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伤得不轻。
经过梁医生的细致包扎,艾思语左右两只手的食指分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一只手,为了螃蟹;另一只,为了根婶。
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略显红肿。
因为痛,她哭过。
毕竟十指连心,如何坚强,她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
傍晚时分,由根叔提着装着晚餐的食盒,连同艾思语、小菠菜三人一起走进了病房。
“奶奶,根婶婶,冰山叔叔,晚餐来咯!”小菠菜兴奋地叫道。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都饿了吧”艾思语一脸歉然地说。
“小语,你的手怎么样了快过来让我看看。”雅奶奶伸出手示意艾思语过去。
“嗯,没事了,雅奶奶你看,梁医生已经替我好好包扎过了,不用担心。”艾思语举起两只裹着纱布的食指向雅奶奶晃了晃,笑着说。
伤口一不小心被牵动,痛感传来,她忍不住吃痛地拧了拧秀眉。
“你这孩子,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雅奶奶小心翼翼地牵起艾思语的手放在手心带着疼惜地责备道。
“真的没事,雅奶奶你们赶紧吃晚餐吧,不然一会儿都凉了!”艾思语催促说。
“手指伤得这么重,怎么还替我们做晚餐呢。”雅奶奶皱起眉头问。
“不是我做的,今天的晚餐全都是根叔一个人做的,害他这么辛苦,真的很过意不去。”艾思语歉疚地说。
“小语,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是。”根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食盒轻轻放在柜子上。
“是啊,小语,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咬掉了自己的舌头。”醒过来的根婶感激地看着艾思语说。
“根叔,根婶,你们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再说,我可要生气咯。”艾思语故意鼓起腮帮,瞪大眼睛说道。
“呵呵呵……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根叔憨厚地笑了笑,打开食盒依次递给了雅奶奶,根婶以及费逸寒。
“根叔,把我先生的食盒给我吧,他的右手还没恢复,需要我帮忙。”艾思语说。
虽然满腹怨气,却不得不继续扮演好他贴心妻子的角色。
一撒谎,成千古恨。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撘错了哪根筋,竟然会乖乖配合他掩饰身份。
若问傻妞在哪里。
答曰在这里!
“可是小语你现在的手也不方便啊”根叔说。
“没关系,可以的。”艾思语对根叔微微一笑,伸出手接过了食盒。
艾思语转眸看向从头到尾只字未语的费逸寒,那张傲然于世的俊脸紧绷,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老公,糖醋秋刀鱼和素炒黄豆芽,你要吃吗。”艾思语一脸平静地询问道。
如鲠在喉的称呼,叫着叫着也就麻木了。
黑色的眸子锁定在艾思语的脸上,那里面是无边的黑洞。
她怀疑这个男人得了一种类似面瘫的疾病,看不出喜怒哀乐,更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只好让周围的人去猜。猜准了虽然没有什么奖赏,但若猜不准麻烦就大了!
“小语姐姐,小心老鼠。”
稚嫩的童音打破沉寂,伴随着艾思语一声惊恐的尖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空气,在病房上方凝结。
艾思语手里那盒尚冒着热气的饭菜不偏不倚刚好撒在费逸寒的身上!
回过神来的她,圆睁着铜铃般的眼睛,急忙伸出手将他身上的饭菜拨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些话就好像汽油一样,浇在了费逸寒这团看似冰冷的火焰之上。转瞬间,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火药的气味,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