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一脸古怪表情看着芳心暗动的美人儿云飞绿,续道:“这把天音古琴和焦尾琴有关,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闻名四海。但世人所不知道的是,蔡邕之后还寻到了同一株梧桐树的树干,制作出了这把天音,音色丝毫不亚于焦尾,而这把天音琴的第一主人便是蔡文姬!”
他脸上浮出悲愤遗憾之色,说:“蔡文姬天姿国色,才情盖世,却一生悲苦,先嫁仲孙道,再被异族掠走,可惜我没生在那个时代!”
陈小娇也算一个才女了,自然知道蔡文姬的一切事迹,娇笑着插言说:“老公,如果你出生在那个时代,凭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第一才子的身份,自然能够情挑蔡文姬,让她深深爱上你,改变她那悲惨的一生。”
“人类第一才子?好大的口气!”
云飞绿一脸吃惊,清亮的目光投射在张东脸上,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张东稍稍有点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拨动琴弦,铮铮的琴音开始响起。
他弹奏的是让嵇康名动天下的古琴曲——广陵散!
嵇康虽然是著名的古琴高手,但和伯牙和钟庭兰一比,还是稍稍弱了一筹,而张东相当于伯牙和钟庭兰重生,又得到了监控仪的启发,推陈出新,不拘泥某一个人的技艺,所以,说张东是人类古往今来的第一古琴名家也不为过,他只是在脑海中的虚拟屏幕上观看了一遍嵇康弹奏广陵散的监控录像,就对广陵散琴曲了然于胸。
开指一段,小序三段,俱名止息。
大序五段(井里、申诚、顺物、因时、干时)。
正声十八段(取韩、呼幽、亡身、作气、含志、沉思、返魂、狥物、冲冠、长虹、寒风、发怒、烈妇、收人、扬名、含光、沉名、投剑)。
乱声十段(峻迹、守质、归政、仇毕、终思、同志、用事、辞卿、气衔、微行)。
后序八段(会止息意、意绝、悲志、叹息、长吁、伤感、恨愤、亡计)。
各曲段分别为井里(聂政故乡)、取韩、亡身、含志、烈妇、沉名、投剑、峻迹、微行,与聂政刺杀韩相的整个过程大致相切合。
琴声迷投怀送抱,后听他弹琴一曲,那娴熟的指法,雍容的气度,盖世的技巧,奇妙的琴音,让她深深沉迷,自己和他一比,就好比萤火虫之比太阳,小巫之见大巫,这样的才情少年,为何自己到今天才遇到?
她俏脸上密布羞涩的红云,惊人,幻想能寻到一个才情更胜她一筹的丈夫,相知相伴过一生,但现实的无情让她的幻想破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入她的眼,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音律方面超越她,直到今天,她终于遇到张东这样一个超越她太多的音律大家,这是惊喜,也是怅惘,因为她已经嫁人生子了,夫妻是做不成了,只能做知音,但她配吗?
她自负一生,竟然在张东面前自卑起来,还真是破天荒第一回。
张东感觉用琴音传递心声的方法很有趣,能说出不敢说的话,简直妙不可言,便开始回奏,云飞绿细细地倾听。
张东弹奏出来的琴音更加动人,更加引人入胜,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他很欣赏她的才情,她简直就是和蔡文姬李清照朱淑真同样级别的貌美才女,能让一切男人沉迷,自然配做他的知音,甚至,他还半真半假表达了心目中对她的爱慕,遗憾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人生子,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几年,那样就能和她比翼齐飞了。
云飞绿见张东轻松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便惊喜到极限,又听明白张东对她的喜欢和爱恋,羞得霞飞双颊,目中烟波荡漾,自怨自艾,痴迷当场,美目中泛出一丝丝爱慕的情意,让张东头皮发麻,不会这个美丽的人妻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云飞绿强行镇定下来,又弹奏了一曲,表达了一个意思:还君明珠珠有泪,恨不相逢未嫁时,但能够做知音,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她不敢再让张东回奏,害怕自己情不自禁,便亦羞亦喜把天音古琴这件嫁妆送给了张东,还送了竖笛、横笛、二胡等等乐器。
当张东带着三个绝色美人驾车离去后,云飞绿还亭亭玉立地站在店门外,踮起脚跟痴痴地望着张东离去的方向,眼眸中弥漫着淡淡的水雾,俏脸上有一丝难言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