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忱握着木匣子的手指节泛白,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小松子干咳两声道:“公公,琯夷虽然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冒冒失失,但她纯真善良,古灵精怪,聪慧好学,对公公是真的好,在你身边待上几年定也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
“是我配不上她。”
小松子惊愕的抬头,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清冷孤傲如李成忱有朝一日竟也会卑微至斯,他苦笑道:“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宫嫁人,儿孙绕膝,终此一生,我一个太监能给她什么呢?
我身处皇宫内院权谋漩涡,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我甚至根本算不上男人,更给不了她孩子,是我太过奢望了。”
“公公,琯夷她很喜欢你。”
李成忱低垂着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心狠手辣,玩弄权术,冷血无情她都不曾看到过,她对我不过是表象的迷恋,待日子长了便会淡了。”
小松子张口想说什么,眼睛发涩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清清淡淡一句话满是凄凉与无奈,甚至是隐匿在内心中的自卑与无助,原来他竟这样喜欢琯夷,喜欢到不敢去爱,怕她嫌弃,怕她离开,怕她后悔。
车厢内闪进一道黑色身影,李成忱揉了揉额角问道:“有眉目了?”
初一颔首一礼:“玄奕大祭司卜算的位置在文府京郊别苑。”
“亥时行动。”
“是。”
琯夷被江起云抵在墙上捂住了她的眼睛,清冽好闻的香草气息令人很是舒服,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面上蓦然让她心头一震,本能的推拒与躲避,脸颊红扑扑的盯着他道:“男女授受不亲。”
江起云退后一步摸了摸鼻子忍笑端详了她片刻:“好看。”
细碎的流苏打在腮边,她伸手从发髻上摸下一支发簪,金钗玉叶粉瓣鹅蕊:“这……太贵重了。”
“你喜欢吗?”
琯夷用手帕包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放在他手中:“你我非亲非故,你送我如此贵重的发簪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收的。”
江起云还长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挑了挑眉轻描淡写道:“普通发簪,不贵。”
她摇了摇头:“男子不能随便送发簪给女子。”
“我一大男人收着女子发钗亦无用处。”
“那我也不能收。”琯夷笑笑态度十分坚决,“我和浣书姐姐约定的时辰快到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就几步路。”
江起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指微拢,帕子上绣着一朵小红茶,明媚而不俗艳,一如她娇俏动人。
临近傍晚,江蓠、禄海偷偷潜来院子里特意给她过生辰,桌案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江蓠十指交叉轻笑道:“小寿星,吃了这碗长寿面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禄海点头:“里面窝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