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之中,民居破损,百姓哭喊之声四起,让这夜晚再不安宁。
轩啸不忍见辜之人受到牵连,祭出伤剑,金芒狂卷而来,顺势横斩一记,将那身后结界斩出道口子。
疾掠而下,眨眼之际,已有数十人被他送出结界之外。
涵寒又惊又喜,不想他轩啸竟然在这要命的当口,还有闲心顾及他人安危,心中那柔软之处似乎被拨动了一下。人影一闪,学那轩啸的样子,将那些困在家中惊慌不已的普通人救出,纷纷带离结界。
吴绑青出道至今,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千年来与人比试的次数早就记不太清,同等境界的对手,仅败在过一人手中,说来好笑,吴绑青竟然在轩啸身上看到了他的身影。同样是年纪轻轻,同样是仙元之境,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念及于此,吴绑青怒不可及,将千年来堆积的怒火欲尽数发泄在轩啸的身上,与放大数倍的龙首剑化为一体,紫芒长剑瞬时化作长龙盘旋,暴喝道:“剑龙斩!”龙首狂吐,数道闪电由那血盆大口之中劈出,极速照轩啸当头刺下。
“轰轰轰”接连六声巨响,尘土飞扬,大地龟裂,结界之中的房屋尽数倒塌。
这才是天剑君的真实实力,涵寒望着这漫天尘土,心中有一股莫明的伤感,念力散去,那尘土之中竟然一股恐怖的气息事,震撼人心。这每一剑放在凡界均有毁天灭地之威,如此剑法已达匪夷所思的竟界,轩啸心中惊讶不已,忖道,天剑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吴绑青亦感到了这强大的存在,纵声长啸。倒头冲入那扬尘之中,大地猛然一震,随后便传出悲鸣之音。
涵寒自小便是处变不惊的性子,在这个世界上仿若没有什么能让她焦急,不过现下不知轩啸死活,着实让她焦急了一把。
涵寒自己也觉得奇怪,忖道:“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何关系?先前占尽了便宜,就这么死了才好呢!”转念一想,这么简单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今日所受之辱必让他加倍奉还。
可她却不想想。如何让他加倍奉还,难不成要将他的胸摸上数十次?
涵寒随手一掌拍出,掌风倾泄,将那尘土吹散,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两只巨兽。
其中一只正是轩啸所化的奴云天吞天兽,眉心之上还有一只噬魂眼,观来凶神恶煞,兽掌之下,踩的正是那虚幻的紫芒龙身。再挣扎之力。
虚影消散,人形再显,只见那吴绑青奄奄一息,龙首剑落在一旁。灵光不再,与一柄凡铁之刃再区别。
天剑结界端消失,轩啸敛去兽体,化作人形。缓步来到那吴绑青身前,探手虚抓,乾坤袋由那吴绑青怀中飘出。落在轩啸手中。
轩啸笑道:“吴城主身怀重宝也不望来截我,看来对自己的修为很有自信,不过可惜了这狁貂锣丝坠。”
吴绑青口中吐血不止,生机正一点点流逝,苦笑道:“听闻奴云吞天兽乃天地初开之时的灵兽,不想却成了你的兽身,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凡界之主。仙界要乱了,哈哈咳”
轩啸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摇头叹息,伤划过,瞬时叫他头首两分,念力散去,只见那元神由他体内飘出,噬魂眼猛然张开,将那神吸入,雾仙城主一代玄元大能就此神魂俱灭!
轩啸手掌之中红芒闪耀,一团烈焰脱手飞出,砸在那吴绑青的躯体之上,一具尸体顿时化作灰烬。
涵寒淡然问道:“他都已经死了,为何不给他留具全尸?”
轩啸言道:“具说尸骨可生成骨元仙果,这老家伙品行不端,若由他的尸体生出的骨元仙果,我怕服食之人也被他给传染,留来用。”
涵寒一愣,冰山融化般笑了笑,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了,让轩啸好一阵失神,随手由那战利品中挑出那水属九华仙果,抛给涵寒,言道:“这个归你了!”
涵寒有些惊讶,但不至于让他欣喜若狂,淡然言道:“你莫不是想以这仙果让我望记你先前的所作所为吧?”
轩啸笑道:“事出紧急,这姓吴的派了手下一众高手伏击我,谁想你离我如此之近,我必然先朝最近的下手,只不过没想到是你罢了!”
