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邢德摇了一下头,忽然狞笑,“有也没有!死也没有!”
明知活不了,邢德在临死前突然看开了,既然毫无希望,死前也不能让敌人好过,他要什么,就不给什么,堵也要堵一下他。
赵辰韦有些意外,邢德刚才还是一副怕死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了模样,不过他没打算折磨邢德,既然不想说就不说吧!聚集区那么大,他总有办法弄到一抬收音机。
噗!
赵辰韦轻飘飘地抬手,一下子拍在邢德的头顶。
邢德狰狞的笑容凝固了,额头上淌下几条血线。
赵辰韦干脆利落地杀人,不仅邢德没想到,向南他们也没反应过来。只有刘栋一直看着赵辰韦,现了些端倪。
“快!搭把手!”
刘栋很紧张地吼着,同时双手伸出,要搭上赵辰韦的肩膀。岂料,赵辰韦放在邢德头顶的手用力扬起,把刘栋掀翻过去。
邢德没了支撑,软塌塌地倒下来,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赵辰韦慢腾腾地转身,双眼通红,看谁都充满杀气,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还在愣的几人终于明白了刘栋的意思,他们都知道赵辰韦有病,精神病,现在,他病了。
一群人明白过来之后,蜂拥而上,艰难地压制赵辰韦,单个战力上,他们比不上赵辰韦,但是合起来就不一样了,就算做不到完全碾压,制住倒是没多大问题,但此时他们畏手畏脚,不敢放开,怕伤了他,而赵辰韦又陷入疯魔,谁都不认,攻击强劲,一强一弱,刚好打个平手。
刘栋躲在外围,手里握着针剂,等着赵辰韦被制服的那一刻。
正当众人手忙脚乱地对付赵辰韦的时候,另一边的吴振已经越过公路,出现在加油站的门口。
吴振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子,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地上的一块黑布,黑布平平无奇,边角还有很多不平的毛糙布须,布的中央用白线缝了一个西字,不看这奇怪的字外,这块黑布就像是随意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样。
这块黑布就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吴振不止知道,还亲眼看到过。
当初,天气还不太冷,西却穿着很厚的黑布衣服,不知道有多少层,吴振偶然看到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块布,然后用针线缝上歪歪扭扭的“西”字,之后,天冷了,那件衣服反而薄了很多。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西不冷吗?
吴振心中恶趣味地想到一幕画面。
一个浑身挂着几条破布的男人在寒风中瑟瑟抖,身上的隐秘.部位也受不了寒冷的侵袭,不自主地颤动,他通红的手上还端着一杆枪管奇长的狙击枪,不过没有威风凛凛地架起来,而是随意托在胸前。
他眨着眼睛,眉毛揪在一起,愁苦地盯着面前由块块黑布堆起的小包。
“西,我们又见面了。”
吴振一把抄起黑布,踏着玻璃渣,走进加油站内部。
在院子里,吴振又现了好几块黑布,加上手中的一块,一共有四块,一块黑布代表一个死人,这里一共死了四个人,全都是八级进化者,都是邢德的搜查队队员。
单是看着墙边炸裂成一团的厚实铁桶,吴振都能猜到当时的战斗有多恐怖。西如今的实力他不清楚,不过能大概猜出他提升了多少,能在七名八级进化者的围攻下杀死四个,自身想必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亲眼看到这片战场,吴振都以为西扛不住。
结果是,他扛住了。
只是,邢德说有一个掠食者吃了西,他只是猜测,吴振不相信他的猜测,更不认为西会在击退强敌后死在一个掠食者嘴里。他也有他自己的猜测,他认为西没有死,不过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很危险,作为曾经的战友以及朋友,他来救他了。
吴振捡起最后一块黑布,侧身站着,先抬头看向左边加油站倒塌的玻璃门,接着看向脚下,最后看向右边偏高的地方。那是坡房的房顶。
几步走过去,轻轻一跳。
房顶上很干净,也许是寒风太大,吹了这么些天,连灰尘都做不到在砖瓦上停留太久。
吴振在红色的砖瓦上看到几个小黑点,如同被刻印上一样,星星点点分布在几块砖瓦上。他蹲下去摸了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里是西的狙击点,他受重伤之后只能逃跑,那么这里也是他逃跑的起点。
吴振从房顶上跳到另一边地面,四下望了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
他走的很慢,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没走多远就现了什么,停了下来。
其实房屋后面没有路,全是杂草,如今草枯了,被风吹断,匍匐在地上,形成一层厚厚的毯子,从上面走几趟,别说脚印,一丁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吴振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随便选个方向都能有现。
用手轻轻拨开一蓬枯草,下面果然藏着一小撮弹壳,以及一枚粗制滥造的……炸弹。
轰!
吴振坐在枯草上,一脸黑色尘土,还有一些被炸碎泛黑的草屑倔强地黏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早知道你阴险,没想到这么阴险!”
吴振是来救人的,所以心里松懈了,没有防备,更没有仔细揣摩西的想法,他以为自己是西的朋友,冒冒失失就跟上来了,西却以为只有敌人会追上来,才会弄了这一手。
其实不怪吴振,谁能想得到背后追来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呢!西知道邢德还会再来,所以弄了着一个小炸弹,他手中的弹药剩的不多,只能制造出这么一个威力极小的玩意,除了让敌人稍微狼狈一下外,还有一个警报器的作用。
吴振抹了一把脸,把草屑弄掉了,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
他站起来,想了想,反方向追去。
就在吴振前进的方向上,大概一里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斜坡,斜坡上趴着一个人,仔细看去,这个人被一只白狗拖着,一点点向上移动。
白狗站在一个落脚点上,咬着他的黑衣服,用力向上扯。每动一下,这个人就上移小半米,斜坡有三米多高,此时这人已经逐渐接近坡顶。
“追上来了!”
趴在坡上像个死狗一样的人听到了远处的炸弹声,说了句话。
小白狗耳朵一竖,松嘴,歪头,小眼珠子看着来的方向。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