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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风雨前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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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件事,乔芝转而静下心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过恰在此时,外面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是有人往房中走来的脚步声。

乔芝侧躺望着门框与屏风处,接上了裴承赫现身后的目光。

“你今日定是累了。”裴承赫迎着乔芝的注视躺上床,与她面对面侧躺。

他也是忙完后回了院就洗浴了,此时身上还挟着皂球与香料的味道。衣裳是用苏合熏过的,也是清朗宜人。

如今乔芝闻惯了这味道,此时被属于裴承赫的香味包裹着,身心又放松了几分。

她无意识地蹭了蹭手,温声道“世子也累了,早日歇息吧赔罪就免了。”

“那怎么行”裴承赫一猛子坐起身来,又单膝跪床一本正经道,“夫人在上,请恕承赫之罪。新婚之日不应陪酒过度,导致头脑不清醒,没回喜房陪伴夫人,反倒还在妾室院中。”

“免罪。”乔芝笑了笑,“我不在意的,也好在世子院里两院妾室都安分。”

过了这么久,乔芝也发现了,柳娘子和孙娘子在这院里如同摆设一般。自从自己嫁进来,除了头一夜,没见裴承赫去寻,也不见两位娘子来找。

逢初一十五来给她请安,也都是规规矩矩的。

提起他的两房妾室,裴承赫略有窘迫,“实话同芝芝说,两人都是我带回来另有它用的。不提她们了”他话音落,停顿片刻才道,“芝芝,我们成亲已过一个月了,还未行周公之礼。不提最初那阵,如今不是我不想,只是不想强迫你。”

裴承赫提起此事,乔芝心中陡然缩紧,连双腿都不自觉缩了起来。

她连感情都不曾求过,对此事自然也是避之不及。

从前裴承赫不提,她就当不知,得过且过了。

也不知道裴承赫此时提起,是不是想将礼行了,也好向侯夫人交差。

裴承赫看出乔芝的紧张,接着说道“芝芝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我就一直不动你。什么时候你愿意了,再同我说。”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不会找别人,也不会有通房外室。还有,我去勾栏也都是安分守己的,你信我。”

他说了这么一堆,乔芝原本的紧张化作了笑意。

笑过后又在心里想着,她知道同床与生子很重要,如今拖了一个月已经是惊世骇俗。但母亲因生胞弟而亡对她的影响太大,所以她心中一直十分抗拒此事。

可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她终究还是要经历这些的。

“世子,谢谢你。”对于裴承赫的尊重,乔芝心中还是很感激的,她郑重地对他说道,“再给我点时间。”

裴承赫点点头,笑道“我等,多久都等得起。”

两人静静对望了一阵,就在乔芝经不住他这样炽烈的目光,要转过身去时,裴承赫一手撑在乔芝身旁,俯身在她额上啄了一下。

裴承赫甫一远离,乔芝就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她此时的表情。

见乔芝这模样,裴承赫更是好奇得要命。不过念在乔芝是“他进一步她退三步”的性格,他没敢多纠缠她,只能起身将烛台剪了,回到床上安分躺下睡觉。

第二日众人齐聚在金玉苑,见证三公子同新妇孙四姑娘孙沛春敬茶改口。

庶出的三公子虽然养在姨娘院中,但是敬茶依然还是面向侯爷及侯夫人的。

孙沛春面如桃李娇柔,端着茶走向公公与婆母。

乔芝见着她敬茶,才发觉自己是格外不同的。

像孙沛春这样,既恭敬又温柔,带些小女儿的娇羞,才像是刚成为人妇的新婚娘子。

而她当初那副模样,仿若已经成婚三年五载的大夫人似的。

再看裴承赫,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乔芝估计他也是在回想当初婚后第一日的他吧。

那时他对成亲多有抗拒,头几日一直是一副冷淡厌倦的模样,与此时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的裴承谦截然相反。

思及此,乔芝转眼看向裴承谦。

裴承谦此人面白无须,平日里话不多但瞧着为人和煦,比起沉默寡言的二公子要外向许多。

他娶得爱妻,心情尚且不错。

不过反观他的生母三姨娘,则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无谓模样。

一段姻缘能不能过得舒畅,同婆母的态度与处事有很大关系。看三姨娘这态度,乔芝不禁有些为孙沛春担忧。

众人从金玉苑散后,裴锦玥几位姑娘拥到乔芝身边。

乔芝与裴承赫便同妹妹们来到园中亭坐下。

裴锦玥眉飞色舞道“嫂嫂,你猜我有什么好事要说与你。”

