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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闻人渝,当真是与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如出一辙的话,那你就错了,
能坐稳北殷丞相之位,还能被赫连孽委以重用,闻人渝此人,便不会是善茬。
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徐来,吹进阁楼凉亭,映着眼前血腥画面,不免几分萧瑟,
赫连孽俊美的脸上,狭长桃花眸淡淡的睨着阁楼廊道下拼杀的人马,
烫金绣龙纹袖袍下,手掌指腹不浅不但地摩挲着白玉扳指,
微凉的触感,暂缓下了心底那股兴奋叫嚣的嗜杀的戾气,冷冽的薄唇轻启,
“一个不留。”
身后的长鹰,上前一步,拱手低头,恭敬道,“是。”
话落,腰间长剑出鞘,飞身跃下阁楼,幽长廊道蔓延的血腥气,愈来愈浓烈。
眼看自己人哀鸣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围成一个保护圈围住自己的十几人以外,所剩无几,
“赫连孽,我温家助你夺得这天下,而今你却这般待我温家,你就不怕天下人为你不耻吗!”
温邑粗犷国字脸的一双虎目,不甘地怒瞪着高台阁楼上的赫连孽,
难道他温邑,当真今日要命丧于此不成?!
“不耻?”
阴戾冰冷的声音从殷红如血的薄唇轻吐出,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玩味的意味,微眯起的桃花眸落在脸上,薄唇勾起讥讽,
“孤本以为,成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爱卿应比孤更看得通透,而今看来,是孤高看了爱卿。”
闻人渝:“噗、”
手中水墨扇子摇得更欢快了几分,对不住啊,他憋不住,皇上这损人不着痕迹的,当真是妙啊。
温邑手中淌血的长剑握得死紧,一双虎目充血,胸中燃烧的怒火和不甘,都无法让理智回笼,
面对温邑的怒目,赫连孽依旧摩挲着手中微凉的玉扳指,不以为意,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撰写,温家一族,逼宫谋反,意图夺我赫连北殷江山,
故株连九族,念其多年镇守我北殷边疆有功,故不处以极刑,赐白绫,留全尸。”
“爱卿以为,孤说得如何?”
一字一句,犹如爬满冰冷毒蛇缠绕,暴虐残忍至极,偏生却让你觉得,这已是最大的恩赐。
“嗯?赐白绫?”
闻人渝却是不干了,手里的水墨扇子也不摇了,丹凤眼就是看向赫连孽,开口哀怨不满道,
“不是吧皇上,赐白绫,不应该,这么温柔的作风不符合皇上您的气质啊!”
“是后山那些个冰冰凉凉的小家伙最近不缺伙食了?还是消化不良了?”
“没事,臣有办法,臣认识一位兽医,皇上您放心,保准能药到病除!”
丞相大人那个不甘心的啊,温邑这老匹夫这么多年来,坏了他们多少事,
哦现在好了,好不容易这猖狂的老匹夫日子到头了,却用这么温柔的手段送走?
不行,丞相大人表示不痛快,好歹来个五马分尸啊凌迟啊什么的,像这种丧心病狂的刑法,才能大快人心不是?
闻人渝表示,没错,他就是想着温邑这个老匹夫不得好死,她才觉得心里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