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鬼同居
我耻笑道:“老天爷?早瞎眼了。”
刘伯转身,严肃的望着我,那朝日正好映在他身后:“超家气数尽了,当年超家用邪术谋财,害了不少人性命,如今便是清算的时刻,我替老天爷做刀,你说是对还是错?”
刘伯说着话,迈步出门,显出些许老态:“一百年前遇见两个王八蛋才害我们搬迁来此,王大锤,这是大兴安岭,若是没有内应帮助,你当那两个王八蛋随随便便就逃得出去?那时的大山,可真风光啊,风吹过的林子,都是他们的地盘。”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当年是他带着我姥爷和超家爷爷走出去的,我姥爷得救了,才有的我,是让我感激戴德的意思吗?
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不但刘伯催我们下山,就连超哥都急的要走,他每天以泪洗面,想再看小小的尸身,狐大哥却不允许,说是嫌他污秽,可我知道。他们应该是要想办法保存,不让小小腐烂。
见不到心上人,超哥开始一言不发,拳头却时常握着,眼中总闪过黯淡与绝望的神色,我实在搞不懂,他和小小认识时间不长,相处更是极短,怎么就到了如此难以割舍的地步。还是老五解释的很有哲理,风流的人多情长情。下流的人才滥情,超哥是个风流人,虽然玩世不恭,感情却深重,若不是在心中刻画了无数遍那个人的模样。也不会一眼便爱上小小,而小小的死,便是毁了他梦寐以求的另一半,毁了他想要的人生。说来说去。还是自己难过使然,偏偏要冠上一个爱情的名头。为了自己的感受,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将另一个人哄骗进自己的生活,本来就是自私。
颜颜被刘伯留了下来,说只要我和老五能完成任务,自然能让颜颜嫁给老五,原来这亲爹还真会算计自己的儿子。逶迤行路在山林中,刘伯指了安全的路,倒也不担心迷路,我看着背着包沉默不语的超哥,叹息道:“超哥,你真要杀自己的未婚妻?我觉得她很可怜!”
“你是变态么?”憋了一路委屈的超哥找见宣泄口,连珠炮似的攻击我:“打着爱我的名义干掉我的女人,你居然觉得她可怜?你心里有疾病么?要是你不爱的女人为了得到你,把你最爱的女人杀了,你会原谅她么?你这种人怎么”
老五见势头不对,赶忙拉住他的手拖走几步,我苦笑着跟在后面,就听到前面的窃窃私语:“你不知道,锤子受过刺激,他喜欢的女人不理他了,然后还跟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女人滚床单了,然后就跑云云”
过了一会,超哥扭头作呕道:“贱人就是矫情。”
真他吗的,我不就说了句可怜他未婚妻的话招惹谁了?怎么没人敢骂刘伯,都是欺软怕硬的货。早上出发,下山已是暮霭沉沉的时分,夕阳撒余晖将嘛哈村染得血红一片,下了这个山坡就能回到人间,望着血色美景,我不禁有种终于回到人间的感觉。超哥却怔怔的望着山下,面皮渐渐涨青,冷不丁的,他扔下背包冲了下去,状若疯魔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五疾跑两步将他扑倒,超哥像头牛一样拼命的挣扎,我与老五一起按住他,等他冷静下来后,气喘如牛的说:“看看山坡下那座院子,是我们家盖在这里的收参铺子,院外停了辆红色的车,那是我爸买给艾艾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来这里,我一定要杀掉她。”
为了让超哥不冲动,我告他如果听我的话,便有机会与小小在一起,超哥紧张的追问,我随口胡诌了一个故事骗他,终于让他安下心,答应听我的吩咐行事。我得观察一下艾艾的为人,如果真是心肠歹毒,我也心安理得的下手,若她只是痴迷情爱,怒火中烧而杀人,还不如给她一次机会,毕竟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超哥身上种了情人蛊,是超哥行为不端才害死小小。
与超哥一并下山,不停告诫他要冷静,且不说艾艾到底养了多少蛊虫,能否杀得了她,就算真杀了,引出外婆来报复,超家人都要遭殃。到了山脚下,超哥深吸一口气,推开我和老五,坦然的笑着:“放心吧,我hold住,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没想出万全之策前,我不会给家里找麻烦。”说完,他带着我们走向那座小院。
小院的门虚掩,超哥把门推开径直走入,正巧这时侧屋的门打开,一个女人闻着响动出来。波浪长发,裙摆遮住膝盖的黑色坎袖长裙,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尖尖地瓜子脸大眼睛,琼鼻下面是粉色的殷桃小口。看见我们,她浅笑着,露出上排几颗整齐的珠玉般晶莹的牙齿,出了屋檐下,夕阳洒在身上穿透了薄丝略带镂空的裙子,映出里面窈窕身材,这女人应该是艾艾,她停了步子亭亭玉立,如幽谷翠鸣的声音响起:“超哥,你回来了。”
超哥向她走去,我的心悬在嗓子里,真怕他一言不合就把她给杀了。但他却伸手揉艾艾的头发,将一头柔软弯曲的波浪卷揉成女疯子,这才轻佻的拍着她的脸蛋,啪啪的响:“是啊,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轻浮的动作,艾艾却没有动怒,仿佛得到主人爱抚的小猫咪,她亲昵的搂住超哥的胳膊:“想啊,这两位是你的朋友么?快给我介绍一下。”
“胖一点的是老五哥,瘦一点的是我兄弟王大锤。”
艾艾捂着嘴咯咯的笑:“难得有你带回家的朋友,快坐,我给你们准备晚饭。”
我们身侧的一间沾满油污的屋子被挑开门帘,一位膀阔腰圆的大神系着围裙说:“艾小姐,你陪客人吧,我张罗就好,一会我老头回来,让他给你们打些酒。”
看这大婶应该是请的保姆,大婶放话,艾艾也不坚持,搬了几个圆凳放在院子的桌边招呼我们坐下,她又搂上超哥的胳膊,脑袋歪在他的肩头:“超哥,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大婶说你失踪,我就赶紧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