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原本还想再继续服药装病,但说什么戈白也不准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不醒时,我有多担心。”戈白蹙眉质道。
故菀讨好般的嘿嘿一笑说:“我那是一个小失误而已,这次不会了。况且咱们多在郑县停留一段时间,或许还会将二皇子与皇帝的这件发酵。”
戈白却半句话也听不进去,不论故菀如何说,他都只回答两个字:“不行!”
最后故菀也只能没了法子,郁闷的说:“难道咱们明日就要回京不成?”
“回京之事不急于一时。况且你这病来势汹汹,总需调养数日。”戈白连接口都已经想好了。
故菀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听你的就是。”
翌日一早,御医前来为故菀诊脉,今年故菀已醒之时,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将军,您终于醒了!”张御医有种感叹,甚至还有些激动的说。
要知道若故菀再不醒来,怕是白大人和皇帝都不会轻易罢休。毕竟如今故菀的身份特殊,并非寻常人等。
“有劳御医了。”故菀与其虚弱的点了点头。
“将军言重,下官这就为将军请脉。”
故菀伸出了手,张御医凝神静气的为故菀诊脉。
过了片刻,张御医有些犹豫一瞬后了点头说:“故将军当真身体康健,非寻常人可比。昨日傍晚尚且脉象虚浮时沉时缓,今日却已接近经大好了。但因为这病症来势凶猛,下官建议将军不急于一时,最好能够静心修养半月。”
“可我本应尽早回京向皇上请安述职,怎么好在郑县久留,咳…”故菀话说这一声干咳,显得颇为虚弱。
张御医当即道:“此事将军无需担心。下官会向皇上上奏此事。那日得知将军突然病倒,皇上十分忧心,连夜派遣下官来为将军诊治。并且叮嘱了下官,定要为将军好生诊治调养。所以只要下官严明实情,皇上应是可以理解的。”
故菀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张御医。我也会自书一封,亲自向皇上请罪。”
“如此,若将军和白大人再无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去开方子为故将军煎药去了。”张御医拱手一礼道。
“劳烦御医。”戈白客气应声。
待御医离开,故菀对戈白说:“劳烦白大人也未我准备笔墨纸砚,怎么说我也得亲自表表态度。”
戈白清浅一笑,当着你亲自将笔墨取来,趁着旁人不在,故菀起身下床,在桌案前铺陈纸笔。
但为了显示身体虚弱,故菀故意松松握笔,下笔也是虚浮无力的奏书一封,实则就是请罪请假的折子。
随后,因为故菀中未愈,一行人便耽搁在了郑县。
其实故虽然希望如今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再点结束,却又希望能够晚一点再晚一点回到京城。
因为一旦她踏入京城的城门,今后便要面对的是各种暗箭阴谋,无时无刻都有人在针对你算计你。
即便你是否有心争抢,但只要你的存在阻挡了他人前进的脚步,便会被身后之人想尽方法的将你铲除。
每每想到京中生活,故菀不由得神经紧绷。
晌午,戈白陪着故菀在房中用了些午饭,而后本打算午休片刻,但晚翠入内一礼道:“将近、白大人,李公子求见。”
“李明基来了。我倒是差点忘了他。”故菀笑着道,随即对晚翠说:“请李公子进来罢。”
故菀也没故意装作虚弱,只是歪靠在暖炕的软垫上,待李明基入内时,对其清浅一笑,倒是装成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在下李明基,仰慕故将军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这种话故菀不知听过多少,但李明基说这些时眼中透露出的笑意颇为真诚,不禁就会让人觉得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本将也早闻李公子之名,未想今日在此处有幸得见。李公子请坐。”故菀淡笑着道。
“将军听说过在下?”李明基有些惊讶。
这时晚翠前来奉茶,故菀笑着道:“自是听过。李将军是我大燕的忠勇将军,李公子是李将军的独子,我怎会不知。”
提起李将军,李明基的眸光不自觉的暗了暗。
见状,故菀心中有些歉疚。不禁想着,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可以轻易提及往事。毕竟有些人的王氏一生都沉淀着难以磨灭的痛。
“若提起此事令李公子不悦,本将十分抱歉。”故菀十分客气的说。
“故将军误会。只是听将军提起家父,在下十分惭愧。若在下能有家父十分之一的能耐,也不至于让李家沦落至此。”说着,李明基自嘲的摇了摇头。
“李公子何故如此妄自菲薄。您当年离开京城前去为李将军守孝之事,京中众人皆知。忠孝有时难以两全,但能全其中之一,也是好的。”故菀宽慰道。
李明基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提起从前的事,遥想当年大燕也有一位姓故的名将,亦如故将军这般英勇无敌,如今时隔许久,大燕再出一位名将却也依旧性故,不知这是否是天意。”
听到李明基说这些,故菀不免有些心虚,虽然她也没做什么坏事,但毕竟隐藏身份许久。
而且之前听戈白提起,他似乎有意试探她的身份,所以再听这些话的时候,不免就会想到,他是否真的知道了什么?
故菀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否还在,或许李明基已经投过这薄薄的面具看到了她的真容?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故菀如此想着。
戈白此时轻浅一笑道:“或许当真是巧合,或许是天意如此。但不管如何,大燕能有这两位故将军,实是有幸。”
“白大人说的是,大燕能有这两位故将军,实在是我大燕百姓的幸事。当年家父也十分有幸,能成为那位谷大将军的副将,却不知如今在下是否又这个荣幸,今后能跟随故将军鞍前马后。”
话说着,李明基忽然起身对故菀一礼,极其郑重的模样,这让故菀与戈白都有些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