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丫的表情自若,还在切菜,晚上打算给他们包饺子。这几天里,一直到都是马丫照顾着所有人的起居。
“额戈齐?我……我……”少女心事被洞穿,不免让小姑娘羞愧难当,甚至想找个地缝子钻进去。
“从你送他哈达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不过我提醒你,他的身份不跟寻常男人一样,如果你爱上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做他的女人会很辛苦。”马丫抬头看了看托亚,她看的出,托亚是认真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早熟,不是身体早熟,而是他们的心智早熟,托亚这个年龄以前在草原上可能都已经成为了孩子的母亲了。
“那你会站在我这边吗?”托亚可怜巴巴地拉扯着马丫的袖子,希望她能帮自己。
“我想帮你也帮不了啊,你也看见了,彩蝶姐姐和天月姐姐都很优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选择呢,难道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你还要加进去吗?”马丫笑着把小托亚搂了过来。
马四海死后,马丫一时间陷入了绝望,不过直到托亚的到来,让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托亚很亲切,仿佛她看到了少女时期的自己,她把托亚当亲妹妹般照顾着。叶珊曾说,让托亚留下来伺候马丫,可现在呢?到底是谁伺候谁呀?马丫不希望这个纯情的蒙古族妹妹受伤害。因为她的心现在还在滴血,还没有完全忘记他。
“那……那……那说不定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呢?”小姑娘低着头傻傻地看着自己干瘪的胸脯说道。
“好了好了,等你再大一些再说吧。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得到他非要守着他,有的时候哪怕是只能看到他对你笑那就足够了,他幸福你就幸福,他悲伤你也替他悲伤。”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忘记他呢?他就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还是像从前那么阳光,还是像从前那股痞气,只是他再不是从前那个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男孩了。
“不懂哎,不过我更喜欢额戈齐和天月姐姐,蓝姐姐太凶了,不好!”托亚搂着姐姐撅着小嘴满脸的醋意,盯着外边那对野鸳鸯说道。
“傻妹妹,人哪有真正意义的好与坏呀?你呀,你就偷着乐去吧,你现在还是个自由身,想去哪就去哪。而我们几个早已身不由己,想离开却又离不开,只能彼此守护着,折磨着。”马丫淡淡地说道。
傍晚时候,刘麻子骑着快马赶来了,他是来向无双通报新掌家人这几天情况的。
李修睿解散了方家三兄弟的马帮,这让方家三兄弟对他极其不满。不但如此,他还下令盗门所有贼众从此之后不许再偷。
“小爷,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呀!这不是要闹出乱子吗?”
“让方家的马帮归入云强这边吧,另外暂时给他们三兄弟点养老钱,暂且让他们回老家重重地,这笔钱我会让强子从我户头划过去的。他这么做二爷和三姥爷没说什么嘛?”
“咋没说呢?昨天因为这事三姥爷跟李修睿大吵了一架,可那小子不听啊,还拿出了魁符威胁,您也知道,看见魁符就等同于看见耀公一样,哎!您说您想锻炼锻炼他可以,但是怎么能把魁符交给他呢?”刘麻子懊恼不已,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拿他开刀了。
“放心麻子叔,让他做吧,过不了几天他肯定会求你们几个老头的,这孩子呀,刚毕业,还不懂得江湖险恶的道理。这个月董家可能要亏空了吧?”无双不用看账本就知道,小贼们不许偷了,手底下方家的马帮又不许走盐路了,只剩下自己的小古玩行够养活一大家子人吗?
“哎!是啊,是啊,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总不能张口管佟四喜借钱吧?这成何体统啊?”
无双说勒他一个月,你们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我看他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一个月下来拿什么给你们发月红。你放心,董家的根基并未撼动,指望那点买卖吃饭大伙早饿死了,我心里有数呢。
刘麻子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小爷,你真舍得吗?偌大的家业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书生?他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规矩,我觉得麻子叔说的没错,再这么下去不但董家无法支撑,就连咱们盗门这么多年的信誉也会被他败光了!”蓝彩蝶问他。
“没啥舍不得呢,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家肯定是要分的,因为他跟我一样骨子里流淌着的都是董家的血,我没有理由拒绝他,这个太子爷我也不想当,我只想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至于兄弟们,愿意跟着我的,我自然会给他口饭吃。”原来无双早就有打算了,对这个表弟不薄。董家虽然不是什么富商,但这么多年下来,姥爷的家底也很殷实,不算富甲一方可也能让这母子二人好好在省城生存下去了。
当然,无双早就留了后手,就算他脖子上没有魁符在,以他这一年来建立的威望,只要一声令下,兄弟们依旧肯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东蒙马帮是自己的,云贵川的盐路,大西北的盐路现在也都是他的。那年头可是没有快递一说,更何况他们马帮走的货那都不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一来一回就是暴涨十倍有余。
那时候很多偏远山区都是自治的,他们做的这买卖没人敢管也没人愿意管。私底下,无双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也难怪云强愿意跟着他干,对他忠心有饭吃呀!他善于经商,而且他总能游走在边缘地带不触碰那条警戒线。
所有人都知道,东内蒙古现在有个马帮专门做边境贸易,这个马帮财大气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拿不到的货。只要你肯出钱,除了美帝的飞机大炮外,剩下的都不在话下。但却没人知道,这马帮的幕后大老板就是昔日的东北盗门少魁爷无双。
“小爷,教授到了。”云强站在门口通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