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有用帘子隔出的雅间,有钱的公子哥们在楼上听小曲儿喝美酒,悠哉游哉惬意人生。
“公子,这白日里姑娘们不接客,但咱们这儿的歌舞也是极好的……”老板娘的话还没说完,黎清润便听见旁边雅间里女人的一声娇喘。
说好的……白天不接客呢?
跟在黎清润后面的汤娴玉一上楼便听到了这极其暧昧的声音,脸颊立刻飞起红晕。
轻咳了一声,黎清润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老板娘。“我一个人待会儿,你不用管我。”
言下之意,不用酒也不用姑娘,你还是趁早走了的好!
老板娘也是个人精,立马看出黎清润不经常来这种烟花之地,遂谄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您听小曲儿了,若是公子有需要,随时叫我便是。”
老板娘扭腰下楼后,黎清润开始一间一间地寻找叶瑶。
彼时叶瑶正斜靠在雅间的软榻上,一身素色锦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腰身,淡淡的酒味萦绕在唇齿之间,绝代风华。
本来黎清润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就让她烦躁了一整晚,于是叶瑶一大早便想着出门散散心。
没有什么事是一壶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壶。
从一开始,叶瑶就知道黎清润是个难攻略的对象。因为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充满药香的世界根本不需要女人!
与此同时,他又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一旦别人触碰到他的界线,黎清润又会毫不留情地选择离开。
就好像前世他因为误会离开身染疾病的原主,又好像前些日子,在目睹叶瑶手刃王二虎后,他便发了烧热而后偷偷下山……
叶瑶在想,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被黎清润接纳呢?
烦人,又是一口酒水入喉。
酒楼里的酒水有些烈,再加上叶瑶确实喝了不少,没过半个时辰便有些晕晕乎乎。
直到听到黎清润略带怒意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黎清润看到醉意朦胧的叶瑶时,先是生气,后又生出一抹愧疚之色。
“别喝了,你一个女孩子,到这儿来喝什么酒?”一边说,黎清润一边将叶瑶扶起。
柔软馨香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乖巧温顺的陆蔓。尤其是这身素色衣裙,更衬得她温婉可人。
明明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偏生要做那叱咤江湖的女土匪!黎清润叫不醒叶瑶,只好自顾自地教训她道:“下次要是再一声不响地跑来酒楼,看我不……”
不怎么样呢?
黎清润突然没了声音,也没了思路。
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女土匪扯上关系,而且还想好好管教这个小女人!
打横抱起叶瑶,黎清润一心想着带她回客栈。
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找陆蔓,酒楼这种地方他根本不会进来!
正在心里嘟囔着,黎清润便听到汤娴玉不太自然且略带颤抖的声音:“表哥,她是谁……男女授受不亲,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抱着她?”
黎清润不想惹麻烦,直接道:“她是我的娘子,我抱我的娘子有何不可?”
【叮!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娘子?”汤娴玉感觉晴天霹雳!
在她发愣的时候,黎清润已经抱着叶瑶走出好一段距离。直到丫鬟芹儿担忧地叫她好几声,汤娴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彼时黎清润的内心同样翻涌。
娘子?他居然脱口而出陆蔓是他的娘子?
一直以来,黎清润都觉得娘子是个非常柔软又非常敏感的字眼。提到这个词,他总会幻想出红烛摇曳下女孩不经意间低眸的娇羞。
这个词和夫君一样美好,黎清润又突然想起,其实叶瑶早就叫过他夫君……
正当黎清润思绪翻飞时,迎面小跑来一个少年。当少年看到他怀里的叶瑶时,眸中一亮!
一把抓住黎清润,少年道:“你是谁?你要带我奶奶去哪儿?”
少年穿着体面,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更显其身份不凡。只见他伸出爪子便揉叶瑶的脸:“醒醒,醒醒!你不是要吃糖葫芦吗?我给你买来了!快起来,有个坏人想带你走还吃你豆腐,不过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被说成坏人的黎清润:“……”
少年聒噪,吵得叶瑶头疼得紧。睁开眼睛,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吵什么吵,一边呆着去!”说完,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少年委屈,下一秒又像个炸毛的小狮子!冲着黎清润便吼道:“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今天不能带她走!”
好不容易碰上个有趣的人儿,打死也不能让她被坏人带走!
黎清润真的感到头疼。刚刚是汤娴玉质问他和叶瑶的关系,现在又是一个陌生男子询问。一怒之下,黎清润俯身在叶瑶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淡淡道:“明白了?”
少年目瞪口呆,半晌点点头,又屁颠屁颠地跟在黎清润身后回了客栈。
被黎清润强灌了解酒汤,叶瑶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不是黎清润,叶瑶吓了一跳,忙把被子拉过肩膀,“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揉了揉太阳穴,叶瑶想起这是她在酒楼里遇到的少年。本来她是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的,但是看到这是和黎清润住的客栈,便知她还是清白的。
这时黎清润从屋外进来,叶瑶见他脸色阴沉,忙解释:“我什么都没干!真的,我可乖了!”
“乖?”少年起身后,黎清润坐在床边。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黎清润认真地替其把脉。“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余毒未清,若是再喝一壶,怕是我也救不了你!”
其实这是借口,关键是黎清润见不得她孤身在个陌生的地方喝酒,还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除了头疼,叶瑶并不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被黎清润这么一说,又有些不悦,遂嘟囔道:“你要是好好和我过日子,我怎么会烦闷到要去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