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灵船乃是剑宗资产,此次前来的剑宗弟子不少,其女子亦有。
不过贺渊明没有去找她们,而是抵达灵船的负一层,找到管库存的元婴期弟子直白道:“给我一套女弟子所穿宗服。”
“女弟子的?!”
这元婴弟子刚喊完大师兄,就听到贺渊明的话,他眼睛下意识瞪大,脸上明晃晃地表露着:大师兄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要女弟子的宗服?
贺渊明面无表情,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元婴弟子尴尬地笑了下,“大师兄稍等,我这就去拿。”
“嗯。”贺渊明总算应了声。
“对了,肩围、上围、腰围大师兄可知各是多少?”元婴弟子正准备去拿,他突然想到尺码问题还未解决。
剑宗作为大宗门,凡是金丹期的弟子,服饰均是量身裁定。
不过有时候考虑到弟子战斗,衣物损坏,一时赶制不出新的,往往也会备至一些标准尺码的宗服。
贺渊明怔了下,眼底闪过思索。
肩围,上围,腰围……
修士的眼力很高,贺渊明回想之前与宣宁的接触,片刻后,他报出三串数字。
“这个数值,穿小号的宗服正好合适。”元婴弟子飞快根据这三个数字计算出合适的衣服尺码,他步伐匆忙走进库房里。
站在库房里,元婴弟子先是长松一口气,暗自感叹贺渊明那锋利气场附带的压力可真大,他元婴期都有点扛不住。
贺渊明在库放外等待约几十息的功夫,元婴弟子已经拿出两套宗服出来。
“大师兄,这些是今年新赶制的宗服,质量绝对没问题!”元婴弟子殷勤道。
“嗯,谢了。”贺渊明轻描淡写地收起这两套宗服,离开负一层。
在贺渊明回自己住所时,他又被张兴道拦下,这位师兄早他两百年化神,与他父亲属于同辈,他当即停下步伐,颔首示意。
“小师弟啊,四海的海妖……”
张兴道正要给贺渊明补充点海妖知识,让他有点分辨与警戒的能力。
然贺渊明这半年来与张兴道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他的性情已有几分了解,联想到他带宣宁回来,这位师兄要说什么,他当即心领神会。
贺渊明打断道:“同等境界的海妖伪装之术我见过,师兄应该还记得三个月前,那对海妖角,正是我从那位擅长伪装的海妖身上斩下的。”
海妖角!
这可是海妖一族,只有血脉纯正的皇族突破化神境后,才能长出的角,那样的皇族,往往被重重重兵保护着。
贺渊明这番话立即说得张兴道再也生不出质疑来,因为即便是他,斩杀的海妖超过两位数,也未夺下过海妖角。
“哎,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兴道放松脸上神色,摆摆手道。
“嗯。”
贺渊明颔首。
浴室里,宣宁舒舒服服泡了将近两刻钟的温泉,她躺在柔软的浴垫上,轻闭着眸子精神舒缓。
“叩叩——”
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还伴随着贺渊明清冽的嗓音,“宗服我放在门口了。”
宣宁脸颊趴在浴垫上,迟缓地睁开眸子,泡得太舒服她差点睡觉。
“云镜?”
贺渊明时隔几息没有听到回应,他有些担忧地喊了声。
“……嗯,知道了。”宣宁鼻音应下,嗓音软软地回答,她顺势翻个身,结果因浴垫有点滑,她身体直接掉进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溅起一池水花。
“怎么?”站在紧闭的门口,正准备离开的贺渊明听到这犹如重物砸落的水声,心里一紧。
“咳咳——”
宣宁连忙从水里再度爬起来,她轻咳两声解释道,“没事没事,浴垫太滑了,不小心掉水里了。”
浴垫?
贺渊明下意识回想浴池的布景,他记得是有这么个东西。
就安置在浴池一侧,那浴垫弧度就像撑开的扇子,躺着确实不错,只不过上半截没有入水,会有点凉……贺渊明突然愣住。
糟糕——
云镜躺在浴垫上软着嗓音回答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有画面了。
贺渊明心血瞬间沸腾,他轻嘶一声,立即转身,背影跑得有些狼狈。
宣宁还不知道贺渊明被她几句话无意间撩/拨得火气上涌,她准备离开浴池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该怎么把屋外的衣物拿进来呢?!
就这么出去肯定不行,宣宁看了眼自己之前脱下的那堆看不出模样的衣物,无语凝噎。
不可能的,
打死她都不要再穿上这么脏乱的衣服,要是穿了她这澡岂不是白洗一次?
宣宁视线打量这间浴室,很快,她目光锁定在浴室衣架上的纯白宽大亵衣上。
这件亵衣不用想都知道是贺渊明的,亵衣作为贴身衣物,也算得上是比较隐私的东西。
宣宁抬手捂了把脸,压下心泛起的羞耻感,小声嘟囔:“我就穿一会,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大不了到时候帮他好好洗一遍就是……”
除了这件亵衣外,这浴室里也没其它衣物可穿,宣宁的气海虽然恢复了些灵力。
但她也办不到隔着门板取衣服啊。
虽然灵力可以化作云雾遮挡一下,但……对于高境界修士而言,云雾遮挡根本没有用!!
宣宁自以为用云雾遮得严严实实,实际上在化神境眼里,是一/丝/不/挂!
