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什么这么看着他？
要知道，他最受不了殿下如此平静的模样了。
许久，看着他仍旧是转不过弯来，秦疏已经放弃了和他继续说话，也不强求，而是直接开口下令：“三天后，大军拔营。”
大军拔营。
这道命令一下，将领们瞬间兴奋了起来：“末将遵命。”
应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都格外的洪亮。
大军拔营啊，这就至少说明了，将军就算是真的要去楚京城，也是带着他们一块儿走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三十万神策军，就算楚国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也可以一路打过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虚无。
秦疏眉眼清淡：“都退下吧。”
“末将告退。”
整整齐齐的声音，这一次倒是应的心甘情愿。
等到军帐里只剩下了秦疏和问寒两个人，问寒才淡淡开口：“殿下看起来并不意外，想来殿下也已经知道了实情？”
“陛下说过。”秦疏抬眸看着他：“不过本宫仍旧是有点好奇，从楚国递交降书到如今已经有了十四年，十四年脱离大焱的掌控，楚国完全可以不承认那封降书的存在，仍旧延续楚氏皇族的尊荣，为何你们如此心甘情愿的就认了命？”
问寒淡淡道：“不承认，焱国埋伏在楚国的暗桩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
秦疏皱眉。
“殿下一定是想说，一些暗桩而已，十四年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可以凭借皇族的势力拔除对不对？”
秦疏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十四年，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要做什么做不到。
问寒沉默了许久，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殿下有什么疑问，属下今日都可以解答。”
“当年宇帝陛下埋在楚国的暗桩涉及各行各业，除了主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些什么人，又有多少，甚至我们都不能确保朝堂上是不是也有，这是楚国皇室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
“毕竟当年，焱国兵不血刃的就搅得楚国一团乱麻，人心惶惶，如今也定然还有那样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陛下注定是天下之主，就算这个过程不容易，最后的结局也仍旧是如此，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没有理由顽抗，徒添伤亡。”
秦疏皱了皱眉。
他好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说命运。
他从来都不信命，钦天监那种东西在他看来就是装神弄鬼。
况且，这个理由太过勉强，身为一个皇帝，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帝位，甘心屈于人下。
问寒看了他，笑了笑：“殿下不相信？”
秦疏没有开口，但是很显然，他的确不相信问寒说的话。
问寒沉默了许久，微微蹙眉，像是在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具体的理由和主人的身世有关，我只知道，主人血统无上尊贵，殿下若是想知道实情，可以去问陛下。”
“楚国的君臣受过了教训，轻易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带着神策军一并去楚京，只是到时候降书递上，楚氏皇族降皇族为王族，这是太上皇对我父皇做出来的承诺。”
楚国当初不战而降，便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焱国皇族也该给他们几分宽容。
秦疏淡淡垂眸：“楚氏谨守为臣之道，陛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陛下是一个心怀宽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