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轩啸以此言律己。自十余载前大开杀戒之时,已是满手血腥。对于杀人这事,再熟悉不过,给何人一个痛,让谁生不如死,轩啸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陈青书则与轩啸不同,此人性格稍显张扬,却不跋扈,对朋友,他谦谦有礼,对敌人他手狠手辣。这是涵寒对轩啸的原话。轩啸与此人颇为对味,现下借用他的名头,自然不能丢了他的脸,兴许会比较入戏。
闻得那女子一言,轩啸不怒,折扇旋了两圈,“哗!”地展开,一脸迷人的笑容,朝那女子放电言道:“不知小姐高姓大名?”
女子冷哼言道:“姑奶奶是极北黄驼山门掌教大弟子,孤杏儿!”
轩啸两脚一软,那惊慌的神情极是浮夸做作,结巴言道:“原来是黄驼山的姑奶奶,果然出身非凡!失敬失敬!”
孤杏儿冷笑言道:“知道怕了吧,给我应哥哥跪下磕三个响头,今日便饶你一命!”
“怕?我好怕啊,我怕你身上没料,大家过不了眼福!”轩啸面色突变,肃然喝来,场中气氛极是诡异,众人失神之际,轩啸身影蓦地消失,场中顿时人仰马翻,桌椅碗筷被震了一地。
孤杏儿自然不弱,自然能感觉到这浓烈的敌意是冲她而来,娇躯一颤,连退两步,影袖剑锵然出鞘,一招起手式未使出时,手臂便中了一掌击拍,全身麻软,手掌微张,只见那影袖剑直冲朝上,“铛”地插入殿顶之上。
女子娇喝道:“找死!”侧身一掌拍击而出,轩啸身影顿时出现在她身前五尺,后脚蹬地。掌挥生浪,顿时将她两只手臂给荡开,胸门大开,却甚是平坦。
轩啸搓掌为爪,朝她那似有似的胸部抓去,众人惊呼,哄声连绵,老少爷们儿看得过瘾比,有人叫道,“这陈家的奎蛇缚还可作此用途。若被他爹知道,定会被气死!”
孤杏儿惊诧一声,“你耻!”双手环抱,将胸部抱得结实,岂料轩啸抡起手臂便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来回扇在她脸上,抽得她翻身倒地。
“啊”众人齐声惊叫,显然没想到轩啸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出手,而且一点也不手软!
轩啸立在她身前,活动了下手腕。叫道:“本想将你衣服拔光,让众人见识见识,不料你这小身板确实没料,想来大家也不会有兴致。”
陈青书的名头这两年还比较响亮。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出手伤人绝不会管对方是男是女。
数日前,一女子就是因说了句陈青书的手掌生得比女子还好看,便被他吊在树上一阵毒打,此事不知为何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替女子打抱不平,亦人道他陈青书真汉子。
不管如何都好,世人已认同他陈青书是个打女人的男人。那轩啸就按世人口中的他行事,因为这里有数双眼睛盯着,珑月还未现身,他自然不能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轩啸不用回头,亦知史应终是忍不住出手了,足下生风,气刃顿时凝出,朝轩啸背心猛斩一记。
轩啸不想硬接,闪身而避,倒飞而起,笑道:“史太应,是你爹教你暗箭伤人的吧?看来你果然不是亲生的。”
只见轩啸身法灵活,于场中半空中旋飞绕回,手掌翻转,柔软比,到那气刃之前时,瞬时又化作刚猛之势,刚柔相济,“轰”地拍击在那气刃之上。
史应闷哼一声,连连疾退,撞翻数张木桌之后方才停下。
轩啸见好便收,脚尖轻点,身体如羽,飘飞朝后,回落至自己一席中,与看得痴然的涵寒并肩而立。
场中熟人见之,笑骂道:“爱出风头的臭小子!”此女正是谢琳,暗道:“他不是说萧月轩那个混蛋要来吗?为何到现在还未现身?”朝轩啸望去,只见其似有深意地望了涵寒一眼。
涵寒传音言道:“近年来,陈青书声名鹊起,背地里坏他名声的也不在少数,有女子为嫁他为妻,便在外造谣生事,这打女人之事,十有**都是捏造而出!你现在所为,却让他坐实了!”
轩啸微微一笑,低声道:“这种女人不给些教训,她又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还以为这天大地大就她黄驼山最大!”
