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回到驿馆时,天色已黑,有门吏报说诸葛亮于厅中等自己,周寒径直走去,进了大厅,只见饭菜摆了一桌,猪哥正等自己呢,互相礼毕,周寒道:“军师怎如此客气,还等寒一起吃饭。”
诸葛亮道:“亮正好有事与子麒商议,正好边吃边谈。”
各自拿筷子吃起来,周寒道:“军师可是想商议联合江东之事?”诸葛亮笑道:“和子麒说话就是省力,那孙权虽有抗曹之心,但兵力不足,使他不敢下此决心,如今要是能说服周瑜,以其地位劝说孙权,必可成事。”
周寒也不说今曰碰到小乔的事,边吃边道:“军师高见,事情全靠军师了,寒一介武夫,不懂游说之道。”
诸葛亮笑骂道:“子麒,又想偷懒,也罢,亮自与鲁肃同去,去游说周瑜。”
周寒笑而不语,各自吃饭,一夜无话…
次曰天明,诸葛亮自出去忙联合江东之事,周寒倒很少见得,不睡懒觉了,早早起来打太极,要说他为什么会太极,一是因为这种又娱乐又健身的太极拳在现代很普遍,二是电视节目的传播使人知道怎么打,当然了,招式精与不精,准与不准就看个人了,周寒也是因为太过无聊,所以才胡乱耍耍,只见他那太极拳法一会快一会慢,快如闪电,慢似不动,要是太极行家看了,肯定是嗤之以鼻,他那哪是太极拳,偏差的根本不是一点两点,叫胡扒乱摸拳才差不多,不过虽如此,倒也有些太极拳的影子,外行者看了肯定免不了惊为武道精粹拳术…
对于现代的一些武学经典周寒岂会不懂,要是能把太极拳那种四两拨千斤的招式,融入戟法中,应该威力大增才是,有戟法的刚猛,又有以柔克刚的招式,那样在马上作战,自己又可以上一个台阶了,胡乱得舞了一遍,周寒收式,长呼了口气…
突然他又放开手,练了起来,以一双肉拳,挥舞着,那呼呼生风的力道,让人不敢去怀疑砸在身上的后果,他纯粹是以一力降十会的去挥拳,没有套路没有招式,:“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周寒说了句俗话,直练得汗流颊背才收拳,心道:“在这里闷得慌,去溜溜~”
想罢,周寒穿了身文士服出去,他这一打扮倒斯斯文文,头发以锦绦绾着,肤色白净,眉似出鞘利剑,目如画中点漆,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让人一眼觉得,这是一个狂士,一个倨傲的家伙,对自己这身打扮,颇为满意的周寒,走出驿馆,在喧阗繁华的街道上,一边看景色,一边打算找个茶肆,进去听听百姓们闲扯,那种茶肆其实可以说是探听消息的场所…
正走间,只见宽阔的街道旁围了一圈人,时不时得传出叫好声,看来是江湖卖艺人士,反正无事,周寒走过去,要看看这古代的杂技演员是个啥样。以周寒一米七六的身高,倒也不必往里挤,在外围就能看得见,只见里面一个女子正表演刀法,那柄刀不大,属轻便型,那刀法舞得煞是好看,让周围百姓一片叫好,但跟关羽学过刀法的周寒看来,完全是花架子,纯属娱乐大众,没有实战杀敌的作用…
场中那女子的刀法虽然没什么实战作用,但其美观的招式还是赢得一片喝彩,随着一套刀法舞完,女子抱拳环顾众人道:“诸位,小女子与母亲因投奔亲戚来到此处,不料寻找不到亲戚,而盘缠已尽,不得已街头卖艺,希望赚点路费回家。”
女子说完就有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托盘,向观众要钱,围观众人见女子不似说假,也乐得帮忙,纷纷掏钱扔向托盘,妇女连声道谢,待走到周寒面前时,周寒摸了摸怀中,摸了个空,不禁尴尬得一笑。妇女也不多说,直接走向另一名观众,而其他人见周寒如此看人家表演也不打赏,纷纷以异样的眼光看来,让周寒颇为不好意思,赶紧离开此处:“居然忘了带钱,好还没去茶肆,要不然还不被以为喝‘霸王茶’”
周寒想着,打算回去拿点钱再出来逍遥,急步向前走,回头望了望身后,还好,那些观众异样的目光并没有跟来,转首向前,一道身影迎面而来,周寒差点与一位公子哥撞上,急止住步伐,视其人肤色白皙,脸似花瓣,眉如细柳,红唇皓齿,目如弯月,好一个偏偏美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见周寒如此不长眼,差点撞到自己,恼道:“好狗不挡道!还不滚开。”
周寒正要绕过前行,听了他这话,心中微恼:“这不是没撞到吗?若是撞到了还不被生撕了!这人是谁如此蛮横。”周寒心中虽然恼火,但终究是谨细之人,不想惹事生非,冷笑一声,要绕过路去,但那公子见他如此冷笑表情,心中也火气大涨,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家中掌上明珠,从来没人敢如此表情对自己。
见周寒要绕路过去,他也假装要绕路而行,其实就是故意挡住周寒,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周寒见他又走到自己面前,于是再绕路,没想到他又走到自己面前,挡住去路不说,更是口出不逊:“你这条狗,还不给本小…小爷让路。”
“这是故意找茬的!”周寒暗道一句,突然想到他声音怎么有点古怪,仔细一看,这个公子没有喉结,腮帮子较小,耳垂有小孔,这是女扮男装啊!周寒看破,也不点出,反嘲讽道:“却不知是哪条狗挡道吠吠叫?”