裴承赫笑话妹妹道“我们锦玥也能给嫂嫂带好事了”

“那是自然”裴锦玥白眼道,“我对嫂嫂可比哥哥对嫂嫂好多了。”

乔芝含笑打断他们兄妹二人的斗嘴,问道“让我猜猜,是有好吃的还是读书有关的事”

裴锦玥和裴锦晴惊讶地对视一眼,看向乔芝道“嫂嫂你真聪明昨日我同学士府的郑七姑娘说了,她说改日给嫂嫂送帖子,邀嫂嫂去看看学士府的族女学呢”

郑大学士府的族女学,除了郑家姑娘,还接收了另几户门第的姑娘一同读书。

乔芝对族女学有些向往,不过她如今嫁了人,没法参入其中。

之前同裴锦玥聊过此事,没想到她便放在了心上。

现在听说能去见识女子学堂,乔芝很是高兴,先是由衷感谢了裴锦玥一番,然后看向裴承赫。

裴承赫见她高兴,自然乐见其成,知道乔芝是怕打扰影响了人家不好,他温声安抚道“既然有学士府的姑娘邀你,你就去瞧瞧。锦玥她们也都在,看一看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乔芝很高兴。

原以为裴锦玥说的改日是好几天,没想到当天下午,学士府就派了人来送帖子。

门房的人将帖子送到扶风榭,再由扶风榭外院的下人送到了彤兰手中。

彤兰上午随少夫人一起的,知道有这回事,也知道这帖子对少夫人多重要,送帖子前还特地净了手。

素雅的罗纹砑花纸笺被送到乔芝手中,她珍而重之地双手端着,先赏了好一会儿外封上郑七姑娘的字,才打开看内里的内容。

帖中写的内容不多,大意是邀乔芝四月十八日至学士府做客。

乔芝来来回回将寥寥几行字看了四五遍,举着纸笺拿到裴承赫跟前,“世子,你看郑七姑娘的字写的真好。”

裴承赫看了一眼,点头道“是不错,不过你定能写得比她还好。”

他见乔芝真心喜欢这些,又提议道“不如我们来写字”

反正暂时无事,乔芝欣然同意了。

两人来到书房,裴承赫命人在翘头书案旁并排放两张椅,又从书架中翻出一册刻帖。

这是一本梅花诗作的集帖,帖中以清秀的小楷摘录了多首咏梅的诗文,适合拿来给女子临帖。

裴承赫审视了一番,觉得合适,便将集帖摆在了乔芝面前。然后自己在她身旁坐下,不临帖,全由自己来写。

乔芝接过梅花集帖,先没忙着临,而是打开细细先赏了一番。

她从前跟着乔昌润一同写字,临的是他的蔡襄尺牍,虽然有化入自己的风格,但是初学写字的影响还是无法磨灭。

所以乔芝的字端雅却不娟秀,与她爱赏的字样并不一致。

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冷不防从旁伸来一张纸,纸上写着她的姓名,是裴承赫的字迹。

乔芝心中一动,接过了纸,然后取了笔沾墨舐干,望着梅花集帖的笔法,试探地写下了裴承赫的姓名。

三个字写完,有小楷清秀的笔锋,但是因为并非一气呵成,所以有些散架不紧凑。

乔芝看了又看,并不满意,正要将纸藏起来,被裴承赫一臂拦着,将纸夺走了。

“意义非凡,理应珍藏之。”裴承赫吹了吹墨,避开五个字将纸折了起来,顺势放进了自己的暗袖中。

要夺纸就要与裴承赫拉拉扯扯,书房里还有各自的丫鬟小厮候着,乔芝拉不下脸,只能眼睁睁看他收起了她没写好的字。

与此同时,在悠然苑的偏室中,三夫人霍氏与五夫人冯氏屏退一干丫鬟,只留了最信任的管事妈妈与大丫鬟在身旁。

这样的会面,在侯夫人称病推乔芝出来管事后时常发生。

二人在当初得知大房要议乔家女做世子夫人时,本都很是赞同,以为娶进门的是个门第不高的女子,就会好拿捏。

如今乔芝得了雷老夫人喜爱,还办了一场人人都称赞的喜宴,事情是越发脱出掌控了。

这二人如何不慌

冯氏怨道“三嫂,你胆子也太小了些。我都给你出好了主意,给乔芝使个绊子让她跌一跤,你不肯。如今可好她现在美名有了,你往后如何同她争”