涵寒阴阳怪气地言道:“再大,能大过你凌云绝宫,你若是将这名头抛出,只怕这场中过半的人交好于你还来不及,别提处处与你为敌!”
轩啸翻了个白眼,欲辩解之时,史应飞身而来,满面狰狞,狂吼道:“我宰了你这狗杂碎!”
轩啸那笑容瞬时凝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肃杀之气,仿若看着死人一般地看着史应,双目当中还有一丝玩味,双掌自然下垂,陡然翻转,厚土元气绕臂而下,灵光涌动,场中端起了大风。
众人心惊不已,就冲这陈家小少爷连续露这几手,也非泛泛之辈,想来史应此举与自寻死路太大差别。
众人眼中的“陈青书”绝半分玩笑之意,出手定是杀招疑,若是史应有个三长两短,那史家与陈家的梁子就此结下,至死方休。
如此一来,另三家必会会被拖下水,阵营间的大战再所难免。在座之人想亦不敢想这后果。
看热闹不嫌事大,现下想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人影杀手,只见其中一人闪身而上,挡在轩啸身前,拂袖一荡,气劲暴发,将直冲而来的史应震得翻飞不已。
六七名男子一捅而上,方才将其架住,史应怒气未消,指着轩啸身前的中年男子叫道:“老贼,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看我史家敢不敢惹!”
另一人年轻许多,与轩啸身前之人并肩而立,两人衣着简单,一青一蓝两件袍衣,均有种超凡脱俗之感。
蓝衣人微微一笑,言道:“史达开这虎父生了你这犬子,史家基业迟早会败在你手中,就你这德行,迟早会曝尸荒野,不过绝非今日,因为我四大家族不喜与人结怨。”
一人在史应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者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西桁刘思空,刘家主。你们四大家族总算是到齐了,怎么着,仗着人多欺我人少?”
青衣男子笑道:“史公子此言差矣,家父只不过不想四大家族与你史家撕破脸,大打出手,你到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代表不了史家,代表不了你父亲!”言罢有意意地看向司马和涂。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司马家的主意罢了,而幕后操纵的自然是罗法。
斗神主殿顶层之中,一头发花白,面带木质面具的男子两手平抬,身旁数名侍女正忙前忙后,替他着衣。
不知面具下那张脸是何模样,没人知道他为何要带一张面具。只闻其柔声言道:“他的身份能确定了吗?”
断臂铜卢子躬身在后,低头言道:“君上明鉴,从世间对他的传闻来看,的确是陈家公子,应当与轩啸是萍水相逢,缺钱花,才将那九华仙灵果出售。”
面具男正是与轩啸有不供戴天之仇的罗法仙君,此从说话之声极是低沉柔和,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有想听他说话的冲动,太过诡异。
此人成名之前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如一夜之间冒出,与数少年得志的天才一样,成名极,仿若几日间,他的名字便蔓延开去。却与大多人的命运不同,他不似流星,一闪而过。而是名声越来越大,势力渐涨,一发不可收拾。
罗法淡淡问道:“是你们说今日之局天衣缝,若是让本座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就再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铜卢子浑身一震,心知君上言出必行,若今日之事有个闪失,他将再也见不到日月当空之景,不过转念一想,他轩啸的挚爱嫁作别人,他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理直气壮,言道:“君上放心,轩小子跟他爹一样,死脑筋不知进退,不识好歹,此刻只怕已在人群之中,准备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待您拜堂之时,他必然会现身!”
罗法放下双手,当着侍女的面,旋身一周,问道:“好看吗?”
侍女笑道:“君上乃人中之龙,任何衣裳穿在你身上都会加好看,得体!”
罗法哈哈一笑,言道:“轩廷拓之死,是因他与天斗,我不过是行天道而已。而轩啸定然会死在我的手中,因为他沉迷美色,全然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之理。”
铜卢子连连称是,闻罗法令道:“再让手下的人试试陈青书,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铜卢子应声之后,立即转身退出屋外
斗神宫花园之中,一位下人匆匆走过,显然是有要事在身。因为就在刚才他路过稀泪湖之时,听到两人窍窍私语,对话的内容极是惊人,他躲在一侧,将这前后听得清清楚楚,他边走边想,“许婷这贱人,奸夫都带到别院中了,不将这奸夫淫妇挡获房中,如何对得起君上再造之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