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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父母之心 上(1 / 1)

()林宸鷟夫妇的卧房并不奢华,到处可见钱灵霞所做的小布置,精巧,温暖,舒服。[guanm]

林琪瑢瞧着自己的爹进到卧房就呆呆的看着斜依在榻上做绣活等着他的娘。这时钱灵霞也现了这对父子,素髻素面的钱灵霞向二人轻轻一笑,风姿限,林琪瑢明显感觉父亲僵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

“臭小子……”林宸鷟拨了他后脑袋一下。

“行了,瑢哥儿从小被你要骂傻了。”钱灵霞上前拉了父子二人到桌前坐下。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眼中欢喜不禁。

“时辰有限,还是直接快些对瑢哥儿说了吧?”钱灵霞轻抚着林琪瑢的耳鬓。手下林琪瑢反而有些紧张,钱灵霞好笑道,“瑢哥儿不用害怕,凡事都有爹和娘呢!”

林琪瑢突然就哽咽了,想起父母只要叫他瑢哥儿就仿佛回到了他还在五六岁的时候,爹娘总是亲着他叫他“瑢哥儿”,只是大了,反而叫“小六”多了,但是只要叫他“瑢哥儿”,就代表他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什么也不用怕。这种感觉……真是太……太……好了!而且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从来不会抛弃他。

他抱住了钱灵霞,本来很是动情的时刻,但却被他一句话煞了风景,

“不会我真不是爹娘亲生的吧?”

此言一出,林宸鷟直接给了一脚,钱灵霞是扭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得到了爹娘两人的一致教训。不过气氛也欢快了许多。

“从哪说起呢?——”钱灵霞将两父子拉在榻上偎在一起,颇有些为难从哪说起。

“这有什么为难的,就从有了他开始说。”林宸鷟也一脸的回忆之色。

“那时你爹知道有了你,甭提多高兴了。”

林琪瑢转头看到钱灵霞说到这里依然眼内放出兴奋的光彩。可见当初自己的来临,爹娘是多么的惊喜。他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听着自己人生的起点是这么开始的。

林宸鷟接过话,“你娘在生你二姐的时候有修者来袭,惊了你娘,早产下了你二姐。伤了身子,本是说再也不能有了。我当时刚被确立为大公子不两年,境况并不好,要不是成为了大公子,有了自己的商路,咱们这一房也没落了。不然也不会求亲被拒,捡了你娘这个大便宜了,突然又有了你,高兴得真有些找不到北了。……唉哟!轻点儿!”原来是中了妻子钱灵霞的敌二指功。

林宸鷟说起当年艰难,依旧唏嘘不已。

“你要从求亲说起,那更早了,”夫妻两互望一眼,林琪瑢只感觉自己突然消失了,没有什么能阻挡爹娘两人的情义。他一直深知自己的爹娘与其它世商夫妻同床异梦不同,但实际置身其中,突然让他也有一种得到这一切的渴望。他只觉似被温温的泉水包围不禁也放松下来,一切都不可怕。仔细听父母的往事,自己的身事。

“还是快点说吧,毕竟难得有这种完全我们不被监视的时候。”钱灵霞虽是有许多事想说,但还是打消了念头;

“好!我快些说,有缺你补。”林宸鷟整理了一下,“你太祖父是林化秋老太爷,是林家化字辈的秋大公子,当时在世商七族很是出名,秋太祖有子女七人,女三男四,嫡子有二人,嫡女一人;你祖父畅太爷就是嫡次子出身的海蜇二代;奈何你秋太祖风云一世,但是嫡庶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成气成为大公子,但是好歹还是二代子弟,能够在府内培育三代,但这时的情况就代表秋大公子这一房没落了,你的几位祖父们在祖宅的境况就越来越不尽如人意,直到有一天传来秋太祖出了不测的消息传来,咱们这一房彻底失去了祖宅内的权势,几度差点被林琪玦那一房的利大太祖除去。好在有宗祠内不出世的老祖庇佑。等到我们这些三代子弟渐大,爹爹和你七祖父房内的鹐二叔极是出类拔萃,并且名扬上都,这让利大太祖十分棘手,这代表我与你鹐二叔他不能悄声息的除去了。直到后来万寿洞天出了家法,责了利大太祖,这事才被压下去。”

林宸鷟嘬了一口榻旁小几上的茶水,钱灵霞默契接着道:“你爹在当时是最出名的,你祖父就想为你爹求一门好亲,货比三家后,就看上了高绅阳的娘,我的堂姐,当时的钱家主、娘的大伯钱晗逸的嫡长女钱灵珠,更是现在钱家主钱国仕的同母所出的嫡长姐。”

“嘶——”这位又是嫡长又是家主之女,身份的确太显赫,自己爹要真能攀上,可真是少奋斗一千年,不过这样的身份,自家老爹显然是明珠与皓月相比,人家肯定看不上眼。

钱灵霞揽着儿子,拍了一下,让他不要出声。林宸鷟接过话来继续。

“求亲当然被拒,钱灵珠父女还说了些讽刺之语,气得你祖父回来后吐了血。本来这事至此都以为不会再怎么样了。没想到事隔一月,我突然接到你娘的丫鬟送来的请柬,约我到西岸钓鱼。林家在上都正北,钱家在正东,却约我到大西边去钓鱼,不说这地方,就说这距离的确是太远了点。”

林琪瑢也好奇,“那爹你没去?”

