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木清竹结婚四年,只有一年时间,她是呆在阮氏公馆里的。
还有三年,她逃去了美国。
那一年里,她就呆在这间房里。
而他除了结婚那晚,从来都没有踏进过这间房。
阮瀚宇回想起结婚那晚,他喝醉了,醉熏熏地走了进来,带着报复与恨意,毫无节制的索取她。
那晚留给他的记忆,早在不知不觉中,嵌进了脑海深处。
那晚的美好,在潜意识里早已生根发芽了。
要不然,当木清竹再次出现在面前时,他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提出让木清竹陪他一夜的要求来。
内心里的渴望,像被人用手撩拨般难耐,气血逆流。
阮瀚宇跌坐在软床上,用手扶额,满腹心思。
再抬头时,偌大的穿衣镜照着他的俊容,有些潮红。
阮瀚宇内心烦燥,抬手松开了t恤扣,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靠近他脖劲的胸前一片血红,粘乎乎的。
阮瀚宇用手沾了下,那是血液。
他慌忙脱下了衣服,看到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血红,触目惊心。
阮瀚宇的眼前,浮过木清竹苍白的小脸,滴着血的手指,心里一阵疼痛。
几个小时前,在车里,她在他身下挣扎时,留在他身上的血液。
本来,他是要带她去医院包扎的……
阮瀚宇猛地站起来,朝外面冲去。
他开着车子连续走了好几个医院,都没有找到木清竹的身影。
该死的女人,手伤怎么样了?
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阮瀚宇心思沉沉,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穿过大街小巷。
他期望着能看到那个娇弱的身影,脸上却是苦笑。
阮瀚宇也不明白,自己在干啥。
而此刻,河岸边。
木清竹黯然神伤的抱着双膝坐着,眼里的光如死灰般暗沉。
堆积的啤洒瓶,正静静地卧在脚旁。
只有在这安静的角落里,木清竹才能卸下强装的伪装,舔舐着伤口。
几个小时前,她独自来到医院,清冼,上药,打吊瓶,好一阵忙活。
医生清理了整整三个小时,她紧咬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木清竹挂完吊瓶后,却不敢回家,害怕妈妈担忧。
她特意买了一打啤酒,提到了这条河涌边。
木清竹拧开了一瓶啤酒,仰头就喝。
心中酸痛,苦闷,却无法排解!
一瓶啤酒很快就进到了肚中,尽管酒精度数不高,可从不沾酒的木清竹,却双颊开始泛红。
她头也晕乎乎的,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木清竹甩甩头,用手抹了把脸,脸上全是泪水。
三年前,她才嫁进阮家没多久,就被婆婆扇了一巴掌。
那时的阮瀚宇就站在旁边,看笑话般冷冷地望着她。
她不哭也不闹,像个逆来顺受的童养媳。
阮家的工人保姆因为婆婆的刁难,阮瀚宇的冷落,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安柔,那个时候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扬眉吐气了。
她的婆婆见到乔安柔时,总是笑咪咪的。
那时的乔安柔,虽然还没有走到阮瀚宇的身边,但已经俘掳了婆婆的心。
而她不管做什么,婆婆都是横眉冷对。
木清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怎样去讨婆婆的欢心。
因为爱着阮瀚宇,她满心欢喜地嫁了进来。
可是豪门森森,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阮瀚宇把她看成个贪钱的女人,婆婆更是把她当成了仇人。
而公公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是不冷不热的。
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导致公公气晕倒地住进了医院,直到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
可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无法解释!
那个家,再也容不下她了。
可是,爸爸不容许她离婚,阮家奶奶更是不容许。
面对阮瀚宇啒啒逼人的目光,木清竹唯有逃避去了美国。
嫁进豪门四年的木清竹,却只从奶奶那里得到了温暖。
三年不见了,不知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啤酒一瓶瓶喝下,木清竹头胀得难受,胃里更是难受得想吐。
……
心扬小区门口,阮瀚宇的悍马车停了下来。
可他却不敢下来,更不敢登门造访。
这么多年来,做为木家的女婿,他从没有登门拜访过,更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他心虚,不敢贸然上门,怕看到责怪的眼光和不满的脸。
阮瀚宇沉默了会儿,终究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