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多年又何曾亲近过?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北宫少凌走到书案前坐下,毫不留情的说。
柳如烟震惊失色!平日里,无论她如何说,北宫少凌总是会给她留一分情面,未曾如此不留情面的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又是为了这个妖女!
柳如烟愤恨的看向叶离儿,叶离儿微微撅起嘴巴,无辜的大眼不知所措的打量着二人。
“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她?陛下既然见她与离妃有几分相似心生怜意,不如就赐她个名份,也省着日日留在陛下这福宁殿……”
柳如烟见北宫少凌失了耐性,只好试图挽回颜面。
本以为此时给北宫少凌一个台阶,给这个妖女一个台阶,就会皆大欢喜!谁知北宫少凌听闻她如此说,眼里的怒意并未消退分毫。
“如何安置她,朕自有定夺!皇后就不必费心了!”
“陛下……”
“日后这后宫之事,恐怕皇后都不必费心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陛下竟因为她要责罚臣妾吗?她一个妖……她无非就是与离妃生的几分相似,臣妾却陪在陛下身边多年,为陛下诞下堂儿……”
堂儿?
不提堂儿北宫少凌还勉强可以保持风度,提起堂儿北宫少凌怒气攻心,一把将书案上的茶杯挥到地上!
柳如烟见此惊恐的看着北宫少凌,一脸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的众将急忙俯身扣下头去。
叶离儿瞪大双眼,从未见过如此盛怒凛然的北宫少凌,她的心中也不禁一抖。
“今日——朕就好好与你说说堂儿——”
“……”
柳如烟花容失色,无言的看着北宫少凌。
北宫少凌从案前起身,走到叶离儿身边,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看着她的眼神,从方才的冷厉,渐渐的柔软细腻。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化,让叶离儿心中一阵暖流,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北宫少凌的宠溺和温柔,柳如烟一生望尘莫及。如今终于亲眼所见,她愤恨的咬紧牙关,心中千疮百孔。
“你先去堂儿宫里如何?待我处理完,再去接你回来。”
北宫少凌温柔的声音在福宁殿丝丝回荡,柳如烟双眼怒红,恨之入骨的看着叶离儿。
叶离儿扯动唇角笑了笑,点了点头。
“送叶姑娘去太子宫中!”
“是陛下!”
北宫少凌吩咐自己宫中的禁卫,禁卫带走叶离儿后,柳如烟眼中升起一丝疑惑。
叶姑娘?
难道她不是夏莫离吗?
如若不是,为何长得一模一样?
若是,方才看她的样子,却似乎并不认识她……
“你们都退下!”
“是!”
北宫少凌又将柳如烟带来的那队禁卫打发了,再次回到书案前坐下。
“陛下……”
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柳如烟故作一脸的委屈的想要上前,北宫少凌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看着她的眼神寒冰刺骨,伸出手阻止她上前。
“站住!不要靠近朕——”
柳如烟惊愕的停在那里,一脸慌乱的看着北宫少凌。
“朕问你,堂儿平日里几时起床,几时温课,几时练功,又几时用膳,几时就寝?”
没想到平日里从来不关心北宫堂的北宫少凌,竟然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柳如烟心中一阵慌乱,她哪知道啊?她看见那个孩子就想到夏莫离那个女人,自然对那个孩子爱不起来!三年来若非想要母凭子贵,念在他的太子身份,她根本不会对他付出哪怕一丝假意!
柳如烟快速的转动着眉眼,随及闪烁的看向北宫少凌。
“陛下今日怎还问起堂儿的作息了?堂儿这个孩子很是懂事,每日有他的贴身侍女伺候,又有他的老师调教,自然不用我这个母后费心!所以这些事情,臣妾是鲜少过问的!”
柳如烟自以为自己回答的天衣无缝。
北宫少凌冷哼一声,眉头蹙起。
“那朕再问你,堂儿最爱吃的是什么?”
柳如烟豁然一笑,这可难不倒她,前些日子刚刚说过。
“是羊肉丸子!”
“堂儿从不吃羊肉,是因为曾有一次吃了羊肉长了满身的疹子!他爱吃的是牛肉丸子!连朕都知道的事情,皇后竟然三番两次记错?”
“陛下……这羊肉和牛肉……臣妾……臣妾真是一时记错了!”
“那朕仔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堂儿生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
北宫少凌震怒的最后一问,一时间让柳如烟傻了眼。
她甚至从来没有仔细的记过北宫堂的生辰!每年太子的生辰宫中自会准备,她方才知道北宫堂快过生辰了,但是她从来没有细细的记过,究竟是哪日?哪时?
看着柳如烟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焦急的思索的样子,让北宫少凌怒不可竭。
“身为堂儿的母后,竟然连堂儿的生辰都记不清吗?”
“陛下……臣妾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记性总是不好!总是健忘!堂儿的生辰臣妾当然记得,只是这一时间健忘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如烟一边无措的说着,一边扮起了可怜。
“怎么回事?如果你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那朕来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丝毫不关心堂儿,更不曾为他付出过一分真情,所以他的作息他的喜好,你一概不清楚!你关心的,仅仅只是他太子的身份而已!至于他的生辰,朕相信,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糊涂到忘了自己孩子的生辰!因为产子那撕心裂肺之痛,痛过之后生命降生的那种喜悦,恐怕任何一个女子穷极一生都不会忘记!为什么你会忘记?因为你根本没有经过那种彻骨的痛意,你更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瞬的挣扎,所以你根本不明白何为一个母亲!”
北宫少凌的话让柳如烟书瞬间慌乱不堪,声音颤抖。
“陛下……陛下此言何意?”
“何意?难道你听不懂吗?事到如今你还不想对朕坦白吗?”
“臣妾不懂……不懂陛下何意?亦不知……陛下让臣妾坦白什么……”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朕就告诉你朕是何意!堂儿并非你所生,当年你偷梁换柱,偷了离儿所生之子,又害死徐清河的儿子!这样还不够,你又杀了徐清河灭口!柳如烟,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
北宫少凌震怒的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