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海的一部分坦克再次开上大桥,向东接应远在8公里外,被仍错地方的伞兵,这使得他的东岸坦克变少。目前他陷在一团乱麻里,不得不分散兵力,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集中兵力,可惜林秀轩给他设的套,让他无法解脱出来。根据持续不断的后方敌情,周有福的部队黎明后,就会陆续赶来,必须在那个时间点之前,把桥炸了。
天上不断落下照明弹,从两岸的不同地方打来的,热海不断透过观察镜观察着。毫无疑问,那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小股部队在观察自己,可恨无法歼灭他们。坦克部队固然强大,但是当部队失去步兵掩护的时候,视野变得很糟,夜间尤其如此。他还比须提防敌人战防炮,他知道敌人不是散兵游勇,至少还有一门战防炮,刚才敲掉了他的坦克。作为应对之策,他也只能不定时从观察窗,向四周发射照明弹,宁可暴露自己,也必须防止敌人偷袭。
林秀轩与鸿翔部队取得联系,接过部队指挥,开始骚扰桥头敌人。同一时间,徐冲指挥的2辆侦察车,则埋伏在河流东岸,相隔很远的两处阵地上,等着伏击敌人。他一直在与林秀轩互通有无,知道这边敌人要过去,他要进行必要的迟滞作战,不让他们与伞兵汇合。
他本人蹲在山头,用夜视仪观察敌人车队与自己两辆战车的位置关系,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发射照明弹,暴露敌人。他的两辆猎犬已经进行了伪装,不容易暴露。而敌人的坦克群则不同,随着照明弹落下,那些坦克长长的,快速移动的影子,很容易就可以观察到。
徐冲通过电台,为两辆侦察车分配了目标,他本人没有待在车里,但是却可以更好地指挥。离开战车首先是为了背着乘员使用夜视仪,另一点当然也很重要,待在车里,无法看清战场全貌。
第一辆猎犬首先开火,击中第一辆坦克。按照徐冲的部署,连续打了两炮后,战车迅速后撤。果然打乱了敌人队形,敌人撞在一起,过了很久才开始搜索目标,此时照明弹落地,敌人车长被迫自己发射照明弹。
当所有敌人坦克炮转向疑似敌人阵地方向时,徐冲发的第二辆侦察车再次射击,这次射击队列中第4辆车,因为它正处在中间,容易引起混乱。
果然,敌人纵队彻底乱套,从电台监听里可以发现,敌人失去了统一指挥(可能指挥官被打死了,也可能是他被打糊涂了,一时无法做出判断和命令)
鸿翔部队终于收集了几根火箭筒和一门迫击炮,开始向敌人发起进攻。
迫击炮炮弹不断在敌人坦克群中落下,敌人坦克,如同一条冻僵的蛇,每次炮击后,只能盲目地移动一下,全然处于盲目和被动,现在他们已经从无所不能偷袭者,变成了茫然无助的挨打者,热海根本无法反制,只能等待天亮。
趁着敌人混乱的功夫,火箭筒小组利用地形靠近了敌人,连续从大约100米距离上发射*。敌人打开车灯,用机枪抵抗。
天亮时,东岸敌人终于撤了回来,但是没有接到伞兵。这里的炮声引导疲惫的伞兵靠近,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赶到。
西岸热海的部队则在不断零敲碎打的挨打状态下,损失过半。损失的坦克主要是被火箭筒击穿,有一辆直接被迫击炮摧毁,剩余的坦克,也基本战伤或者车组不全状态。不过热海期盼的一轮旭日,终于从地平线冒了出来,鸿翔部队决定后撤。接下来的战斗,交给周有福的坦克来完成。
西岸日军伞兵,此时才相扶相携赶来,人员不足300人。他们空投下了八百人一个大队,还没怎么打,已经损失过半了。不过双方的第二批空投部队,都已经在路上,而大桥,暂时还在日本人控制中。
徐冲在制高点上监视敌人伞兵赶来,军官已经不是他的优先目标,他必须先找那些携带*的人。他连续射杀了几名背着背包的士兵,每一击都尽量用曳光弹穿透背包,最终引发了一次爆炸,剩余伞兵逃过大桥与热海汇合,但是仍然无法解决大桥。