宣宁明显不可能犯这种常识错误,她离开浴池后,小跑到衣架把那件宽大的纯白亵衣取下来,而后钻到屏风后方穿上。
这一刻,宣宁有点庆幸贺渊明长得高大,他的亵衣大她好几个尺码,穿上之后,正好遮到大腿处。
宣宁伸手扯住亵衣的衣角,防止被风吹动,虽然她脸皮还算厚,但自己独处跟在别人的住所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啊!
宣宁做贼似地小心翼翼靠近紧闭的两扇门,脸颊贴上去侧耳倾听两秒,试探喊道:“贺渊明?小明??哥哥???”
没有回应。
宣宁松了口气,连忙把门栓拿下,飞快地将门口两套衣服拿进浴房里,再重新关上门。
“呼——”
终于完成最困难的一步,宣宁心情愉快地捧着这两套衣物走近浴房的软塌,她把衣物放在软塌上,自己也顺势坐下。
剑宗的宗服一整套里,包含好几件,束胸,里衣里裤,外衫长裙,腰带,发带。
其颜色以白蓝为主。
宣宁看着质地柔软的束胸带,她娴熟地穿绑在身上,这玩意绝对是女子近身搏斗时的福音。
她之前的束胸带比这个品阶还要更好,可惜都让空间乱流给弄坏了。
宣宁系好束胸带后,穿里衣的时候,她看着两根细绳那相隔约四厘米的距离,愣住。
剑宗的服饰以贴身为主,所以这细绳并不能随意调节,必须要让其贴近才行。
宣宁吸气收胸,趁着细绳贴近瞬间,连忙绑上,等她松开双手时,看着略紧的胸部有点淡淡的忧伤。
虽然这样看起来身材勾勒得很好,可是,紧了不太舒服啊……
宣宁连忙把外衫与长裙穿上,束腰绑发,她捧起剩下的一套衣物,匆忙走出浴室打算去找贺渊明换一下。
不舒服,勒得有点紧,
她真的不舒服!
宣宁走出浴房一段路后,才想起来自己换下贺渊明的纯白亵衣在软榻上忘记洗了。
“只是穿了下也没弄脏,到时候跟他说一声应该没事……”
宣宁心里想了想,比起浴房的亵衣,还是她胸/脯持续传递的不舒服更让她难以忍耐。
贺渊明并没有离开住所,他盘坐在浴房院外的池亭里正闭目感悟。
察觉到宣宁的气息时,贺渊明立即睁开眸子,换上一身白衣蓝裙的宣宁气质出尘,又兼之剑宗的服饰,颇有小师妹的灵动之意。
“哥哥……跟你说个事……”宣宁主动靠近池亭的贺渊明,在他半米位置坐下,有点底气不足。
“嗯?”听到宣宁喊哥哥,贺渊明眸底添了些暗色,他不动声色地应下,“什么事?”
“浴房里有一件衣服是你的对吧。”宣宁眼神飘忽地问。
“嗯。”贺渊明颔首,有些不明所以,他平日修炼剑道之后,偶尔也会泡一泡浴房的温泉放松身心。
“我刚才没衣服,所以穿了下,可能有点湿,等我回头帮你用灵力洗一下,现在……”
宣宁正想说宗服小了的事,谁知贺渊明体内的气血直冲脑门,他俊朗的五官红得像喝了几斤高纯度灵酒,太阳穴青筋毕露看着甚是狰狞。
“你……”
宣宁被贺渊明这架势吓得有点懵,她下意识抬手想试探他脸庞温度。
结果贺渊明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宣宁整个身体被他压在池亭地面上,脑袋枕着他手掌心,两人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
炽热的情感铺面而来,看着贺渊明发红的眼眶,宣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危险,正想挣扎,结果衣服小的坏处在这时显露出来。
里衣的那两根被宣宁强行绑在一起的细绳崩断,原本遮住锁骨的禁/欲/系服饰顷刻松散开来,露出一抹香肩。
贺渊明注意到宣宁白嫩的肩膀与锁骨,整个人险些控制不住当场将人拆骨入腹。
贺渊明将脑袋埋在宣宁肩窝处,声线嘶哑得诱人又性/感,热气撒在她耳廓上,“你在诱我?”
宣宁心肝一颤,欲哭无泪,这特么,真的是一个误会啊!
正当宣宁想要否认时,
贺渊明喉咙发出一声嘶哑的笑,有三分张扬七分肆意,他轻/吻着宣宁耳垂,“你成功了。”
宣宁绑起的秀发又被散乱,她准备反抗时,身体已经被贺渊明那腔直达心底的炽热,融化得跟一滩春/泥似的。
贺渊明在突破化神境的时候,曾经历过心魔幻化成宣宁的模样,诱/惑他的场面。
那心魔呈现的,皆是贺渊明埋藏、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欲/望,但他很清楚,心魔不是宣宁。
当时贺渊明凭借自身极强的意志,身体纹丝不动地熬了过去,他本以为世间应当没有比那场心魔更加难捱的考验。
结果时隔不到一年。
这一次,他经历的考验比心魔还要更加难捱。
看着身下遭不住这刺激,理智涣散的宣宁,贺渊明眼睛通红,那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紧绷到极致。
哪怕宣宁此刻什么都不做,仅是叫一声贺渊明,都会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宣宁没有喊他名字,她自己意识都晕得找不着北。
贺渊明额头青筋几次起伏,他深吸一口气紧闭眸子压制体内欲/望,时过半晌才缓缓睁开。
他身体疲倦地躺在宣宁身侧,将人抱在怀里在她唇上轻啄,声线低哑怅然,
“云镜,我要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