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讲重点！”陈牧怒道。
这家伙被关押久了，脑子不正常了。就想着转移话题。想着多说话。
拜月心中很不自在，但慑于疼痛的压力，他委屈道：“这就说！”
“小友，不知您所知晓的女娲大神的信息，是什么样的？”
陈牧冷哼一声，锅内温度顿时加大，拜月顿时惨叫连连：“请停手，请停……啊！”
火燎了一段时间，看火候差不多了，陈牧才停止加温：“再敢瞎bb，我直接蒸了你。”
“不敢了，小友，我这就说！”拜月龇牙咧嘴的应答。
“神州世界有传，天地之间有不周山，远古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天塌。小友……小友应该知道这个远古神话传说。”
“我猜小友这边应该知道这方天地的真实！小友应该这方世界的大地，是圆形的吧？”
“嗯，知道！”
听到回答，拜月教主松了一口气：“大地是圆的，天顶很高，自然没有什么不周山。我曾经游历无数国度。曾下探九幽，试图寻找鬼界，可惜未果。”
“我也曾寻找天界，为了验证天上是否有天庭，我曾经一个劲地往天空飞行，试图寻找天地，查看月亮上是否有广寒宫！”
“小友可知天穹之上有什么？”
陈牧盘着腿，嘲笑道：“广阔无垠的空旷！”
拜月脸上露出果然之色，他酣畅的笑道：“对，小友见识之渊博，令在下佩服不已。”
“这方天地之上的天穹的确是广阔无垠。我为了验证天穹多高，曾经飞翔于天穹多日，试图寻找天穹极限，我坚持最久的一次是五天五夜。可惜我实力微薄，飞行了五天五夜也飞不到广寒宫……哎”拜月教主重重地叹了口气，遗憾的味道居多。
“这九天之上，并不是人们所说的仙家玉庭，而是无尽的虚无，无尽的寒气和孤寂！”
“飞不到广寒宫，我便想着寻找不周山的痕迹，想要找一找远古时代不周山是否存在的痕迹。可惜多年飞行，根本找不到可以支撑天穹的山脊。我认为神话是经过美化的故事。”
“因久久找不到答案，让我对女娲大神的补天之说更加好奇！”拜月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和兴奋：“直到在二十年前，我遇到了被封印的水魔兽。”
“水魔兽跟我神魂交流，让我知道了很多远古时期的秘密，女娲补天……呵呵，不过是美化罢了。”
陈牧换个姿势盘腿，他倒想听一听这个大反派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解释。
“小友，你可知古代人间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知道！”
拜月眼中露出一抹憧憬：“古时候，这人间界跟鬼界、天界三位一体。”
“那个时候的人间界是天堂，人间界物资丰厚，灵气充沛，万族生活和谐美好，三界循环生存，万族们和平幸福的生活。我们本地土著称之为内三界。”
“内三界的幸福生活持续无数年，直到外三界的生灵入侵。”
拜月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狰狞和愤恨：“几乎是一夜之间，三个可以贯通内三界的世界通道忽然被凿开，妖界、魔界、神界这三个外来世界直接入侵了内三界。”
拜月手指攥得咯吱作响：“妖界、魔界、神界，这三个外来者入侵的世界是真正的毒瘤，他们打开贯穿空间的通道后立刻展开灭绝性掠夺和疯狂屠戮。”
“那是一场生物大灭绝！”
“内三界的循环和闭环被粗暴地破坏！只有亡者才可以进入的鬼界通道被打开，无数鬼魂和生灵展开了厮杀。天界通道也被凿穿，神界不费吹灰之力地吞噬了天界。”
拜月两行热泪流出，泣声道：“那女娲和伏羲，便是外三界的先锋军首领之一。是他们一手摧毁内三界的防御体系，让内三界成为人间炼狱，是他们让内三界成为外三界永远被汲取的养料。”
陈牧：“……”
好家伙，陈牧直呼好家伙。
拜月声泪俱下地说的话，让陈牧大感新奇。
不过理清思绪之后，对方的话还真有一些可能。
当然，只是有一些。
事情的逻辑根本，是女娲后人为了封印水魔兽，多次赴死。
已经消失了几千年的女娲也许没有补天，但对方应该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文明只要存在，文字只要存在，必定会留下真相的蛛丝马迹。
能被人类共同崇拜祭司的女娲，在文明的某个阶段，必定有令人折服之处。