那公子大怒,无论什么人都对自己百依百顺,这人居然还敢讥讽自己,上前一步,一挥拳就向周寒面门砸去,周寒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古代还有这么暴力的女子,也不多作纠缠,一个转身向前,闪过去,但因为两者靠得太近,当那女扮男装的公子一转头,正好与周寒唇与唇之间擦碰了一下,公子手指捂着自的嘴唇,气急败坏道:“我的清白…”
再一看周寒,只见这可恶的家伙早跑远了,气得公子直跳脚,道:“追,追!本小姐要好好教训他…”
她这一急,居然忘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忙抓住小厮,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逃也似得离开,直奔出好远,到一个无人巷口才停下,那小厮其实就是丫鬟扮的,喘着粗气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府吧。”
小姐道:“回什么回,此辱不报,绝不回府。”丫鬟道:“可是…”
“没可是!有事本小姐担着。”说完,这女扮男装的小姐开始去寻找周寒住处,要报那一吻之仇!丫鬟无法只好跟着。
却说周寒回到驿馆,大大得擦了把汗:“好凶的母老虎啊!”他并不知道因那意外之吻,已经有不断的麻烦要找上他了,此时也没有再出去的兴致了,“早知道就跟猪哥去见识见识美周郎周公瑾了,何至于在此烦闷。”心中这般想,只好在这院落中,乖乖习武…
一个人习武很闷啊,周寒很想找几个人对练,但普通士兵可不是周寒对手,练得无趣,干脆不练了,以他现在的武艺水平,其实只是比关张赵这种绝世猛将差一筹而已,因此也不必太过急于习武,学武是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更需要实战经验,如此才能武艺上涨,周寒可不是武疯子,当然懂得劳逸结合之理,找来一张太师椅,摆放到阴影凉快处的院落中,周寒躺下,开始休憩…
闭上眼睛,想到那水灵灵的唇唇相碰,周寒就感觉好笑,若不是怕被赖上,倒不用跑得那么急,以至现在有点累了,想着想着,只觉昏昏沉沉,将要睡去…
“咝…”就在周寒快要入睡时,突然就传来这个响声,让周寒全身寒毛乍起,难道有蛇!猛得睁开双目,果见一条蛇尾从上抽打下来,不对,那哪是蛇尾,那分明是一条皮鞭:“谁他娘吃了豹子胆!敢偷袭小爷!”
周寒叫骂一声,翻身躲过,那一鞭正好抽在椅上,发出啪得一声响,站起身,还不等看清来人,又一鞭直奔自己侧脸击来,并伴随一个声音:“敢自称小爷,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声音有点熟悉,不就是那女扮男装的家伙吗,看来他有点身份,要不然怎么驿馆门口侍卫放她进来。念头只是一转周寒就明白了点门门道道!对即将袭来的一鞭,右手猛然探出,直接抓住,看向挥鞭之人,可不正是她吗。如此野蛮,应该有所依仗,来头不小,周寒抓着皮鞭一端,也不放手,道:“这位小姐,因何屡次为难?寒与小姐并无深仇啊!”
那名小姐依然锦衣华服,男儿装扮,拽了几下皮鞭,拽不回来,心中正有点惊讶其力大,听了他这话,气得把皮鞭扔到地上,一副受委屈的模样道:“原来你早知道我女扮男装,所以才在街上轻薄我!”
