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从岘港起飞日本飞机赶到三角洲地带,从空中,看到一支规模很大的军队,正在向东南行进。队伍中没有坦克,主要是吉普车和卡车,卡车上装着巨大的浮桥器材,所以飞行员确定自己错过了前锋,而整个纵队的规模一定要比看到的大得多。
周有福通过空运获得了大量的美制威利斯吉普车,随后在山下被围困山区的时间,梅里尔的一次突击,为他打通了一条陆路补给线,他的202师主力,得以与早期空运的而到的部队回合,组成一支大军。
由于道路崎岖狭窄,一些地区无法双车道行进,美军将大部分卡车留下。周有福原本打算利用这些卡车发起进攻西贡的战斗,但是现在他另有用处,就是运输蓝翔部队和美军渡河器材到湄公河,修建一座一公里长的浮桥。当然这其实只是备用计划,他的首要计划,还是夺取法国人在湄公河下游修建的大桥。
正如寺内寿一活着的时候感慨的一样,褚亭长的部队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夺取了泰缅铁路上的每一座桥,在他看来这是军事史上的奇迹。实际上,夺取敌占区大桥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正是因为这些大桥处在敌后,敌人的矛盾心情,使得他们不舍得炸桥,才使得夺桥成为可能。
周有福深谙夺桥之道,无非出其不意,越深远地带的桥,敌人越不可能做好炸桥准备。他的参谋部从领受命令后,几个小时就做出了计划,仍然使用坦克夺桥的老办法。当然由于情报收集不足,除了英国人提供的地图,没有其他情报,包括大桥守备情况和是否安装了*,一概不知。老周就是要赌日本人毫无准备,既然褚亭长的锦囊里说明了:要断敌后路。那么敌人一定没准备好。
日本人虽然屡屡吃亏,但是这次仍然没有预见性的做好准备,这座大桥几天前还是由法国人守备,两天前增加了一个小队日军,但是并非炸桥工兵,只是为了防备王宝的探照灯部队。
周有福的轻型坦克和侦察战车组成的分队,迅速赶到大桥,远远看到桥上守军,于是毫不犹豫地开火。法军指挥官果断下令撤退。他们的大部分武器都让日本人收缴了,用来武装吴庭艳的队伍,确实没理由参与战斗。一个小队日军试图接管桥两头防空高射炮,阻挡坦克,但是很快被打垮。周有福的部队,按照以往的经验,压制住薄弱火力,然后疾驰而过,顺利占据了大桥。
山下在得到空中发出的,敌人突然调头向自己的报告后十分钟,获悉下游的大桥被夺取,这意味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第5师团工兵联队,长泽联队长倒是个明白人,他在看了大桥照片后建议,用第4师团运兵的货船,装上*去撞击桥墩,或许是一个解决办法。如今第4师团被坦克阻击,船只都停在了河西岸不敢动,正好可以实施这项计划。
山下立即派长泽找到下游的大阪师团,看看能不能用那些搁浅的船,在夜间炸桥。同时命令陆军航空兵不惜一切代价炸掉大桥。
他的主力停留在金边不动,在错失了逃走机会以后,他决定索性就留在这个,寺内元帅身首异处的不祥之地应战,毕竟这里还有大量的房屋可以充作掩体。
周有福得到了胡志明的电报,告知他的队伍已经杀进西贡,建议中国军队直接北上,进攻顺化,不必浪费时间打西贡外围了。周有福原本还对胡志明有一些内疚,越盟帮了自己不少忙,最后自己的队伍不告而别,不过看起来,人家倒是很希望自己的队伍离的越远越好。以他的经验,日军肯定会反扑,不过暂时不好判断会不会耽搁几天,于是也没有给胡志明任何建议。
越盟游击队一万多人攻入西贡,在市区没有与正规日军遭遇,事实上,他们来到之前,法军和吴庭艳伪军之间已经开始互相交火,这使得人数占优的越盟很快,杀退两边,夺取了大半个西贡市区。不过正准备彻底剿灭吴庭艳伪军的越盟并不知道,一支从台湾左营出发的日军海兵队,正迅速赶来,此刻已然在外海。
