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进来了人,从对方身上涌出来的气息不由得让纳兰婉清浑身震颤。
事实上,处于发情期间的受孕者会对承孕者身上散发的特殊气味异常敏感。
而这样特殊气味简称为隐性信息素,通常这样的信息素只有承孕者在感受受孕者发情期的时候,才会诱发出来。
这样的变化多少让纳兰婉清心惊。直到现在,她才些许的意识到,自已已成为受孕者的身份,以及这样的身份给她带来的不适感,甚至于恐惧。
她是一个受孕者,要依附自己的承孕者而活,会被掌控,拥抱,甚至于生下孩子。
一直以来,纳兰婉清将自己的身份定义在承孕者,冷静,谦让却又强大的足以让人依靠,她可以支撑起一个商业帝国的延续,让她的敌人对她敬畏三分,而她想要关怀的人可以在她的羽翼下恣意妄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前进的方向,掌控她想掌控的一切。
却到最后,这样的她,竟然变成了受孕者。
就如同猛虎变成了家养的猫咪,畜养起来。
讽刺可笑,却又可悲的无可奈何。她无力改变,一方面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果不与对方同房,恐怕很难坚持到最后分开的那一天。一方面却又抵制于这种被她人掌控的感觉,好像什么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变得陌生,害怕,那种即将被她人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慌起来。
床上的她抖了一下,妖娆张开的身体像是美人蛇一般,柔媚而缠绵缱绻。
她再也难以维持温和的表象,就像是被撕裂了虚伪的蛇皮,露出她恼恨羞怒的面容。
“。。。。。。出去!”声音干哑好似被抽干了水分,极力挣扎的却又润物无声的妩媚异常。
已经走到床边的韩笙很难再确定对方在说着什么,视线里充斥的都是眼前像美女蛇一样的女人。被因为身体涌上来的燥热情动而撕开的睡裙的上部,莹白的肌肤,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精致的面容下水润的眸子此时盈满了水光,潋滟的媚骨风情,唇瓣粉红,盈盈如被水浸湿一般。在韩笙的眼中,床上的人就像是海底深处的海妖,吸引的,致命的,好似是明知道的陷阱一样,容不得她多想一分。
鼻间充斥的奇妙香气,吸引着韩笙更进一步,不,正确的是要拥有床上这个人的全部。
即使听到那人吐出微弱沙哑‘出去’二字,可韩笙偏偏就是控制不住面向前的脚步。
纳兰婉清努力的想要更加清醒一些,最起码,可以看清对方。
事实上,在看不清楚对方这一点,尤其是可能即将发生让她害怕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产生抵触的恐惧。
纳兰婉清抬起酸软的手臂,无力的挥动了一下,却在无意间触摸到对方伸出来的手掌。
温暖,干燥,让人很难想要松开。
两人的手就这样碰到了一起,逐渐贴近的身体,一个向下,另一个隐忍的向下面退缩。
纳兰婉清既是战栗于承孕者几乎对她来说强大的气息,又沉醉在对方散发的信息素中,舒服的不禁每个毛孔都好像是张开一样。
“不要怕。”
而在纳兰婉清恐慌的时候,头顶传来的声音以及后背安抚性的抚摸,不由的让她心底颤了一下,那样温和的语调,柔情的让她产生对方会她宠上一辈子的错觉。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眼,湿润润的目光中,对方因为隐忍而通红的双眼,此时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温和的如暖阳一般,像极了她小时在自己庭院中承受的阳光的温度,那时她的双亲陪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她可以笑的肆意妄为,躲在妈妈的怀中,看着母亲在她面前做着鬼脸,逗她开心,那样的温度,暖洋洋的让现在的她忍不住的心尖发涩。
“没事的,没事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身上的那人嘴角像是极力的弯起微笑的弧度,偏偏额上因为隐忍而坠落的汗滴打破了她的那抹伪装的坚强。“忍一会,忍一会就过去了。”
“所以,不要怕,会好起来的,不要怕。”断断续续的话从那人的嘴里溢出,忍耐温和的样子,不由得让纳兰婉清因身体情潮产生的恐惧隐隐的平静下来。
没经历的事情总是令人害怕的,但只要踏出一步,那所谓的慌张,焦虑,惊恐也会自是渐渐的消散,然后在接触中变得镇定。
又一阵的情潮涌起,那种像是要喧宾夺主的生理控制,不禁让纳兰婉清瑟缩了一下,却在抬起眼看见韩笙温和湿润的双眼时,放松了些许。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应该。。。。。。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那种被夺得意识的感觉逐渐地让她迷失在突涌起来的情潮中。
她隐约的知道,是因为她对韩笙放松下来。
那,韩笙呢,韩笙是怎么想的呢?