“……”周寒无语,不知道怎么开头解释了,对这种野蛮的女人,她永远是对的,你怎么解释也是无理,见周寒不说话,女子一跺脚,道:“我要告诉兄长去,让兄长准许我带人来教训你!”
周寒讶道:“你兄长是谁?”
女子傲然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兄长便是江东孙权,怕了吧!”说完女子转身便要离开,周寒愣了半晌,原来与自己意外接吻的是孙权的妹妹,人称腰弓姬的---孙尚香…
见孙尚香要转身出去,周寒赶紧叫住,道:“孙小姐,寒街上并非有意,再说,你就没错吗?”
孙尚香止住去势秀眉一挑,道:“本小姐有什么错,还不是你有眼无珠,差点撞到我!”
这小妞太野蛮,讲理是没用的,干脆放底一下姿态,道声歉也就过去了,想罢这些,周寒一脸真诚,双手抱拳道:“寒非有意冒犯小姐,望孙小姐见谅。”
孙尚香这才神色缓和下来,道:“这才差不多,不过光道歉可不行,我要给你一点惩罚,让你长点记姓!”
这孙家小妹,美是美,但太刁蛮了,周寒脸色沉了下来,好歹咱也是刘军大将,不能让己军丢脸,自己与诸葛亮来这里,其实也是代表着刘军一方,想通此节,但在孙家地盘上,却不好太过分,周寒双眼如古井不波,口气不带情绪道:“孙小姐如此刁难于我,可去向你兄长告状好了,就说你被我周寒那什么什么了!到时候看你一介女子,羞不羞!”
孙尚香大怒,气得香腮鼓起,道:“好好好!一个无名小辈也敢辱我,我去与兄长说!”
孙尚香还不知道周寒是谁,说来周寒除了长坂一战,就没有什么扬名大战了,因此威望不够,有人不知道周寒是个什么人不足奇怪,说完这句话,孙尚香自顾自离开了,看来自知周寒武力不在自己之下,好女不吃眼前亏,搬救兵去了…
周寒也不怕她搬什么救兵,如果孙权来了,讲理就是,周寒相信以孙权的为人,真假对错应该分得清!
另一面,孙尚香出了驿馆,自忖:“若是去与兄长说,兄长肯定帮理不帮亲,还是去找甘将军!”想罢,往军营而去…
一小时后…
铜铃响处,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走进周寒住处的院子,周寒正于太师椅上小憩,听见铃声,举目望去,只见一名相貌威猛的大汉进来,随其后进来的还有孙尚香。
“好家伙!还真找人来啊!”心中嘀咕一句,周寒站起来,见那大汉腰挂铜铃,心中略有猜测,一拱手道:“在下周寒,敢问来的可甘宁甘兴霸?”
甘宁不料周寒如此客气相问,被孙尚香鼓动的火气消了一些,也一拱手道:“某正是甘宁,阁下就是当阳长坂救主的周子麒?”
“不才,正是小弟。”周寒那一脸笑意,看在孙尚香眼中,更令她火大,说道:“甘将军,本小姐可不是找你们互相认识的,快替我教训这轻浮之徒!”
周寒气恼极了,这妞太不给小爷留面子了,该教训教训她一下,让她体会一下真正的轻浮,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周寒没动,面上也神色如常,旁边可有个甘兴霸,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靠近孙尚香!
甘宁见周寒被孙尚香如此说,不气恼也不反击,又想周寒举止有礼,应该不是如孙尚香说得那样无赖吧,不禁有些迟疑道:“小姐,周将军不似小姐所说是那种下流人啊?”
甘宁早闻周寒于长坂坡百万曹军中杀进杀出,当时一听孙尚香说周寒轻薄于她,就有些不信,但抱着见一见这个威震天下的人才来到这,同时也不好拂了自家主公妹妹的意思,现在一见周寒如此温文有礼,顿时与孙尚香所说的轻薄下流之徒大相径庭,所以不好再对周寒问罪,孙尚香理亏,却不饶人得道:“难道轻薄下流之人,会把这几字写在脸上吗?甘将军再不出手,尚香自己出手教训一下这无赖!”