“名有何惧想法子毁了就是。”霍氏心里憋屈,还要受冯氏的气,脸色就不太好,“你出的主意,在宴饮里下药,这让我如何听你的若事成,侯府的面子都要丢尽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旦查出来,我这么多年积攒的都要尽数毁了。你还怎么从我这里拿钱花用”

“说起来,老夫人训斥我的时候,怎不见你替我说一句话你在老夫人面前那样得脸,说一句话不难吧”

冯氏心道是霍春兰自己办事不利,非要将厨房管事送走。她可是阻拦过的,可霍氏一向觉得她蠢笨,只相信自己。既如此,她有什么好帮她说话的

不过两人牵绊甚深,还不好撕破脸,冯氏只好扬了笑讨好道“好三嫂,是我不对。不过你说要毁了乔芝名声,是想怎么做”

霍氏目光幽幽,若有所思道“为人妇,坏名声无非犯七出。想法子逼她犯错就是。”

冯氏点点头,“我想起来世子院里还有两个妾室,自古妻妾不相容,若能将她们拿下,岂不是大好的助力”

“你说的是,我也如此想的。”霍氏抬头望着远处,喃喃道,“得先派人去世子院探探消息才成。”

到了学士府郑七姑娘相邀的四月十八这日,乔芝同大房四位姑娘并三房、四房的两位适龄嫡姑娘一同乘上马车离开侯府,去往大学士府邸。

学士府位于昌央街,与侯府所在的朝阳大街隔了三道岔,相距有些远。

众人分坐了两辆马车,与乔芝同乘的是裴锦玥与裴锦晴。

一路上,两位姑娘给乔芝介绍着学士府的情况与族女学都有哪些府邸的姑娘,絮絮叨叨了一路,所以感觉马车未行多久就停了下来。

乔芝踏下马车,发觉马车是停在了学士府西侧门处,一同抵达的还有挂了魏字的马车。

不过裴家姑娘好像同魏家姑娘并不熟稔,仅是互相打过招呼便罢,连一同相携去往学堂的意思都没有。

等魏家姑娘们走远了,裴锦玥凑到乔芝跟前说“她们家兄长也在这里上男学,有个魏公子同哥哥倒是走得近,有时还在一处玩。”

乔芝点点头,忆起方才有位年岁稍大的魏家姑娘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眼。

此番小插曲按下不提,乔芝同自家妹妹在学士府家仆的陪送下来到她仰慕已久的女学学堂。

郑家七姑娘带着八姑娘已经候在学堂外多时了。

“月聆月溯”裴锦玥冲她们挥挥手,挽着乔芝走到她们跟前,“谢谢你们相邀,我嫂嫂今日可高兴了。”

乔芝也笑着同郑家姑娘互相问了好。

而后众人随同郑家两位姑娘一起步入了学堂中。

郑家不愧是书香世家,建筑庄严肃穆,学堂内更是朴素简洁,正中一方匾额上写着“开卷有益”。

厅摆布了二十余张书案,正中有教案,两侧摆了书架,墙上悬挂有四幅名家字迹。整个学堂厅内书卷气浓厚。

郑月聆领着乔芝四处看了看,这期间其它府邸的姑娘们也都陆续到齐了。

看着有个梳妇人髻的女子出现在学堂内,不认识乔芝的都纷纷拿眼去瞧她。

见人来齐后,郑月聆走到人前,同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威远侯府裴世子夫人乔夫人,今日我邀乔夫人来学堂看看,坐在最后一排旁听一日,应当不会影响到诸位吧”

只不过是多个人旁听罢了,大多数人自然摇了摇头表示不影响。

只有魏家几名姑娘见最年长的姐姐没有表态,便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既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异议,郑月聆肯定不会管少数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了,领着乔芝在后排落座。

因为乔芝坐到了最后排最靠边的位置,所以裴家姑娘今日也从前排挪到了乔芝附近。

裴锦玥占住乔芝身旁的位置,凑着身同乔芝小声道“嫂嫂,我怎么见魏苧儿好像怪怪的。”

魏苧儿,就是魏家那个最年长,在门口处就以异常目光看乔芝的姑娘。

乔芝不好闲话她人,轻声道“恐怕是我今日来得突兀,打扰了,”

