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沈玉衡在听到这两个字时,也愣了半晌,对她来说,战术并不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语。
在魔界之时她便以廉贞公主的身份出征,当中自然少不了用到战术,然而和如今魔族的战术比起来,却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
她本身就是杀伐之气不足,哪怕有一世当过将军,如今的她却也没有那种一个将军该有的戾气,反而仍旧是温和的过分。
“不过月边娇似乎有法子应对,但是自从嘉德城魔军压境之后,月边娇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沈霏霏如实的汇报着嘉德城的情况,因为怕魔族偷袭,平德城之中也留了人,而留的人……好巧不巧的就是沈玉衡。
除开沈玉衡,其他有战力的人都已经集中到了嘉德城,看起来,这似乎是一场苦战的开始。
月边娇很快就从书房里出来了,她如今已经是修士,把之前背过的东西默写出来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很快在众人之间传阅了一遍。
“这真的是月边娇写的?”沈玉衡自然也能得到一份,迅速的看完了这两本书,沈玉衡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只是那变了调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她。
怎么能不激动?这上面所记载的计策每一条都妙极,若是用好了,怕是如今九州的败局真的能够扭转!
若是真的是月边娇写出的,那么月边娇此人也太过妖孽了一些,这样的天赋,甚至可以单独开创一个流派了!
沈玉衡初看这些计谋,只觉得妙极,然而第二次再看,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这些计谋他们其实也是用过不少的,只是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月边娇真真是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沈玉衡在平德都已如此,更别说那些在嘉德的人了!看着月边娇,所有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妖孽!
月边娇被他们看的叫苦连天,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东西不是她写的,只是前人所写罢了,然而任凭她怎么辩解,他们却好像就是认定了她一般,仿佛要把她捧上神坛。
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们。
“保持平常心便好了,无论是不是你写的,最后把它发扬光大的人却是你,那就够了。”楚天璇朝她笑了笑,随风飞舞的黑发衬得他更加不羁,被他这风流的模样惑了眼,月边娇只觉得自己面上一片滚烫,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去。
“当你在高处待久了,便不会觉得高处不胜寒了。”楚天璇似乎是在叹息,又似乎只是在劝慰着她。
他们都是天子骄子,对于这些事早就已经觉得稀疏平常,可是月边娇不一样,骤然从泥潭飞上云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无所适从,这样的状态是很危险的,若是不能让她从这样的状态里走出来,那么月边娇就完了。
月边娇握住了自己的手,高处?她也会登上高处吗?
虽然人人都看了,但是真的有天赋的人,却并不多。
叶贪狼算是一个,沈玉衡算是一个。
叶贪狼本就是杀伐果断之人,这样的人领兵作战再合适不过,而沈玉衡则是和叶贪狼完全相反,她在看了那两本兵书第三遍之后,想的却是如何通过一系列不和魔族正面对决的手段而去以少胜多!
两个人虽然研究的完全不是一个方面,却也是殊途同归。
嘉德城的战争很快打响。
“平德城的战争……也快了。”看着已经被硝烟弥漫的嘉德城,沈玉衡眼睛微眯,声音发沉。
只要嘉德和平德还没被魔族占领,他们的战争就一天不会结束。
或许是可以结束的,在他们把每一寸土地都从魔族手中夺回,然后把魔族赶出九州,那时这场战争便会真正的结束!
入夜了。
刺耳的厮杀声忽然响起,然而那些拼死拼活的冲进嘉德城的魔族却都有些发蒙。
因为嘉德城是空的。
没错,整个嘉德城都是空空荡荡的,寂静的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魔族的主将白宥卿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嘉德城居然是空着的?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然而,哪怕是他觉得不对,却也没办法阻止那些魔族疯狂的涌到了嘉德城的各处,一切都已经晚了!
潜伏在嘉德城各处的修士顿时暴起,那些早就安置好的陷阱也开始连环引爆,一时之间,整个嘉德城只剩下魔族的哀嚎声!
不过是第一击就已经打了所有魔族一个出其不意,直接歼了十之八九的魔族,然而剩下的魔族想要撤退却也晚了!
他们悲哀的发现,那原本大开的城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而他们的前后左右,全都是虎视眈眈的修士!
白宥卿恨恨的看着那个持着开天斧,面上一派沉静的人。
好得很!他在这里却被他的好徒弟给摆了一道!
“叶贪狼,你欺师灭祖,也不怕上天报复吗?”白宥卿且战且退,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也带着几分怒意,好歹叶贪狼也是白宗最被看好的弟子,他曾经也想着拉着叶贪狼一起,却没想到叶贪狼这厮忒不识抬举,竟然拒绝了他!
叶贪狼却没说话,只是手中的开天斧猛然一挥,险些把白宥卿给砍成两段,白宥卿顿时恨得牙痒痒,只想把叶贪狼切成一段一段去喂狗才好!
果然这厮就是一个白眼狼!他们养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他就是这般回报的?
白宥卿只顾着骂叶贪狼吃里扒外,却忘了自己对叶贪狼做过的事。
若不是叶贪狼天赋极好,他哪里还能在白宗活着?
然而哪怕叶贪狼的天赋那么高,却也免不了被一层一层的剥削,被压榨的命运,平心而论,叶贪狼一个白宗大师兄,还没有沈玉衡在万剑门过得好呢!
若不是叶贪狼自己争气,他也就没有今日这样的成就了!
斧刃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划过,白宥卿只觉得自己腰间一凉,然而他低头时,却只看见了那落了一地的内脏。
他的腿在他的不远处轰然而倒,白宥卿的肠子从他的腰腹间流出,瞬间在他的身侧铺开,跌倒在地的白宥卿关于人世的最后记忆,只有叶贪狼那近乎于冷酷的脸色。
“欺师灭祖?那又如何?若是这样的师,这样的祖,我宁可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