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停下，爬起来看着我，愣住了。
早说过，这不过是朦胧暧昧薄纱蒙蔽下的冲动罢了，他其实根本不了解我，更别谈是否爱的真是我了。
爱情本就是虚幻，喜欢的永远不过是自己想象的对方，当随着距离拉进，一个个和自己想象不同的弊端暴露，逐渐累积下来什么爱啊情呀都走到底了。
我推开他爬起来，拉起肩膀上的衣服，抓着茶几上的包就走。
走到门口，手正搭在把手上，他突然跑来从背后抱住我：“我可以。”
“疯都疯了。”我深深叹气，抓着他的手想掰开。
夏至顺势拉着我面对他，弯腰吻了过来，箍这我的腰力度刚好，逃不掉也痛不了。
算了，他想要就给他。
我扔掉手中的包，垫脚抱住他的头，忘掉那些道德伦理。他微微闭着眼，将我一把抱起，轻轻放到沙发上，然后俯身吻下来。
呼吸交错，体温互递，十指紧扣，忘乎所以。
……
做完，他把我抱回房间，又来了一次。
不得不感叹年轻人体力就是好，怎么都不会累一样，活力源源不断。
我本就宿醉，前段时间也没休息好，一完事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他还轻轻抱着我，像个不会动也不会手麻的洋娃娃。
我抱住他，闭着眼伸手乱揉他的一头小卷毛，手感比狗毛好，特别舒服。
“你干什么呢？”夏至乖乖低下头问。
我闭着眼越靠越近，揉个不停：“你是我偷养的小狗狗。”
“我不是狗。”他可怜兮兮地说。
我抬头，笑着头揉他的小卷毛：“你就是。”
“我是你男人！”他像是小孩宣示主权般的语气。
“可在我心里小狗狗地位比较高。”我看着他说。
他一脸委屈，“那我还是当小狗狗吧。”
我抱住他，埋头在他胸前，手还是忍不住揉这颗特别好揉的小脑袋：“乖。”
“我是不是得‘汪’一声？”他乖乖低着头配合。
“你要喜欢也可以。”我笑着说。
他轻轻抱住我，“还是算了吧。”
床好软，他好暖，我又有些昏昏欲睡。
“你好可爱的。”夏至突然说。
我抬头，“我和‘可爱’这词儿有过联系吗？”
“有啊。”他微笑着，“抱起来好轻，又小小只。”
“你想说我矮就明说嘛。”我低下头靠着他。
“其实我以前特不喜欢太小个的女生，觉得亲一下都好累啊。”
“那你可以不亲啊。”我直接说。
“那可不行。”他赶紧回，“颈椎断裂都要亲你。”
“有这么严重啊？”
“对啊。”夏至说，“每次亲你都得一直弯腰，你还乱动。”
“我不乱动就让你得逞了。”
“都是无谓的挣扎，你又打不过我。”
“你就只知道用蛮力。”我立立刻捉住机会控诉，“一不注意就过来了。”
“我不用蛮力能把你追到呀？”
“这是没脑子的人用的做法。”
“你就吃这一套啊。”夏至略有些得意，“每次都说不听，非得抓着亲一口才乖。”
“我要是能打你就打死你了，你才每次怎么说都不听。”
“因为你说的现在被证伪了。”夏至笑着说，“比如不会喜欢我。”
我抬头，狡黠一笑：“我现在也没说喜欢你啊。”
他立刻抓住我的手，“那我得让你承认一下！”
“别！”我赶紧制止，“我真不想动了，累。”
“那你不动啊。”他靠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动。”
“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精力，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吗？”我翻身过去背对着他。
他还是凑过来抱，“你好不容易同意一回。”
“今天真的太累了，下次吧。”我抱着被子敷衍。
“你自己说的啊。”他越凑越紧，像个头皮膏药一样。
我闭着眼养神，“我说的。”
“那你得说喜欢我。”他在我耳边撒娇。
我只好又翻身回去，抱住他：“喜欢死你了。”
夏至沉默两秒，“你这表白还是咒我呢？”
“就说你汉语不好了！”我轻轻靠着他，轻声细语：“夏至，本人还是挺喜欢你的。”
“多喜欢？”他追问。
“要是能选择一人共度余生的话暂且就你了。”我回。
他这下笑得可开心了，跟个花枝乱颤的少女一样，激动地抱着我：“这还差不多。”
“天真。”我闭着眼说。
想我从奔三到现在三十出头，一路自由奔放，放荡不羁，最后居然栽在这小屁孩手上，真是万万没想到。
……
好久没睡过这么久这么舒服的觉，有狗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醒，我就闭着眼先摸到夏至在哪儿，然后精准抱住他脑袋，揉揉揉！
“我总有一天被你薅秃。”夏至拽开我的爪子。
“读博，不秃就白读了。”我凑上去妄图继续揉之。
他干脆放下手里的kindle，抓住我两只手：“不准动！”
“你变了。”我失望地摇摇头。
“哪里？”他问。
“我就这么点儿爱好，你还不准人家动！”我大声告状。
他皱着眉，“你唯一的爱好就是撸狗啊？”
“这不是没有狗嘛。”我对着他笑，“就只能揉你啦。”
“揉你自己。”他把我爪子摁我自己头顶。
我觉得没劲，干脆放弃进攻，“你的小卷毛揉起来不一样。”
“哪里就不一样了？”他还保持着防御姿势。
我扑过去抱住他，“你这自然卷还是烫的呀？”
“烫的啊。”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自然卷卷成这样给我看看？”
“我以前就是自然卷，后来长着长着就直了。”我拽着自己的头发边玩儿边说。
他盯着我，“看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烫小卷毛啊？”我一直很好奇来着，没找到机会问。
“我喜欢。”他直接说。
“切。”我白他一眼，躺回去：“什么烂理由。”
“不然还能是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乱猜一下。”
“你乱猜什么了？”夏至伸只手过来把我抓会怀里抱住，“嗯？”
“大概就是前女友说喜欢卷毛你就留到现在之类的凄美爱情故事？”我说。
夏至叹口气，“你都想什么呢？”
“或者你以前很丑，烫了个卷毛之后发现勉强还能看，就一直这样了。”
他凑近，问：“我哪里就‘勉强还能看’了？”
“我夸你呢！”我扬起头，“你别不知好歹。”
“你这什么语气，街头小混混吗？”
“我这档次，怎么也得是个店儿头的小混混吧？”
夏至低头笑，“你是校头的小混混。”
“为什么嘛。”我抓着他衣服问。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好看。”
“你还挺注意形象啊。”
“那是，你以为跟你一样？”
“我怎么样了？”
“你脸不洗都能出门吧？”
“你别说，我还真有好几次忘记洗脸就出门了。”我说，“有时候晚上在实验室做实验也是，第二天早上都不知道算洗的晚上那次还是早上那次。”
“那你怎么解决的？”
“在实验室洗呀。”我笑眯眯的，“反正有热水。”
“你把实验室都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