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扳指是谁给你的？”
面对代表无崖子的扳指，天山童姥终于绷不住了。
再加上刚刚方泽出手救了自己，天上童姥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
明明有着萝莉身材和脸蛋，可她一开口的声音却沙哑难听，仿佛是九十多岁的老人般。
“巫行云前辈，你终于舍得开口了？”
面对开口说话的天山童姥，方泽终于停下了脚步，将天山童姥给放了下来。
看着如同少女一般的天山童姥，方泽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天山童姥下意识的心中一惊。
自己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三十年就要返老还童一次，这是逍遥派门人才知道的秘密。
即便是自己麾下的梅兰竹菊，也不知道这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眼下自己的秘密被方泽一语叫破，天山童姥自然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要知道如今状态下的天山童姥，力量和一个普通孩童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巫行云曾经的经历，让他根本不相信任何男人。
还怎么信？
童姥一生苦恋无崖子不得，吃尽了苦头，自是恨极了男人。
她自创生死符以克制群洞主岛主，在某种意义上说即是对男人的报复！
而她收留了千千万万被男人所伤所弃的女子，大大小小，教其武功，使之自立，重新做人，则善莫大焉。
她的性格暴戾，她的乖张，她的古怪脾气，她当处妙龄少女时，必也纯真无暇，天真浪漫。
只是时日遂增，忧愁日多，爱欲日深，一生都未摆脱情之一字，对无崖子的思念日积月累，无以排遣，遂成疾也。
这种病是岁月的印记，是时光老人的残酷处，使一个天真少女遂成了阴冷老妇。
“我当然知道前辈是谁。”
“毕竟我可是如今的逍遥派掌门。”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童姥，方泽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而听闻方泽提起逍遥派，天山童姥则是脸色变了又变。
她先是面露心慌之色，随后又是一脸的狰狞，咬牙切齿的看着方泽：
“无崖子死了？”
“以他的性子，不找到传人，可甘心死的。”
“你就是他的传人？”
虽然这三十年来从未见过无崖子，但显然童姥一直都知道无崖子的事。
虽然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眼神深处明显有些悲怆。
然而方泽却是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前辈难道看不出在下不会武功吗？”
天山童姥一愣，下意识的打量起方泽，随后面露茫然：
“咦？”
“我瞧你行走坐卧，颇有些章法，但却不曾有内力在身。”
“若是寻常江湖中人，可能看不出你的底细，但姥姥的眼力却不差。”
“怎么回事？”
“无崖子…他没有把一身内力传给你吗？”
方泽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无崖子前辈本打算如此的，但是被晚辈给拒绝了。”
“想必童姥也见到了，区区内力对晚辈来说可有可无。”
“与其在晚辈这里锦上添花，还不如传给一个武学天才。”
“武学天才？”
天山童姥有些意外，她看着方泽沉声道：
“那小贼还找到第二个传人了？”
方泽微微摇头，如实回答说道：
“不能说完全找到了，只能说有了人选。”
“此人名叫王语嫣，是无崖子前辈的外孙女。”
“嗯？”
天山童姥脸色变得很难看，整个人似乎都暴躁了起来：
“王语嫣？是李青萝的女儿？”
“哼！”
“李秋水那贱婢还能生出如此天才的外孙女？”
“既然他认准了那个什么王语嫣，为何不把掌门之位传给她，反倒是给了你这个外人？”
天山童姥也不傻，没有轻信方泽的话。
方泽倒也不着急，耐着心思解释道：
“王姑娘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王姑娘无心学武，此刻的状态也不适合学武。”
“此事说来话长…”
关于王语嫣的事情，以及自己馋王语嫣的事情，方泽没什么好隐瞒的。
面对性格乖戾的天山童姥，方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天山童姥也难得有耐心，静静的听着方泽阐述。
等方泽将这些事说完之后，天上童姥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晚辈倒是诚实。”
“性子…性子也像无崖子那小贼，为了女人费劲了心思。”
“像你们这般的人，是最为靠不住的。”
“说吧…你不远万里来救姥姥，到底都有些什么目的？”
“哼！”
“姥姥可不像无崖子那么好骗，别和姥姥说是为了姥姥会的逍遥派武功。”
无崖子虽然同样就是多岁了，吃过的盐也比方泽吃过的饭还多，但终究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机。
这一点，从他的性格和经历来说，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无崖子是什么性格？
完全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道家高手。
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根本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擅长勾心斗角。
再加上他有三十年被困在山洞里，也同样没有机会去长进自己的心机了。
而天山童姥呢？
从她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被李秋水暗算，从此身体都如同未成年孩童开始，天山童姥的内心就变得阴暗无比。
这样的人，所思所想都比寻常人复杂。
更别说她还执掌着偌大的灵鹫宫，身居高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种种因素摆在那里，让童姥根本不信方泽那般说辞。
好在方泽也没打算隐瞒，他只是笑着回答童姥道：
“自然也有别的打算。”
“除了童姥所会的武功之外，晚辈还需要童姥帮忙。”
“只有童姥和李秋水前辈帮忙，那慕容复才能彻底原形毕露。”
“等王姑娘看透了慕容复的本质，那晚辈一直等的机会也就来了。”
“让我和李秋水那贱婢联手？”
听到李秋水的名字，童姥脸色徒然一变，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老身便是死了，也不可能和那贱婢联手。”
“哼！”
“你若是有这种想法，就赶紧离开这吧，老身不用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