“怎么会,你娘是当时钱家并蒂双莲中的雪莲花,你姨妈钱灵彩是玉莲花,名满上都,别看钱灵珠身份显赫,但是名声远比不上你姨妈与你娘这一对双胎并蒂,早是闻名遐迩,爹当时真想见见。”钱灵霞闻言则傲气的抬了抬,夫妇两一下活沷许多。

“爹就去赴约,你娘见我第一句就问我‘如果嫁给你,你能一辈子对我好吗?‘爹当时早被你娘夺魂,但反应还是没落下,当时就应下了。”

林琪瑢见爹娘都笑了,自己也似看到柳岸水边一对出众男女相约的情景,男的不害臊女的不害羞,真是绝配。

“你外公其实早就看好你爹,但是看到你祖父提的却是钱灵珠,当时还扼腕了一天,没想到下午就传来,你爹爷俩被拒的消息,才开怀大笑,直说钱大伯父错将神驹做毛驴,眼神差到极点。跟姐姐商量,姐姐不同意,就又来商量娘来了。你姨妈不同意实是没有见过你爹只凭了家世衡量,娘当时想既然你外公如此赞许,同不同意也要见见再说。说不定就真是最好的那一个,如果因为这些死条件而错过就不好了。见过再拒绝,就凭你爹当时能力,也不能拿娘怎么办。可见女人有个可靠的娘家真是太重要了。知道吗?瑢哥儿?”

“知道了,我一定与大哥他们做好二姐和小妹的娘家人。誓!”林琪瑢闻歌知意,当场誓。

林宸鷟“哈哈”大笑,“你被你娘算计,还高兴的上钩。”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看到钱灵霞瞪了一眼,才反味过来。“也别说,当初爹也是被你娘在西岸钓上的。跑不了了。”

林琪瑢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钱灵霞催促林宸鷟加快度。

“紧接着,爹迎娶了你娘进门,当时惊了上都好一阵子,少有人想到爹会娶到这么一位夫人。从那时起,外人都知道爹必是宸字辈大公子之一。而爹与你鹐二叔果然成了宸字六大公子之二,林家四大房咱们这一房出了两位大公子。其它房有的反而步上了咱这一房落没的老路。钱灵珠转过年许给了当时高家主高广曦的虽排行在四却是第一个嫡出的儿子高凌云。钱灵珠满心以为能成为高家下一代当家宗妇。她也是奔着这个才去的。都不顾当时高凌云范了忌讳先有的庶长子。”

“你歇一会,我来说这段。”钱灵霞抢过话,林宸鷟欢喜的闭嘴,没有男人不喜欢有女人为自己吃醋,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相中的那一个。

“先后生了你大哥二姐,大夫就说娘不能再生了,后来你就爹成功成为林家主,当时钱灵珠就眼红了,疯一样帮着高凌云,想让他上位,没想到还是失利了。从那时起钱灵珠就有些歇斯底里,在钱家碰上就如见了仇人一样。总认为我抢了她的林家宗妇之位。不过后来我特意避开她,总算相安事。你爹好不容易成就家主,子嗣的重要性自是非同一般,所以在娘做主下扶了三房姨奶奶。有了你那三个兄长,可是事隔多年,突然有了你。”钱灵霞说到这里,不觉也哽咽了,忙拿起丝巾抺去滑出的泪水。林宸鷟低声安慰起来。

林琪瑢安静的看着父母如此恩爱,内心忽然比安详。

只一会,林宸鷟接着道:

“本以为你就是最后一个了,你娘在生下你之后就亲自哺育你,根本不用乳母。哪想到你出生三天之后,你娘惊慌的叫人不顾避讳将我领进了产房,挥退旁人指着你的心口,你的心口居然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拇指大小的银色小婴儿和你一样的姿势在睡觉。”

林宸鷟口气中至今还流露出极大的惊异。

“你的任何的一点动作与情绪,它都是与你同步的;甚至就是哭泣与你撒尿都是一样的动作;爹当时也担心会不会同样哭出声来或者是它也尿出来一挂——”林宸鷟好笑的看着林琪瑢;

林琪瑢听罢,有些恼羞成怒,“你就那么想看到你儿子开两水流?”

钱灵霞“噗哧”一声也乐了,“娘和你爹不是好奇么……,瑢哥儿换你也一样;别生气了。”

说完“吧嗒”亲了林琪瑢一口;

林琪瑢差点没跳起来,“娘!”

只听林宸鷟继续说道:

“爹当时并不知道你这种现象能不能被现,或者到底本身是好是坏;但是我和你娘都一个想法,既然你是我们的儿子,谁也别想打你的主意;

好在你的异常并没有被宗门的弟子和东芒园中的道尊感知到;我们就猜测,可能那个小东西是肉眼可见,反而如修者意念感知却现不了;这疑给了爹娘极大的可操作空间;就是担心道祖这类的修者……

就在你出生第十七天的时候,林家来了两位道祖;爹作为家主自然要出面迎接。虽然我之前已经暗地派人急报你娘将你抱远,包裹严实,心里面还是心惊肉跳;”

“那时的惊吓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钱灵霞心有余悸的抚着心口,林琪瑢握住他娘的手,入手早就冰凉僵直;反再见到林宸鷟紧绷的牙关……

他心中却相反一热,这就是我的爹娘!

钱灵霞反手回握住林琪瑢的手,放松下来。接着说了起来;

“你爹当年真当是叱咤风云,豪气冲天,风光限;但那天道祖入府相谈只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事后却大病了五天;瘦了十几斤;幸好你恙,不然可真要了你爹的命了;”

“爹——”林琪瑢很是感动,不知要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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