天亮后,美军第10航空队的p38战斗机率先赶到大桥附近,它们从缅北机场起飞,赶来防范日本飞机炸桥。果然,围绕这座桥的争夺升级。日军无战斗机掩护的轻型轰炸机稍后赶来,双方展开混战。日军轻型轰炸机在扔掉*后的盘旋能力,还强于p38。双方你来我往,在低空厮杀起来,日军投弹没有一枚威胁到大桥。
早上7点,3架从文莱海军基地,横跨南海飞来的海军轰炸机,飞向大桥,准备发射了遥控*。这些指令遥控的早期樱花*,是日本海军制导武器升级后的淘汰装备,现在用来攻击固定目标。为了截住周有福一部,日本陆海军捐弃前嫌,展开了紧密的勾结。大西泷治郎的副手,就在越南最南端基地(就在黄天仰几路夹攻中),指挥这次的攻击。
轰炸机正好赶上美军战机燃油耗尽返航的窗口。这种基于v1*改良的樱花*威力极大,除了半吨的弹头还有大量的汽油燃料,攻击钢结构固定目标,效果不错。陆军在澳洲曾经用人操的类似弹药攻击过麦克阿瑟的碉堡,鲜有失手。
轰炸机在金瓯半岛上空,遭遇到黄天仰部队高射炮攻击,被迫与地面联络,请求修改路线,改变路线后,又要求引导重新找到湄公河老挝段支流。
这些无线电通讯,让敌人意图暴露出来。秦小苏预测敌人将有一次自南向北的沿河低空搜索,这似乎是使用*或者自杀武器的前奏。当初在缅甸,褚亭长使用烟雾干扰了敌人的人操弹药撞击,他预测这次敌人会使用*,因为地面反复要求飞行员按照步骤投弹,注意保持高度。显然投弹条件相当严苛,不像是一般人操弹药。
徐冲就在附近制高点上,按照秦小苏指导,放置了小型自适应干扰设备。这种设备功率很小,无法干扰主动雷达制导武器,不过对于模拟信号的指令,则很容易欺骗。
敌人轰炸机在6公里外,扔下了一枚圆滚滚的*,这是牧野带来的技术后,井喷式出现的低端武器中的一种。*使用甚高频(90厘米)制导指令。如果日本人使用更落后的短波频段,徐冲的小型*(实际上就是他的便携电台)由于天线长度限制,无法进行扫频和干扰。
就在轰炸机导航舱罩后面的操作员,手忙脚乱的控制笨拙的*飞向模糊目标时,徐冲的小功率*,在半秒钟内,完成了一次干扰。根据秦小苏的经验,对付这种东西,最佳办法是破坏其高度控制。他知道这种*大部分时候是由自身测高仪提供高度数据,控制员处在较高位置,很难观察到它的高度,只能根据反馈的音频信号(或快或慢的滴滴声)来判断高度。*在短暂的欺骗实施过程中,给*下达了俯冲指令,一秒钟的窗口,足够使*失控,即使随后修正也来不及了。
果然日本控制手发现*在向下栽,拼命转动手上控制俯仰的旋钮,但是*的升降舵力矩太小,他只能在每秒钟°范围内实施控制,*失控掉进河里。
随即赶到的是敌人二号机和三号机,继续实施攻击,他们的攻击方位几乎完全一样,看起来铁了心要打大桥横截面。但是徐冲的干扰始终有效,每一枚*起初都飞的好好的,但是突然在同一河段中了邪一般,一头往下撞,完全控制不住。
正在,日军滑翔机闯到了正在靠近的周有福部队的头上,这是第二批日本伞兵,他们以错误方式,投入到了错误地点。
云南飞来的第14航空队的新式野马战斗机,十分钟前赶到,填补第10航空队的p38的空缺。他们撞上了日军伞兵第二次空投。战机随即与敌人护航的隼式战机展开激战,运输机慌乱间带着滑翔机向低空逃,脱钩时,很多滑翔机失去了控制,一些直接撞山坠毁,一些被迫随着气流漂泊,寻找平坦地方。
周有福的机械化部队,正赶来抢夺大桥,看到了吐着膏药旗的绿色日本飞机,飘飘摇摇向自己过来,大部分士兵,以为日机要扫射或者投弹,但是这些飞机,却又慢的出奇,半天才到眼前。各种车辆上的机枪,一起躲着无动力的滑翔机扫射,整个战场乱成一锅粥。
日军坦克开始隔着河对暴露出侧面的中国车队展开射击,热海暂时占据优势,可以以点名方式对整个由坦克和半履带车组成的混合车队展开攻击。但是此时,他的部队已经损失过半,无法发挥所有火力。
终于,在经历了不小的损失后,一辆谢尔曼坦克,出现在了桥对面,然后缓缓驶上大桥。这辆正面堆满备用履带板的坦克,一时间吸引了所有斯图尔特坦克的注意力。它的正面装甲,一时间挨到了至少15发高速*的攻击。日军火力,不顾一切地考验着这辆坦克的前装甲,但是这辆迟缓的坦克,似乎从一时的晕眩状态中苏醒过来,开始慢慢转动炮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