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秦淮笑了笑,拿起书,赶紧道歉安抚下自己脾气暴躁的好伙伴:“真正了解过你的人都知道其实你并非是外表所表现出的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只不过你从不给别人了解你的机会,总是凶狠的吓退所有试图靠近你的人,你的心思太敏感了,云默,是谁让你突然想要这么问?”
云默顿了顿,看向一身书卷气息总是很受女性欢迎的友人,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个,女人。”
秦淮刚拿起来的书,再一次脱手跌了下去。
“你这什么表情,是想尝试一下鼻青脸肿的感觉吗?”云默直接捏皱手里文件。
“不是,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突然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话,我记得从认识你开始,你就很讨厌女性,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大大咧咧很直爽的女性。”秦淮作为云默十多年的好友再了解他不过了,他还知道云默之所以那么讨厌女性是因为一个叫姜糖的女性,那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对她有求必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云默不仅开始疏远姜糖,甚至开始连同其他女性一起厌恶了起来。
“不知道。”
“啊?”
“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云默完全静不下心去看什么资料:“那家伙说的时候表情太认真了!要不是她是女人,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如果是其他女人你恐怕也一拳打过去了。”秦淮可是知道云默并没什么绅士风范,管你什么男人女人惹到他都是一顿毒打,这人还力气特别大,剑道方面天赋异禀,那根树枝都能打赢拿真刀的狠角色,武道的天才角色,云默说自己要当律师的时候叫他武术的师父都哭着抱他大腿让他不要走。
“……”云默被哽了一下,他想要否认,但是那句‘我讨厌说谎的人’就莫名在他脑海里回响着,让他吞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话,这让他更加恼火,有种没处发火的憋屈劲,从重生开始,他云默哪里忍过气?!
云默这一气,又去打让他恼火的罪魁祸首的电话,对方接通了电话,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莫名的静了下来。
“夫人,谁的电话吗?”电话对面再次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直接让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直接断开了。
“没有。”对方挂断了电话。
“……云默?”看着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的云默,饶是秦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夫人!见鬼的夫人!三天之内我就让她从豪门夫人变成单身狗!年纪轻轻结什么婚!是怕自己年老色衰以后没人要吗?!嫁的是个什么垃圾自己不知道吗?!眼睛看着挺清明漂亮,结果还不如个瞎子!”云默的手机都给直接捏碎了,他表情恶狠狠的瞪着手里已经没法再用的手机,看向秦淮:“叫我干嘛?!案子我接了!还有事吗?!”
“嗯嗯,没事了,那我给你去定新手机。”秦淮笑着赶紧顺势离开,却是心知肚明,自己这兄弟怕是陷进去了,而且这人自己都没察觉到,这让他有些幸灾乐祸。
云默也有这么一天啊,真是让人心情舒爽。
但秦淮还是如他所说的给云默买了个新手机送过去,并嘱咐他不要再捏坏了,这世上没有多少手机能够承受得住他那握力。
秦淮的嘱托让云默平息了片刻,他想起自己之前掐了那人的肩膀,力度没有收住,也不知道青没有青,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云默暴躁得差点把新手机砸了,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任长生这个女人前世为了谢久燕都对他做了什么,沦为那种结局就是自作自受——
但是前世任长生发现了谢久燕和姜糖的恋情后也没有来找律师说要离婚的。
他的思维像是被分成的两半,一边在提醒他前世发生的事,一边在不断找着分歧点。
“任!长!生!”云默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他扶着额撑在桌上,余光扫了一眼被他丢到一旁的案子,平日里他对这种比较有意思的案子才有点兴趣,但现在他更想赶快解决的是那家伙的离婚案,谢久燕这么早失去任家的帮助,对于谢家必定是一大损伤。
云默眸光沉沉,诡异莫测。
【云默好感度上升至0】
正在吃着蛋糕的迟长生听到这则突如其来的提示,怔愣了一下,原来云默对她的好感度之前还是负的吗?
“夫人,您的果茶。”佣人端着果茶送了过来。
“谢谢。”迟长生点了点头,将视线再次转到了电视上的娱乐节目,看似是在看节目实则是在走神想事情,现在任务目标满脸都写着讨厌她的样子,她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解决完这场婚姻再想想有什么可以做的。
想着,迟长生上楼找出了被原主小心翼翼收着的结婚证,以及除了婚礼带过一次后就被谢久燕勒令不准佩戴的婚戒,她看了这枚镶嵌着象征着永恒的戒指,良久,迟长生将其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啪嗒。”
这是水滴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迟长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泪珠却不停的溢出眼眶,这不是她的眼泪,而是原主的,她没有将这脆弱的泪水强忍回去,任由其流下,眼泪停止的那一刻,那双眼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属于迟长生的海蓝宝石色。
“真能哭。”迟长生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都变得低哑干涩,还带着些许哭腔,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刚哭了一场的声音。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连续三次都没有出声的电话号码,若是正常情况都会把这个电话当成骚扰电话拉黑,但是迟长生在系统1010的告知下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云默的,还顺便给了个备注。
所以她还是接通了这通电话:“喂?”
她刚一出声,对面直接秒挂了,像是根本不耐烦听到她的声音一样,迟长生看着手机,淡然的抽出一旁床头柜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湿润的泪痕平静道:“果然被讨厌了。”
电话另一边,云律师一周前才刚换的实木办公桌宣告寿命终寝。
“她哭了,她哭了!她绝对哭了!”云默神情阴郁看着面前被他一拳砸碎的桌子,能让任长生哭得声音发哑的除了谢久燕就没有别的原因了,那个女人果然不是真心想要离婚的吧,绝对只是想要用离婚威胁谢久燕从姜糖那边抽出心思给她,但是既然他接手了这个离婚案,她就是不想也要给他离了!他眼皮子底下没有什么欲擒故纵,结果只会是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