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几乎天天爆满。
门口迎宾的小二也忙疯了。
“客官,里面请!”
“哎呦哎呦!刘大人里面请。”
“哎呦!张大人今个怎么得空?张大人楼上请,还是老三样?”
翰林院张栋点点头,“一会儿工部的韩大人和户部的魏大人过来。”
“小的知道,知道!张大人请上楼。”
“呦!这不钱老爷吗?今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钱老爷里面请。”
钱老爷拿出十两银子,“小二,整几个好菜。”
“谢钱老爷,钱老爷您请。”
“哎呦!客官里面请!赵大人,里面请。”小二看清沈祁的脸。
瞬间变了脸色,大声道:“掌柜的,沈状元来还钱了!”
前头,刚登上楼梯的钱老爷,回头!
呦呵!这沈状元长相怪俊美的。
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
掌柜的冷了脸,拱手道:“沈状元稀客啊!可是来还银子的?还差一千四百八十三两。
抹个零头,一千四百八十两。”
赵大人脸黑如锅底,只当没听见。拱手道:“沈状元,赵某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聚。”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掌柜的这才看清沈祁身上的官服,“恭喜沈状元,贺喜沈状元。
升官发财,沈状元这是您的欠条。”
大厅众人议论开,“这沈大人还赊账吃饭?”
“你不知道吗?沈大人在翰林院当值,翰林院的张大人每月都把沈状元的俸禄扣下,还给天香楼。”
“真不知道啊!沈状元,没钱还吃霸王餐?”
四周的议论声,让沈祁面露不悦。
带着怒气。
“你为何还在天香楼?”沈祁板着脸,不自觉的带着上位者的口吻。
是了!
这一世,柳眠眠没有他。
恐怕无人发现天香楼掌柜的伙同账房做假账之事。
心下鄙夷,柳眠眠还是那个只知风月的草包。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让掌柜的冷了脸。“沈大人这话,问的有意思!我是天香楼的掌柜的,不在天香楼,能在哪?”
“你和账房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不想我告知你家主子,你们做过什么。”沈祁伸手一推,推开掌柜的手。威胁道:“这账单,你知道怎么做吧?”
…
掌柜的怪异感,油然而生。在买冬菜之时,他同账房的的确确做了假账。
因为厨子的媳妇生病,每月要用药吊着。他们铤而走险做了假账。
被侧妃发现了,侧妃心善不但没惩罚他们,还拨了银子请了太医。如今厨子媳妇病好的七七八八。
厨子的孩子,也上了学堂。
厨子感恩戴德,每天锅铲都抡出了火星子,也从不叫苦叫累。
假账之事,他们再不提起。
烂在肚子里。
为何?
沈祁知道?
还用如此肯定的口吻。
掌柜眼底有着深深的探究,“沈大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和账房先生,清清白白为东家尽职尽责,不知道沈状元说什么。请沈大人还钱。”
沈祁皱着眉,“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
转身。
快步离开。
钱老爷从楼上下来,“掌柜的!沈大人的账,我帮他还了。
你把账单,给我。”
这已不是前世。
一个曾被他扫地出门的掌柜,如今都敢对他大呼小叫。
区区一千两银子。
反复的羞辱于他。
上一世,柳眠眠视她为天。这一世,他居然要跪地朝拜她!
她……柳眠眠何德何能,接受他的跪拜!
可是,只要谢凌渊登基为帝,柳眠眠必定为贵妃。
或许,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
这样的认知让沈祁如鲠在喉。
“不,我绝对不能让谢凌渊当上太子,当皇帝。”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自己的首辅之路,恐怕只有谢凌渊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