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来,别再惹余欢水。”
我看这样吧,你和甘虹找个时间见见面,把离婚的事再好好商量商量。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甘虹她也会心疼你的。”
“欢水啊,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甘雨今天过去是跟你商量的,如果你对离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尽可以提出来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
甘虹回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跟妈打电话的时候……”
庄自强看着他这副尊容索然无味,这就是个仗着权势狐假虎威的废物。
“您放心,甘雨没什么事,他就是摔了一跤,脸上出了点血。”
甘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闪烁,“也没什么,基本都是些家常。有时候会聊聊甘雨的公司,还有……还有别人给你送的东西……”
“您说的对,我和甘虹就是离个婚而已,可您家也犯不着放干我的血、敲出骨髓还得吸两口吧?”
庄自强的话有些突兀,听起来仿佛唠家常一般,听在甘父的耳中却是另一番让他惊恐的意思。
甘家。
甘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
没错,我还有我爸,我爸能救我,他肯定能收拾这个余欢水,我要让余欢水坐牢。
甘雨打开门刚想走,却发现门口围了一堆人。
庄自强蹲了下来,拍拍他的脸。
庄自强拿碎酒瓶子点了两下,脸上的笑容清冷,带着几分嗜血。
他咬牙骂道:“蠢货!”
你看他,年纪轻轻的就开了公司,这么一大家子人全指望着他养活。爸,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甘雨就是甘父养的一条狗,现在跟狗主人都谈好了,庄自强也懒得跟甘雨废话。
刚才他趁父亲和余欢水通话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还好,只是个小伤口,余欢水只是吓唬他而已。
庄自强一巴掌扇到甘雨的脸上,立刻让他明白了此时双方的地位,不敢再吭声。
算了,等回头再收拾这个余欢水。
甘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甘父的心越来越沉。
甘父到底是老|江湖,在度过最开始的惶恐之后立刻镇定了下来,企图用话语唤起庄自强对法律的敬畏之心。
“这就对了嘛!天生是个怂包,你就别装黑涩会。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没有你爸,你是个啥?嗯?”
甘雨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后本能的想跟庄自强放两句狠话,看到他手里还带着血的碎酒瓶子,咽了口唾沫。
甘雨的眼神随着庄自强手中的碎酒瓶子晃动,充满了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
“甘虹以前就和我说,说爸你这辈子不容易。年轻的时候在外拼事业,到老了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没少操心。
庄自强轻笑了一声,“这个家里啊,还是您最讲道理。”
甘父立刻把目光投向甘母,询问她们母女之间的谈话内容。
“行了,滚蛋吧!”
甘雨吓到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不……不要了,不要了。”
甘雨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电话,还没等庄自强说话,他对着电话大喊道:“爸,救我!快救我!余欢水他要杀我!”
“来,给你爸打个电话。”
庄自强把手机扔给一脸懵懂的甘雨,此时的甘雨还在幻想着父亲替他出头,收拾余欢水。
他刚在余欢水面前丢了人,被吓得大叫“杀人”、“救命”的话,这帮人肯定是被惊动来看热闹的。
现在您也快退休了,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要我说啊,甘虹她就是嘴上心疼你,一点也不知道为你分担,还是甘雨懂事。
“甘雨!甘雨!你怎么了?余欢水他怎么了你?没关系,你别怕,有爸在他不敢把你……”
“呵呵!”甘父干笑了一声,他如何听不出来余欢水话里的讽刺之意,但现在情况不明,他还需要隐忍。
两人二话没说,扔下甘雨就跑。
但听余欢水的语气,还是比较冷静的,事情应该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
今天遇上硬茬子了。
“余欢水,你把甘雨怎么了?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千万别犯傻,你和甘虹只是离婚而已。”
“还要房产证吗?”
“咱们家的事你都跟他说了多少?”甘父急忙追问道。
“你跟余欢水都说过什么?”
“欢水,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还能想到我们这些老人。离婚是你和甘虹你们夫妻俩之间的事,甘雨他可能是替他姐姐着急,你别生气。
甘父握住手机听筒,怒目看向女儿甘虹。
“好好好。你们商量好就行,爸希望你们还能做朋友。你把电话给甘雨,我跟他说两句。”
这甘雨够奇葩的,找人就找来这种货色?出了事连他的死活都不管,直接跑路。
然后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过了几秒情绪平稳后,他又把电话放到耳边。
刚进到卧室还没等动手的两个打手被喊了回来,一见这场面怔在那里,没敢动弹。
“爸!”一个叫声打断了甘父的话,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余欢水不敢在对他行凶了,父亲的电话还是有点作用的。
甘雨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你们俩也想试试?”
庄自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他掏出甘雨身上的手机。
可形势却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往日里面对姐夫的趾高气昂和居高临下早已不见,像只待宰的羔羊。
甘雨不懂,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想到自己被一向看不起的余欢水吓了一下立刻就怂了,心中充满了羞怒。
撤!
电话那头,甘父的声音充满了惶急。
庄自强忍不住笑出声。
甘父松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余欢水在撒谎,甘雨肯定是跟他发生了冲突,甘雨还吃了亏。
“爸,还是您明事理。好啊,那不如明天我就跟甘虹见一面吧,好好商量商量。”
甘虹一脸懵,“爸,你说什么呢?我没说什么啊?”
用父亲权势披起的皇帝新衣被扒下,露在外面的是那个胆小如鼠、蠢笨如猪的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