涵寒见轩啸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双眼之中半丝邪念,叫她深信不疑,再不想提及这事,便言道:“一亿一千万两的东西,不用分文便送给我,你就舍得?”
轩啸耸耸肩,“那只是个数字,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这骨元果是为报答你先前对百姓的救命之恩,而且吴城主已经替你付过钱了,不必介意!”
涵寒心中暖暖的,轩啸那模样在她眼中似乎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再不认识,忖道:“有意有义,视钱财如粪土,舍己为人,萧公子,你可真让我吃惊,还有什么优点是你没有的吗?”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半晌过后,清醒过来,眼前当中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她先前认识的萧月轩,而是一个陌生的人样,闻其言道:“涵大小姐,离开此处吧,吴绑青被我宰了,诛邪剑阁的人很便会前来查探,小心脱不了身!”
这声音当然是轩啸的声音,只不过完全换了一张脸,这在这模样较之他本人是有过之而不及,头顶高冠,丝带飘舞,白晰的脸庞带着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涵寒眼神离,一时看得呆了,痴痴想道:“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吗?”
轩啸用手在她面前来回晃了几次,才将她魂招回来,叫道:“涵寒小姐,在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言罢,化作一缕白芒朝天边掠去。
涵寒自言道:“只要我不出现,这婚约便自行取消,何需本小姐亲自上门退婚?”念及于此,便追着轩啸的身影去了
日月当空,交相辉映,星河横过明镜般的天空之上,如条玉带般悬在天空之中。
星河之下,高楼天台之上,躺着位冷面男子,俊秀比,依稀的几根胡渣子叫他白净的脸上多了一分沧桑。
少许,另一男子当空掠下,衣袂飘舞,笑容满面,那潇洒的模样正是少女见之必是春心荡漾。
男子顺势躺下,言道:“二弟,又在想弟妹吗?”
身旁的冷面男子嘴角一翘,笑得有些奈,淡淡道:“我们来这仙界也有十多日了,仙界一日,凡界一年,这般算来,祈善跟硕儿也该有十余岁了,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这二人正是破升至仙界的卫南华与杨稀伯。
杨稀伯较卫南华早一步修成仙元之境,可来这仙界的时间却仅比卫南华多一日而已。
又会这么巧,二人破升降世之地相临,二日后便碰了头,而木宛晶就没这般幸运,也不知现在她在何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卫南华心中挂念妻儿,闲暇之余脸中便全是花易落的模样,倒是想忆起自己孩儿的模样,不过孩子未出生,他便走了,连孩子是何模样也不知道。
杨稀伯言道:“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天元一界有三弟照料,两个小家伙活得不知有多活。”
卫南华翻了个白眼,言道:“大哥,我看活的是你自己吧,怎的偏偏就让我与你碰到了一起,若是嫂子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如此胡作非为!”
杨稀伯笑骂一声,言道:“二弟此言说得可不对,我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三弟先探得一些消息而已。”
卫南华笑道:“那这么多日,你出入风月场合,有探出什么消息吗?”
杨稀伯神秘一笑,言道:“今日运气不错,还真被我探出些消息。据闻仙界有名的罗法仙君近日大婚!”
“仙界仙君数,大婚之事天天都在发生,有何稀奇?”卫南华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言道。
杨稀伯压低声音言道:“你猜这娘子是谁?”
卫南华言道:“就我们兄弟俩认识的女子除了自家的夫人,还能有几个?”卫南华心中一震,突然觉得这罗法仙君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突然叫道:“难道是珑月?”
杨稀伯点头叫道:“正是弟妹,当真是踏破铁鞋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迎亲的队伍多日前便已前往紫徽山,算算时日,现下应该从紫徽山出发了才是!”
卫南华跳起身来,言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来到这仙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救珑月而来吗,还等什么,现在便前却紫徽宫。”
杨稀伯“啧啧!”两声,嫌弃地言道:“二弟,我看你是想弟妹想得脑子不清醒,我们现下在天河以北,那紫徽宫在天河以南,两地相距数十万里,等你到了那紫徽山,说不定人家在斗神宫中已经拜过堂了!”
卫南华觉得此言有理,便问道:“那以大哥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杨稀伯笑道:“依我的意思,便在这祥风城中逍遥几日。”见卫南华面色有异,连忙言道:“三弟你别着急,此地正是他斗神宫的必经之路,如此以逸代劳对我们百利一害,何况十余日已过,我觉得三弟很可能已到了仙界!”
卫南华展颜叹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