裴锦玥瘪瘪嘴,还欲说话,女夫子恰好从门口处进来,她只好噤声回过身坐正了。

郑月聆应当是提前与女夫子说过了,所以她并未惊讶今日多了一个听讲的人,且还是与姑娘们格格不入的妇人,与众人问过好后,就开始接着上回讲的内容继续教授。

此前,乔芝同裴锦玥问过郑大学士家的族女学,知道这里学的是四书五经、楚辞词曲。

尽管没学过前面的内容,一开始有些听不懂女夫子所讲的,但是看着书细细听着,乔芝仍是在享受间学懂了一些典故。

夫子讲得慢又细致,书翻过两页,一堂课恍然间就结束了。讲完后,夫子就叫了休息。

一堂课时长为半个时辰,中间休两刻钟。休息时间还算长,姑娘们只有少数几个留在厅内,其余都出了学堂,或玩耍赏景,或相携去净房。

乔芝同裴家六位姑娘先是在学堂旁竹丛边的石桌石凳处坐了会儿,后裴锦秀想去净房,又一同去往净房。

路遇一道花墙时,隐隐约约听到墙后某处传来“裴世子”三字,众人不禁疑惑地放慢了脚步。

听得最清楚的裴锦晴立即伸了食指停在唇前示意大家噤声,然后轻手轻脚往墙边的花窗处挪了挪。

不过停下脚步后静下心来听,墙后说话的声音便能听得较为清楚了。

“成亲前就曾说过,不出三日就要休了她的。如今还在外招摇。这里都是我们未出阁的姑娘,一个妇人也好意思来。”

“二姐姐,这是真的吗”

被追问的魏苧儿此时心里极不平衡,她从前暗暗钦慕裴世子,但众人都说他不好,她不敢表露分毫。今日碰见爱慕之人的妻子,且还听闻裴世子待夫人百般纵容宠爱,自然满心都不平静。

反正她已经歪曲事实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得肯定一点。

“那是自然,你寻个人出去一问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花墙这一头,反应过来墙后的人在嘴碎乔芝,裴锦玥霎时脾气就上来了,迈开腿要去与人争执。

乔芝眼明手快,拉住了裴锦玥,对她指了指侧方檐下悬挂的郑字灯笼。

然后静悄悄带着妹妹们原路离开了。

走远以后,乔芝见人人都气得不轻的模样,温声安抚道“古有言谁人背后无人说,且任由她说吧。这里是郑学士府,若我们在此与人吵闹,岂不愧对七姑娘的一片好意”

“可是她胡说”裴锦玥气得脸都红了,“哥哥怎么会说休休妻”

乔芝正要回话,忽闻背后传来男子话语声。

“并非修祁有意偷听,只是恰好路遇各位夫人小姐,实在抱歉。”

众人转过身,见从树后走出来的是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忙垂头让至一边。

看来他一直在此处歇息,是乔芝众人走到此处说话,他才不得不现身的。

一想到对话让人全须全尾的听了去,女子们都不禁有些难堪。

虽然乔芝是裴家这方身份最重的,但她不识来人,所以裴锦玥主动站在一众女眷身前,同那人打招呼道“俢公子安好。”

修祁亦是守礼地侧站垂眸,眼睛并不乱看。清朗的声音说道“诸位夫人小姐安好。修祁在此处先等候,待您等先离开。”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乔芝等人自然顺应着先行离开了。

纵使修祁是品行绝佳的翩翩公子,也没忍住抬眼看向那一抹窈窕的背影。

方才他听闻她似乎遭人说了难听的话却还温言宽宥她人,又见佳人回眸,久无波澜的内心似乎不受控制地被撩起了一丝涟漪。

佳人做妇人装扮,又与侯府大房嫡五姑娘在一处,想必就是裴世子迎进门的那位夫人了。

涟漪消散,化为了一缕青烟。

修祁垂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恰在此时,一抹掩在草丛中的月白出现在他视线的尽头,修祁转眼看去,见草丛中确实有东西,便走上前,蹲下将其捡了起来。

是一个造型精巧的梅花形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小枝白梅,凑近些便能闻到幽幽的米兰香气。

不知道是方才哪位姑娘,又或是世子夫人掉的,修祁便先收了起来,放在了暗袖中。

另一头,见过修祁的姑娘们忘了之前路遇的不快,都有些魂不守舍。

裴锦玥也含着淡淡的笑,给乔芝解释道“嫂嫂,刚才那是二月会试的会元,是郑大学士唯一收下的学生。此人才华横溢,都说待五月殿试,他定能摘得状元,成为多年未有的连中三元之人。”

