是冰火两重天。杜醇黯然得坐在床沿,脑子已经被残酷的事实摧残得只剩沮丧。想到自己傻子般的自杀行为,抬手用力的敲了脑门几下,大脑因为疼痛越发的清醒,冷冷得提醒着杜醇,自己即将因为侮辱老板而被炒的事实。绝望的大眼睛望向衣柜,轻叹口气,说不定明天就要收拾行李了。
重重得躺在床上,双手合十,老天啊,看在我杜醇很少犯错还算好孩子的份上,就让我老板别看到那副画吧。睁着大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半响,疲倦袭来,昏昏睡去。
第二天,杜醇被一阵嘤嘤鸟语叫醒,无奈得想起今天欲来的山风暴雨,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躺在这张床上了,还是多躺会吧。小仙女杜醇又紧紧得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久久得不肯正视即将到来的一切。
等到太阳热烈得照耀大地,杜醇终于懒懒的起床,内心的侥幸突然又冉冉升起(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