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看了眼青年,眼尖地发现青年的耳尖红了。
这么害羞的吗?
“这个人类真可爱。”一盆虎皮兰微不可查地摇了摇自己肥大的叶子,是那种浑厚低沉的声音,和眼前青年清澈羞涩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敢肯定他喜欢小洛落,我看到他在店门口转了好几天了。”靠窗的玫瑰也凑了个热闹,甫一开口,洛落就听到一堆应和声。
洛落:“……”
说实话,洛落对这群八卦的植物也真的是服气了。
抽了抽嘴角,洛落指向虎皮兰摆放的地方,声音略带无奈:“您可以去挑一盆喜欢的。”
青年飞快地抬头看了眼被摆在一起的几盆虎皮兰,随手抱起一盆,又一次将头低了下去,几乎要埋进虎皮兰肥大的叶子里:“就……就这一盆了。”
被青年抱在怀里的虎皮兰好巧不巧正是那盆说青年可爱的低沉音。它动了动自己的叶尖,扫过青年的脸颊:“人类的脸都这么软的吗?”
这盆对着人类耍流氓的虎皮兰简直让人不忍直视,然而面对英镑,洛落果断放弃了“英雄救美”这一良心做法,默默移开眼,收了钱,将一直在被植物占便宜的客人送了出去。
门口,一个如风一般的身影与青年擦肩而过,带起了挂在门口的风铃。来人穿着修身风衣,由于行走迅速,风衣在空中扬起,看上去倒是挺帅气的。
然而,洛落知道,这位帅气的先生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将会是——
“洛落小姐,请问您今天有兴趣做我的助手了吗?”
哦,忘了说,最近伟大的咨询侦探先生热衷于撺掇洛落成为自己的助手,意图“带她谱写伟大的篇章”——不用怀疑,这就是某个卷毛星人的原话。
洛落表情不变:“哦,夏洛克,你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
再一次被拒绝,夏洛克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看了洛落一眼,傲娇地将头偏到一边。
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想让洛落做自己的助手,而是想要观察洛落。想起在花店观察的为数不多的几天,夏洛克觉得还是助手这个能一直跟着他的身份更好观察一点。
洛落自然也是知道他这个想法的,毕竟他毫无掩饰。几天下来,洛落深刻地认识到了咨询侦探的执着,并为此感到头疼。
讲道理,她只想当个花店老板悠闲自在,并不想跟他去苏格兰场上窜下跳好吗?
于是面对洛落的坚定,伟大的咨询侦探再一次铩羽而归。
唔……这样说似乎并不准确,因为某只卷毛星人还面无表情死皮赖脸地蹭了一顿颇具中国风味的午餐,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就在洛落以为生活会一直如此下去的时候,苏格兰场找上了她。
就在第二天。
“?死人了?所以?”
听到雷斯垂德来意的时候洛落正在为一盆文竹松土,由于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挖到了文竹的根。
在文竹“哎哟好疼”的叫唤中,洛落抬起头,一脸懵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格兰场场草,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死了人要找上自己。
雷斯垂德想起案件就十分头疼:“今天清晨七点三十五分,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so?”洛落依旧不解。死人这种事情不该找那只咨询侦探吗?
“um……”雷斯垂德探长看了眼半公开状态的盆栽店,有些犹豫。
发现雷斯垂德探长有些进退两难,善解人意的洛落不再多问,关了店跟他去了警局。
看到死者照片的时候,洛落才知道苏格兰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死者是那位来买虎皮兰的羞涩青年。
耳边是警员在阐述案件:“死者被发现死在家中,手里还握着你的照片。”
洛落看着现场照片,略微愣神。
照片里,昨日羞红着脸来买盆栽的青年躺在床上,神态安详,嘴角似乎还有浅浅的弧度,像是一个在做着什么美梦。
他昨日买的盆栽,端正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一切看上去正常极了。
但是,事实上,这个青年已经死去了。
洛落皱眉,凝视着这张照片。
“洛落小姐,请问您和这位青年有什么关系?”气势凌人的女性黑人警员以一种看似温柔实则逼供的语气“审问”着洛落。
“我并不认识他,他只是昨天来我店里买了盆虎皮兰。”洛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女警官的膝盖,又看了看站在审讯室外和苏格兰场场草站在一起的白人警官。
“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握着你的照片?!”女警官有些咄咄逼人,言语中似乎已经认定洛落和青年的死有关,“洛落小姐,请您不要有所隐瞒。”
洛落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一个飞快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来:“苏格兰场的智商已经突破下限了,真想把你们的小脑袋瓜打开瞧瞧是不是里面全部都是金鱼,脑回路简单得连单细胞生物都比你们复杂。警察们都把时间浪费在明显不是凶手的人身上,凶手一定在欢呼雀跃!”
显然,只要有案件,伟大的咨询侦探永远不会缺席。
他的身后,是阻止他进入审讯室未果的雷斯垂德探长和安德森,以及气喘吁吁跟上来的,现任咨询侦探助手约翰·华生。
看到夏洛克,女警官显然不太高兴:“怪胎,谁允许你进来的!”
夏洛克选择性忽视了女警官的话,低头看了眼洛落面前照片,眉头突然扬起:“有趣,我要去看看尸体。”
说着,他大步朝着停尸房走去。当发现洛落依旧坐在原地,他还理所当然地催促着:“洛落小姐,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谜题在等着我们!”
洛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依言起身。
雷斯垂德抽了抽嘴角。
似乎是想起什么,即将走到门口的夏洛克突然停下来,看向雷斯垂德:“乔治,你会答应的是吧?”
雷斯垂德:“……”
谁是乔治,说清楚!
雷斯垂德头疼地揉了揉眉尖。
然而更让他头疼的事情在后面,洛落在踏出审讯室的时候也停了下来,看向雷斯垂德探长:“看来办公室恋情在苏格兰场是被允许的。”
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位审讯自己的黑人警官和站在探长旁边的白人警官,洛落终于跟在夏洛克身后离开了。
被遗忘的华生没有生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和(wei)蔼(suo)的笑,过了一会才追了上去。
可怜的苏格兰场场草把洛落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突然想到曾经被夏洛克点名过的多诺万的膝盖,太阳穴突突地疼:“多诺万,安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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