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顶无聊地呆了几个小时,夜终于降临。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很黑,很安静,只能听到潺~潺流水声。水面无时无刻不在下降,比吴振想象的快,等到明天下午三~点多,估计齐膝盖也说不定。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小狗趴在车顶的小坑里,已经睡着,时不时伸伸舌头,似乎梦到了好吃的东西。
吴振仰面望天,动都不动。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一个小时零一十九分钟了。
今夜是这几天以来最适合睡觉的夜晚,没有瓢泼的大雨,安静地过分。
天际一片黑暗,没有任何食物,所以吴振的目光没有焦点,这样看东西很累,不知是哪一刻,吴振的眼皮渐渐沉重,终于艰难地进入浅度睡眠。
天边,太阳一寸一寸地把自己从地底扯上来,温暖地阳光洒向各处。
小狗先起来,精神抖擞,一步跳到吴振身上,伸出舌头在吴振的脸上滑动。
吴振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把将小狗推开,把手伸进旁边的水中,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水刺激下,让人浑身一震,吴振终于精神了些。
小狗扫了一眼吴振血丝密布的眼珠,确认吴振还是那个吴振,没有变成血眼丧尸,憨头憨脑地走过来,献媚地拿头蹭了蹭吴振的胳膊。
“给,吃吧!给我留两块,算了,一块吧!”
吴振摊开手,一袋已经拆开的饼干蹦出来。
要不是吴振机灵,在小狗解决所有食物之前抢走了这些,估计他们今天就要挨饿了。
小狗点点头,小鼻子动了动,现是之前吃剩下的,幽怨地看了一眼吴振,然后快把头埋进饼干袋子里。
吴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四下望了望,水面下降了很多,还有半人深。
兴趣缺缺的吴振吃完最后一块饼干,想要喝口水,现杀戮空间中的水也耗尽了,现在,里面只有一辆汽车和一些杂物。叹一口气,吴振重新躺下来。
砰!
砰!砰!
吴振听到动静,以为是小狗弄的,没有抬头去看。
汽车向上跳了一跳,幅度很大,这一下,吴振怒了,你玩你的,为什么影响我休息?
啪!
小狗跳到吴振身上,疑惑地看着他。
吴振和它对视,没反应过来。
砰!
这一下动静很响,汽车蹦起来有半米高,小狗差点从吴振身上栽下来。
什么东西?
吴振总算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过来,猛一下坐起来,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汽车。
小狗作势要跳,吴振一把把它摁住。
水下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比人和狗擅长水性,在水下战斗对他们不利。
汽车持续震动,车下的东西似乎数量很多,不停地向上跃,嘭嘭嘭的声音经由水的过滤变得很沉闷。
感受着从身下传上来的震动,吴振神情严肃,想来想去,除了等,没想到其他办法。
咔嚓!咔咔嚓!
汽车下的东西撞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效果,随即改变了策略。
望着忽然出现在车身四周的一大群银白色小鱼,吴振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十分贪婪。
这都是好东西啊!
吴振突然伸手,想要抓一把小鱼起来。
手渐渐接近鱼群。
咔咔声忽然停了,鱼群一哄而散,吴振收回手,小心地站起来。
目光注意到车身四周,吴振暗暗庆幸起来。
汽车的四周被啃得全是豁口,那些缺失的铁皮都被小鱼吃进了肚子里。
好疯狂的掠食者。
鱼群很有纪律,远远地摆成一片,它们知道吴振不敢下水,一旦下水就会被它们撕碎。
吴振注意到,这些鱼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它们的牙齿很锋利很尖锐,向鱼嘴外斜着生长出来。体型上看,与普通的小鱼没任何区别,但是看着那些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小鱼成为掠食者后,拥有的正是这些骇人的牙齿。
没有一条小鱼敢跳上来,因为它们有限制,任何进化都有限制,被敌人现,那就是死穴,小鱼的死穴在于水。它们再怎么进化都是鱼,至少目前来说,鱼离了水不能活。而且,它们是一个整体,在水下能挥最强的战斗力,若是被分开,战力骤减。
短时间内,吴振想了很多,但他却现,无论如何自己都处于被动,地形上自己处于劣势,一旦车被鱼群毁坏,小狗和自己一定会落入水中,落下去,那就是死。
鱼群虎视眈眈地盯着吴振,好像又准备上前来吃汽车了,这种难以想象的事对它们来说,居然出乎意料的简单,吃铁都能做到,如果没有水域的限制,鱼群可能会是除了丧尸外的另一个6上霸主。
从醒来开始,吴振的意识一直浑浑噩噩的,吴天没有打扰,他知道吴振正在想着入城之后的事,想或不想,最后都要面对,吴天对张昕的活着不抱任何希望,吴振其实也是,只不过他还没有接受罢了,这种时候,吴振的战斗意识被激活,也不再想东想西,开始真正的醒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吴振埋头思索,目光飘忽不定,在四周观察有利地形。
汽车飘在大路正中央,靠一根绳子拴在路灯杆上,左边是一排建筑,不高,如果给吴振时间,它能够轻松上去。不过,这中间的距离有十几米,从这里跳不上去,必须从水里经过,而鱼群绝不会让下了水的自己离开。
“哈哈哈!吴振,你醒了?”吴天的声音重新出现,在吴振的意识中响起,听起来十分兴奋。
“什么我醒了?我十一点多就醒了。”吴振认真地说道。
“不,只有战斗状态的你才是醒着的,果然啊!你最适合的就是杀戮者,而不是别的。战斗吧!燃烧吧!杀戮吧!”吴天似乎无比的兴奋。
“虽然我不知道你叽叽歪歪乱叫什么,但是听了你的话,我确实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过事实是,我没想战斗,我在想,我该怎么逃?从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