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惑面上的神色已经是一片空白。
一些沐氏的族老，忍不住拍案而起。
“邹氏！你这个毒妇！”
他们竟不知，这位丞相夫人恶毒到了此等境地。
还有人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沐晋源。
“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妾室和孩子都被人害死了，你就没有任何察觉吗？”
沐丞相浑身无力，强撑着没有倒下，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些事……”
陆飞鸢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
“这些事他自然清楚，他能做到丞相的位置，还看不出后宅这些阴私伎俩吗？不过是无法追究罢了。”
有族老难以置信。
“什么叫无法追究？难不成堂堂丞相，还要受制于一个妇人之手？”
这在他们看来，完全是骇人听闻。
陆飞鸢冷冷一笑。
“究竟为何明知真相却不敢去追责，那就只有沐丞相一个人清楚了。”
“沐晋源，今日当着祖宗牌位的面，你把话说清楚。
若是邹氏果真如此恶毒，我们是绝对不同意她死后葬入沐家祖坟的！”
邹氏愣愣抬头，终于明白了陆飞鸢怎么做的目的。
这是单单杀了她还不够，连死后的安宁都不给她。
沐丞相死死的瞪了陆飞鸢一眼。
陆飞鸢毫不介意。
以前他都拿自己没办法，如今，更是只能自己气自己了。
“各位族老，本王妃今日说的这些，句句属实，绝没有分毫添油加醋。
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大可现在便叫证人过来对峙！”
“不必了。”沐丞相开口，“陆飞鸢说的这些，的确都是真的。”
族老们怒不可遏。
“你早就知道？”
“知道一些。”
“你既知道，自然明白邹氏绝非善类。
为何不早早休妻，也省得酿下今日的祸乱？”
若没有邹氏，沐家也不会衰落到如今的境地。
沐丞相低下头去，久久不发一言。
一些族老渐渐想明白了过来，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明知邹氏恶毒而不休妻，反而一直隐忍做恩爱模样，自然是因为邹氏手中掌握着相府的把柄。
而这个把柄，是眼下万万不能揭开的。
想明白了这一层，族老们索性也就不追问了。
沐惑已经彻底傻了，跪坐在地上，满脸是泪，像是被人抛弃的流浪狗一般。
陆飞鸢扫了众人一眼。
“诸位现在知道，邹氏是怎样的嘴脸了吧？现在该你们做出决断了。
要么，我把母亲迁走，要么，沐家休了邹氏，将她的名字从沐家族谱上彻底抹除！”
沐焱语气严肃：
“邹氏作恶多端、性情恶毒。
这样的人，活着应被世人唾弃，死后也不应该享受到任何一份哀荣。
经本族长慎重考虑，决定让沐晋源休妻。
等邹氏死后，抬出府去，不置办丧仪、不立牌位、不设祭飨。
若邹家愿意接纳，便将她送回娘家。”
邹氏已经是满眼的绝望。
“不！”
外嫁女若被休，便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邹家那样在意脸面和名声，绝对不会允许她一个下堂妇再回邹家。
夫家没有了，娘家不接纳，那么她死后，就只能葬在城外的乱葬岗了！
“陆飞鸢！你太狠了！”
陆飞鸢冷冷望过去。
“怎敌你万一？”
她没有给沐丞相继续纠结的机会。
“沐丞相，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沐丞相僵硬站着，目光扫过邹氏，做出了毫不令人意外的选择。
“我，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