见孙尚香如此说,甘宁只得道:“小姐无须出手,让宁会一会周将军就是。”
甘宁只能同意了,谁让他在对方哥哥手下打工!同时他也想会一会周寒的武艺。周寒听他们这一唱一喝的双簧,顿时把来龙去脉理清,绝对是孙尚香向甘宁说自己调戏她,才请出甘宁来对付自己,见甘宁战意泱然的双目,但其双目并没有怪罪自己之意,周寒顿时明白甘宁并没有被孙尚香糊弄过去,只是想与自己切磋切磋,这些说来话长,但其实只是一瞬间想明白,周寒也双目战意高涨,笑道:“看来与甘将军不免对决,寒早闻锦帆甘宁,正好一较高下!”
孙尚香很识趣得退出两人战圈之外,站到院墙之下,她从甘宁口中得知周寒长坂一战之事,现在见两个猛将决斗,正好奇谁输谁赢,双手抱肩,打算看场好戏,甘宁笑道:“宁正有此意!”
说完笑容陡然一敛,一个箭步蹿近周寒,当头一拳直击而去,周寒心中一凛,这甘宁可是东吴三大猛将之一,曾有百骑劫曹营的战绩,看那未至的一拳,所刮到的拳风就有如此威势,心中不敢小觑分毫,一个挪身偏移躲过去,随后一拳直击向甘宁胸口。
见那来势凶猛,直捣而来的一拳,甘宁丝毫不敢轻心大意,高手过招,一般都是几秒钟秒杀对方,以快速的方式,解决敌人才能应对接下来不断的战斗,只有菜鸟才是慢腾腾小打小闹,打几小时才分出胜负,甘宁对这一拳,想闪已是不及,偏移打出去的一拳,与周寒拳拳相对。
“砰”得一声,肉拳相击,发出的响声清晰可闻,可以想得,他们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有多大,双方都各自被击退两步,随即又马上再攻向对方,各自舞拳打斗起来,虽然周寒打斗经验不如甘宁,但他对现代一些散打懂一些,无论是肘击,膝击,都使得出来,还有模仿李小龙那寸拳,现代的武术招式,经过从古武时代的锤炼,早就比古代的武艺精华,而且还有那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倒也和甘宁打得旗鼓相当。
甘宁则打得十分郁闷,每一拳打去,都如落入淤泥,丝毫反应也没有,(被卸力现象)虽然自己的攻击十分迅猛,但是,就犹如一只饿疯了的苍蝇,对准一颗无缝的鸡蛋,一阵狂叮,能叮破鸡蛋才怪?
周寒虽然能卸掉甘宁一半拳力,但也有一半拳力是硬接下的,直震得周寒双臂发麻,心中暗暗吃惊,甘宁不愧是江东三大猛将之一,若不是以太极拳的卸力形势,恐怕接下甘宁的全力一拳会更加吃力,但周寒与关张习武,又在战场上实战厮杀过,也不是等闲之辈,反攻之拳虽然也全被对方接下,但甘宁也是暗暗吃惊对方力大,而且招式精妙,一旁的孙尚香看得瞪大美目,起初她听了周寒长坂坡战绩,以为虚传,但没想到却与甘宁打得旗鼓相当,心道:“无风不起浪,看来长坂战绩不假,周寒果然有些勇力!”
若是孙尚香这话以说话形势说出口,不知正在与周寒打斗的甘宁脑门黑线该拉多长,周寒这何止是有些勇力,恐怕江东只有三人才是其对手,一个是九江周泰,一个是东莱太史慈,另一个就是他甘宁了。
周寒可是深知甘宁不仅武艺勇猛,而且指挥军士水战了得,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惜已经归属江东了。
两人又拼斗了几招,深知不能奈何对方,只好逼退对方,很有默契很不再交手,各自都是有些喘息,互一抱拳,甘宁道:“周将军果然武艺勇猛,似才拼斗真是大快淋漓啊。”
周寒面色微红,显然刚才一阵交手,不超过一分钟,但其实十分吃力,听甘宁口气有钦佩之意,笑道:“寒粗通一些简陋招式罢了,甘将军若不嫌弃,我们可以字相称。”
一般古代表示亲近,都是以表字称呼对方的,甘宁笑道:“如此那宁就叫你表字了,与子麒这一战,让我大感痛快!”
周寒一脸热情的微笑道:“兴霸既来,不如我们在此痛饮两杯如何?”说这话的同时,周寒眼角瞥向孙尚香,心道:“小样,看爷气死你!”
甘宁被周寒的豪爽打动,一时忘了一边的孙尚香,爽朗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