拜月教主全盘否定的做派虽然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根据从主创得来的情报，仙剑世界的主流背景故事是遵循华夏传统神话故事的。
女娲是个好神。不是黑神话背景下，以人类灵韵和信仰为食的坏神。
陈牧这边尊重原著，所以心中更加相信女娲是好神的设想。
当然，设想跟结论需要验证真伪才行。
“看来蜀山是要去一趟了！”陈牧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开口道：“那照你这么说，女娲大神的补天之说就是假的了？”
“是的，女娲跟伏羲带领三界大军攻占内三界后，便制定了灵气吸收计划，他们用艮宇大阵将内三界的灵气底蕴转移到外三界。”
“根基损失，导致内三界环境越来越差，修士们的境界也越来越低。曾经内三界有三花聚顶的仙人，如今连入道都是绝代天骄了。”
陈牧手指无意识的敲动玄武汤锅，思索拜月教主话语间的矛盾点和破绽。
拜月看陈牧没反应，便继续道：“所谓女娲补天，不过是一场骗局，女娲跟伏羲带领外三界大军彻底控制内三界后，便开始有意地抹杀顽固分子，拉拢内三界的势力，并且将自己的身份塑造成为拯救天地的大英雄。女娲毁灭了内三界文明，然后塑造了自己重新补天的形象。”
“呵呵，为了让内三界被持续地吸血，她还特意制造身外化身，创造女娲后裔，凝练血脉记忆传承！你们视若珍宝的五灵珠，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可耻，又可笑的幌子。”
“你们看似是在封印水魔兽，实际上只是在加深艮宇大阵的封印，让外三界的杂碎吸收内三界的速度更快些。水魔兽存世十几万年，为什么曾经不发难，为什么现在封印一解除就发难？哈哈，你们认为水魔兽是世间第一凶恶的魔兽，实际上它只是一枚可悲的棋子。一枚试图挣脱自己命运的棋子。”
说完这话，拜月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可耻的谎言，可笑的神圣…命运啊…哈哈哈！”
听完拜月似死癫狂，似是嘲笑的话语，陈牧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丝动摇。
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还有更多看不到真相？
狂笑了好一会的拜月忽然询问陈牧：“小友，你可知为何解封水魔兽，世界会毁灭吗？”
“不知道！”
“也许蜀山的那个杂碎，说水魔兽体内的封印可以让内外六界的空间通道封印崩塌，有九成概率将人间界变成死地。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水魔兽封印解除后，六界通道会再次开启，只有趁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破坏掉艮宇大阵，让外三界不再吸收内三界的灵韵。保护内三界无数生灵的安全。小友，我所做作为，问心无愧，大爱无疆。乃是真正的救世之举！”
陈牧耸耸肩膀：“你说六界通道彻底封闭？那你可知如何前往神界？”
拜月摇头：“我不知道，神界曾在五十多年前跟人间界建立了短暂的沟通，但很快便停止了交流。人间界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前往其他世界的知识储备。小友，我渴了，想喝点龙牙米酒。”拜月便停止了言语，不再说话。
“没有龙牙米酒！”陈牧回答！
“我要他们，只要给我龙牙米酒，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其他的秘密。”
确认拜月态度坚决，陈牧摇头中，编辑了他们的录音消息，点击发送。
陈牧跟拜月的对话很快传给了大后方。
这则消息让不少人头发掉了很多根。
“这拜月好聪明啊，居然发现咱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是陈牧大意了，居然给他看一些后现代的小说。”
“也是拜月教主见多识广，猜出来的。不过大家感觉此人说话可信度有多少？”
“真假难辨，令人头疼！”
“是啊，对方推测咱们是外来客，所以用这种真假难辨的消息阻碍咱们的情报收集工作。拜月为啥是个大反派啊？”陈爱国叹息道。
从一开始陈牧这边进入仙剑世界的时候，他们所了解的仙剑世界的历史还只是单纯的普通版华夏神话内的爱情故事和冒险。