乔芝方才看见了修祁清风朗月的容貌,又听裴锦玥说他是会元,难怪就连裴家的几位姑娘都因遇见了他而含羞带怯。

众人换了路去了净房,遇到修祁的悸动慢慢冷却下来后,裴锦玥又想起了魏苧儿说的话,起初她是不信的,可是念着无风不起浪,她又知道自己的兄长偶尔确实是混不吝的,便生了找人打探一番的心思。

嫂嫂这么好的人,若哥哥真说了那等话,她定要护着嫂嫂斥了哥哥才行。

与此同时,在扶风榭中,收了她人重金收买的扫撒丫鬟趁着无人进了柳娘子所住的纭芝院,将一封糊的严严实实的信封从打开的窗缝中塞进了屋内,而后快速离开,四看无人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此处。

过了不久,柳娘子自里屋出来,一眼见到榻边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封信,心中不禁怦然乱跳。

将信拾起拆开,看完了其中写的内容后,柳娘子心绪不宁的点燃盏油灯,将信笺尽数烧毁了。

学士府中。

修祁回到学堂廊下,见周围无人,自暗袖中取出香囊端在手中细细看着,脑中不断回忆方才遇到裴家女眷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一扫而过时是何等情况。

这样精巧雅致的香囊,瞧着同那位夫人的气质倒是如出一辙的,不知道是否是她的。

明知捡到她人之物该立即奉还,可修祁头一次这么荒唐的不顾礼义,想寻个好时间再去找裴家女眷归还。

他思绪飘远,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直到手中香囊被人夺走才如梦初醒。

“修会元在这儿看什么”魏仲澜拎着香囊看了看,又递回修祁的手中,“又是哪家爱慕你的小姐送的”

修祁从不说谎,顺口坦白道“是我捡的。”

“捡的哪里捡的如此精美的香囊,我也去捡一个。”魏仲澜没话找话道,又问,“修会元向来不沾俗务,用不用我帮你找到失主我拿给我家妹妹,让她去姑娘里问问是谁丢的。”

修祁早就习惯了周围人对他没由来的热切,本想寻个理由拒绝他,可转念一想,万一这香囊是那位夫人的,他当面还给人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考虑到女子名节,修祁还是忍下了念头,将香囊递给了魏仲澜,“那就麻烦魏兄了。”

见帮修祁解决了一个小麻烦,魏仲澜高兴不已,拍着胸脯保证一准帮他还给失主。

不过中场休息的时间快到了,魏仲澜收好香囊,打算下一次休息时再去找他家妹妹帮忙。

郑大学士家的族学一日有三课,第二课结束休息时,魏仲澜立马站起身,走前还同修祁打招呼道“修会元,我这就去帮你还香囊。”

修祁对他淡淡点了点头。

魏仲澜带着香囊,来到女学学堂,寻了郑家的丫鬟将魏苧儿叫了出来。

魏苧儿本要与人去赏花,被哥哥叫出来略有不悦,嘟囔道“哥哥找我做什么”

兄妹两人站在远远的树下,魏苧儿回头看相约赏花的友人没等她都已经走了,正皱起眉头,转回头与魏仲澜提着的香囊撞了个对脸。

“帮哥哥一个忙,其实是帮修祁一个忙,他捡到一个香囊不知是谁的,你看看是谁掉的,还给失主。”

魏苧儿刚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修会元”

她说话间,推远了魏仲澜的手,将香囊看清后,脸色却渐渐变了,“哥哥,你说修会元捡到的,不知是谁的”

魏仲澜不知道妹妹的反应怎么这样大,点头道“对,你是不是知道是谁的拿走还回去吧。”

魏苧儿接过香囊,心头涌出了几层念头。

静了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魏仲澜,问他道“哥哥,你之前说春分节时,裴世子曾当着多人的面,落了你的脸”

魏仲澜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事,纳闷地回道“是啊,可令我好一阵难堪。”

“那你想不想报仇”魏苧儿阴冷地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大好的由头送到了面前。”

魏仲澜从前想巴结裴承赫,但是一直与裴承赫几个走不了太近,本就多有介意,后来被裴承赫当场讽刺,起了心结,渐渐就没凑上去了。

乍然听妹妹说可以报仇,他还是有些心动的,于是问道“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

魏苧儿看着香囊,笑道“你就去跟裴世子说,他夫人与修祁有私情,在郑家不清不楚的,叫你给瞧见了。”

她说的话太超出魏仲澜能理解的范畴,令他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

魏苧儿将香囊丢给他,嗤笑道“听我的就是。这香囊,就是裴世子夫人的。我有印象,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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