这货现在早就迷糊了,可心底里隐隐有声音告诉自己,迈开一步就死定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是主动贴在对方身上的,也能感觉到对方颤抖的身上传递出来对她的恐惧。
然后,她开了口。
说出的‘不要怕’乃至后来的几句话在完完全全告诉纳兰婉清的同时,也在告诉她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惊慌。
天知道,她也害怕的很。虽然身体涌上来的情潮突兀的不受控制令她慌张,但是她相信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耽误一点时间应该。。。。。。呃,可能可以克服吧。
对此,韩笙还是对自己产生的变化能否控制住产生怀疑。
而之所以会抚摸纳兰婉清的后背,让对方产生了安抚的效果,却是韩笙早就受困于生理需要所作出的无意识动作。
可偏偏就在这紧要关头,身下的人竟然突然抬起头,吻上了她的唇瓣,舌头探入,卷起。
双腿更是在此时缠上了她的腰肢,整个身子依附在她的怀中,缠绵不休。
她的脑中感觉到轰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一样,眼前一片空白,迷糊汹涌的根本就分不清什么,那所谓的坚持因为受孕者的‘勾引’而溃不成军,只知道本能的追求什么。
异常甜美的信息素翻涌起来,那种浓郁的足可以让受孕者和承孕者迷失的气息,不由得让陷入的两人沉沦下去。
这样的发情期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天的时间,她们从床上到床下,从卧室到客厅。其间也会停顿下来,意识短暂的清醒,事实上,两天不停歇根本就不可能,吃饭什么的总是要的吧,但发情期的时间间隔也不会太长,通常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又会滚到一起,但在发情期间,受孕者会一直缠着承孕者,而承孕者同样也受不住这样的诱惑而被持续‘勾引’,直到双方都意识清醒起来。
太恐怖了!第一个醒来的是韩笙,这货一脸撒白,想到两天的经历,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想不太全,但也多少记起一些。稍微动弹,腰酸的根本直不起来。
肚子好饿,腰好酸,腿好疼,尼玛,怎么像是浑身被碾过去一样。
韩笙得得瑟瑟的披上一件衣服,一拐一拐了的走进厨房拿了点吃的,吭哧吭哧几口进肚,总算有点力气。
太,太可怕了!两天,竟然是整整两天,是谁告诉她受孕者身体不好的,缠了她两天不放手。而她竟然只被对方少少勾引一下,就立马上勾。
耳边现在似乎都能听见两天的声音。
OMG!韩笙捂着脸,一蹲地上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而她起先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天晓得,为啥这货一想到这事就想立马遁地跑远,请不要怪她孬种,她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她只是稍稍冷静几天,冷静之后,应该,呃,差不多能平静的面对纳兰婉清吧。
哆哆嗦嗦的起身,韩笙走进自己的卧室,穿上件短袖,牛仔裤,想到手机钥匙落在纳兰婉清那个卧室里,无奈颤颤悠悠悄悄的推开对方的卧室门,将自己丢在地上的衣物翻弄了,才找到已经关机的手机和一打钥匙。
正打算离开,却偏偏床边一瞅,就看到昏睡中的纳兰婉清脸色通红,面上极其不好,整个人好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呼吸不畅,嘴唇干裂。
这,这不会是病了吧!
韩笙走上前,抬手摸对方的脑门,一阵滚烫。
天,这是妥妥的发烧了。
这多少惊得韩笙一骇,幸而家中有发烧药。但纳兰婉清早上又没吃饭,空腹吃药肯定是不行的了,韩笙从柜子里找到退热贴贴在纳兰婉清的脑门上,才去厨房烧水煮粥。
这时就听见卧室传来声音,韩笙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就看到纳兰婉清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嘴里微弱的吐出‘水’的字眼。
韩笙赶忙给她倒上一杯温水,继而看她喝完水后,才又给她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