从封建王朝的历史资料，和酒剑仙与蜀山剑圣这边的了解，他们得到很多细节的不同之处。
直到今天的拜月，他们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消息。
线索真真假假，难以捉摸。
春风大队这边无奈依照从拜月教主得到的消息制定后备方案。
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笼子中！
计划最好要多做准备！
陈爱国提议扩大收集这个世界历史书籍和神话故事的规模。
高中队建议扩大对野史之类的文献的搜集，并且开始跟一些传承悠久的门派进行知识交换活动。争取把他们的知识体系全部搞过来。
穆思月建议对拜月教主搞两手准备。
除了用五灵珠来彻底割裂拜月和水魔兽建立的共生关系。
也许要准备其他计划。
历史是个柔弱小姑娘，可以被任何胜利者涂抹绘画成想要的样子。
从消失的几千年时间里寻找线索，无疑是一种非常繁重且劳累的工作。
但春风大队这边乐此不疲。
实践出真理，考究验真伪。
若他们在仙剑世界中，真的找到颠覆女娲、伏羲一众大神的传统印象，那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未来的任务世界，春风大队接触的人，谁也不能相信。
这是个很令人不安，但必须硬着头皮要完成的求索之路。
他们希望一切跟陈牧这边所估算的一样，这个世界的神明是对人间生灵有益的！
……
寿城，几百名大宋军官跟两百名义军站在开阔的环境中。
双方目光交汇，大宋士兵们恨不得杀死所有义军，义军对大宋军队不屑一顾。
义军有几名没有携带盔甲的文人走了出来，大宋那边也是一样派人走了出来。
大宋来的是尚书省的大官员和一名礼部尚书。
抵达谈判帐篷内，双方就大宋的五州归属一事，展开了详细的辩论。
大宋这边的底气明显不足。义军这边则是豪气冲天。
关于江南五州的归属谈判问题谈得并不愉快，大宋擅长推拿打太极。一些领土问题根本没法谈。还摆出了一副势必决死一战的态度。
但他们的底气完全不足！
自从董贯带领的三十万大军战败，董贯狼狈逃跑，几十万将士被抓，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时间。
这些时间，大宋朝堂上下惶恐一片。
拳头硬才可以讲道理。
若大宋跟敌人打个有来有回，那还算好。但能征善战的董贯连一天都没坚持百年大溃而归。
赵佶跟一帮文臣听到义军战斗力爆表，无不瑟瑟发抖。
一些人甚至萌生了拥护新朝的心思。
皇帝赵佶更是惧怕义军忽然打入汴梁。亲手杀了自己，占有自己的妻女。让自己过上贫困潦倒的生活。
也许赵佶连贫困潦倒的生活都不用过，便被他人给卖了。
平民百姓们心头也布满了阴霾，这些天，大家经常聊的，是恐怖的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当然，也有人商讨义军若是来袭，他们该何去何从。
大宋军队的战败被俘虏，代表着大宋失去了三十万劳动力。
战败更是导致大宋的威信严重降低。
大宋的城防成本和治安成本迅速升高，治安环境迅速恶劣。
如今的大宋军事上完全打不过义军，在多方压力下，自然希望早日谈判完成。
只有谈判完成，他们才能给汴梁高层提供充足的应对时间。
激烈的谈判连续进行了多天~
大宋这边提出了很多优渥的条件。
比如被义军占领的几个州已经被大宋放弃。他们愿意封工具人方腊为王。
方腊为了春风大队的整体策略，自然放弃称王的想法，说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不敢当王。
最终，春风大队麾下的义军跟大宋提出了几个条件。
第一个就是双方商业互通有无，不得无故刁难。双方学习交流自愿，不得限制！
军事上，大宋必须让各部军队后撤五十里，不得无故越界，否则义军必定发兵攻击。
大宋也对义军做了很多限制，可惜战场上失败的大宋，在外交战斗中陷入全面劣势，很多策略，他们连斡旋的机会都没有。
双方在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总算达成了初步的和解。
但在一些隐秘之地，看不见的暗潮正在涌动。
双方的战争必然还会再次发生。只是发生时间是近是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