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嫂子,你们看。”小潘跑过去从草丛里拎起来一只灰色的野兔:“好肥,好大,首长好本事!”
镰刀砍在了腿上,匕首插在了背上,血染红了皮毛。
杜红英……本事是有点好,就是感觉有点残忍。
咳,不能这样想,这样想着兔子肉都不敢吃了!
“志远还真打着野兔了!”冬梅娘可高兴了,这女婿厉害啊!
“那是,他们都有着百步穿杨的本事,比这更大的猎物都能打中的。”
比这更大的猎物是什么?
冬梅娘有点不懂,用眼神问老杜同志。
“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棵兰草花?”老杜同志却没再解释,毕竟,有些东西说出来会吓破她的胆子,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随手就那么一指。
“哪是什么兰草花?”陈冬梅哭笑不得:“那明明就是一棵牛荆草,我看你是老眼昏花?”
“啊,是牛筋草啊?”
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老杜同志还特意走过去瞧了瞧:“哎呀,当真是牛筋草,隔得远,看着叶子细长细长绿油油的,我还以为是兰草花呢。”
“你哟你哟,当真的老了。”陈冬梅道:“我记得以前崖边边上有兰草花,去看看哇?”
“崖边边上还是算了吧。”杜红英连忙反对:“那个崖那么高,爬不上去的,就算爬上去也危险,万一没站稳摔下去不得了。”
为了一棵草摔死一头牛,为了一株花摔伤摔残一个人,那才是亏本生意。
“怕啥,有我呢。”高志远又开始显摆了:“那个崖也不是很高,就二十多米吧,小时候我们经常跑到崖边上耍,崖边上的树子都很大,只要抱着树子我们也能爬上爬下,根本不用怕。”
“你别逞能了。”杜红英瞪了他一眼:“你还当是你小时候?”
小时候摔倒了爬起来拍拍灰尘就没事了,现在上了年纪,一摔下去完全可能断胳膊断腿。
“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杜红英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干什么的?
又不是铁打的。
当首长指挥人干还行,现在的本事还能和以前一样?
“走,去看看。”
一行人往崖边上走。
“你们闻到香味没有?”
“一股清香味儿。”
“是兰草花的香味儿。”陈冬梅道:“就是这个味儿,以前我们割柴禾的时候就闻到过这种味儿。”
加快脚步寻香而至。
果然,在崖边上看到了两株兰草花,上面还有几朵花。
“我去挖。”
要种花的是老杜,上山的目的就是挖花,老杜同志自然一马当先。
“爹,不行,你不能去。”高志远和杜红英异口同声。
“你还当你年轻?”陈冬梅也反对:“以前山上到处都是兰草花,现在我们走了这么远也没看到一棵,都被那些采药人挖光了。就这崖边边上还有两棵,你以为是他们眼瞎没看见吗?那是因为知道危险,挖不到,你去挖,去送死吗?”
话虽然难听,但这是事实。
“是啊,在崖边上,爹您是万万去不得的。”高志远道:“把锄头给我,我去挖。”
“不行,首长,您不能冒这个险,我去挖。”
小潘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可是首长的勤务兵,有危险的时候自然是自己先上。
要是首长在他面前出了事,他这个兵也算当到头了。
“都不许去。”杜红英坚决反对:“明知有危险还去挖,这不是蠢就是傻,花钱买不到吗?”
犯得着为了一棵花去冒这个险吗?
摔死了祭文都不好写!
“看把你们吓得,不就是在崖边上吗?又不是在天上。”高志远笑道:“小潘,家伙拿来。”
“首长,让我去。”
“这儿我比你熟,我穿开裆裤就在这儿爬上爬下的了,你不用和我争。”
高志远手一伸:“拿来。”
杜红英看向小潘,他们还准备了什么家伙。
结果,就见小潘从他的背包里翻出来了一根绳子,递给高志远的时候还在争取:“首长,让我去吧。”
“一边待着去。”
高志远抓过绳子,让大家都远一些,然后就朝着崖上甩了过去,飞抓一下就扎了进去。
高志远拉了拍绳子,嗯,很牢固。
“爹,小锄头给我。”
然后又从杜红英背上将小背篼拿了过去背上了肩膀上,抓着绳子蹭蹭的就往崖上爬去。
“哎呀,你小心点。”
陈冬梅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身手就是矫健。”老杜同志则是十分的赞赏:“这是一个兵该有的样子。”
“你小心点。”杜红英又好气又好笑,她总觉得男人是在耍帅:“别摔了。”
“首长经常和战士们一起训练。”别说,这一点连小潘都自愧不如:“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这些年从未松懈过,这点事儿真难不倒他!”
一家子看着高志远一会功夫就爬到了兰草花边。
见他左手紧紧的抓住旁边的一棵大树,右手拿着小锄头挖花,几下就挖了一棵又开始动工挖第二棵了。
不到十分钟,两株兰草花被他收入了小背篼中,然后拉着绳子一荡一荡的,没几下就着了地。
“哎呀,你呀你呀……”
冬梅娘连忙上前:“你没事儿吧?”
“娘,我没事呀。”高志远在丈母娘面前转了一大圈:“我们经常训练的,真没什么。”
那啥,相比起丈母娘,老丈人还真是偏爱得厉害啊,满心满眼只有他背篼里的兰草花。
“这个是建兰,一年要开两三次花。”杜天全高兴不已:“还是一株彩心建兰,真好,真好。”
“爹,您也懂兰花呀?”
“有几个退休的同事喜欢折腾这些。”杜天全道:“现在好了,我也可以养花了,走,再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
“有,多得很,满山遍野都是,等到你的。”陈冬梅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是支持的,嘴上却是不饶人。
事实证明,在山上挖兰草花的人不少,因为转了好远的山都只得了崖上这两株,其他的地方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遭那些人挖完了。”老杜同志稍感遗憾:“要是能再挖点就更好了。”
“你种这么多兰草花干嘛?”陈冬梅看了一眼路边的一颗酒米饭:“这个呢,你挖回去栽起嘛。”
“这个也能栽吗?”杜红英表示不太懂,抬眼看老爹。
“栽,可以栽,我那些同事用盆栽起来的就像是这个东西。”
那还等什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