如果无人机有所发现,至少会通过陶明章的指挥部,给与越盟警告,但是419的无人机所处位置,目前无法收集到南海敌情。
停留在西贡港外的美军潜艇,最先发现日军舰队靠近。潜艇来不及接回战略情报局的特工小组,赶紧下潜溜走。临走前发出的电报被419截获,这才知道有4艘运兵轮船在三艘小型炮舰掩护下,到了外海。
日军的3艘残破驱逐舰,用舰炮轻易驱散了西贡港口大约一个连的越盟部队,越盟在欢庆胜利,驱赶法国俘虏游街的半天时间内,没有在港口做好任何防范登陆的准备,既没有控制炮兵阵地,也没有留下足够兵力。
留守西贡的南机关特工,发出的电报,告知西贡虽被占领,但是港口未被控制。让海上的日军也大吃一惊,于是这支台籍日本兵超过五成的部队,才敢在海上改变航向,放弃原来在芽庄登陆的计划,直接向这里驶来。
运兵船靠着3艘排水量仅900吨的老旧二等驱逐舰(箬竹)的火力掩护,直接停靠到泊位上,士兵从船侧的网绳上直接爬下来,参与到战斗中。
越盟部队完全没有控制港口城市的经验,放着法国炮兵阵地不去控制,先在市区强迫市民进行联欢,对日本人上岸全然没有防备。
游击队的大意势必付出代价,他们即将面对一群,急着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台籍日军的猛烈攻击。
大约2000名海军陆战队,毫不畏惧地向5倍与己的敌人扑过去。在今天之前,台湾人组成的军队很少大规模投入战斗,大部分被充作军夫在后方工作。
但是浅野死前留下的几项策略中,就包括大量地使用台湾人作战的部分,他明确告诉上层,台湾人是天皇最忠实的死士,即使日本投降后很多年,台湾人仍然视日本为母国,远不似朝鲜人那么忘恩负义,可以放心大胆地充作炮灰,投入最危险的战场。由于他的方案,来自于确实可信的未来信息(牧野也给与了确认),所以大本营不敢怠慢,在42年底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台籍士兵征招工作,此刻已经有大约20万台湾志愿兵加入了日军。一些已经被褚亭长的凌厉攻势,截断在了东南亚无法返回,一些在大陆北方实施治安战。这一支隶属日本海军,联队规模的左营海兵团,在出发前,就知道皇国正处在风雨飘摇中,全体都是抱定必死的决心来迎战褚亭长的。当然今天,他们注定要失望,他们面前的只是一支乌合之众,并非褚亭长的部队。
与此同时,褚亭长正搭英国皇家海军托布鲁克号驱逐船从塞浦路斯出发前往埃及。
从巴勒斯坦去塞浦路斯,倒不是林秀轩的主意,是英国人的盛情邀请,英国人把委员长丢在耶路撒冷,倒是情褚亭长去了一趟塞浦路斯。想让他帮忙策划欧洲反攻的战事,同时让他看看反攻欧洲最前沿备战情况。上岛后,他几乎成为了明星,在岛上每一处出现,身边始终环绕美英记者。大批的盟军将领慕名而来,与之探讨战略战术。
一开始褚亭长还准备发表一下看法,但是林秀轩最先看出了名堂,这似乎是美英在利用他干扰德军指挥层判断,让德国误判,英美部队将进攻保加利亚或者希腊。要不然,不至于这么锣鼓喧天地欢迎他的到来。
军事会议上,自称仰慕他,而特意赶来的巴顿将军表示:控制塞浦路斯,即可控制希腊,而希腊是进入欧洲的最佳通道。这一点即是历史定论,也是神的启示。
褚亭长不知道巴顿是装糊涂还是自己也在局里面,被当做战略欺骗的棋子。他直言,以他昨夜对星象的研究,意大利与德国,很快就会因为外力而走向决裂,所以他判断,所谓外力,不可能来自巴尔干,只可能是一次对西西里的攻击,而盟军一旦登陆亚平宁,意大利就会投降。这才是神的启示。
随后,他又表示,征服欧洲的最佳方式,并非从多山的亚平宁出发,翻越阿尔卑斯山,而应该如同爱德华三世那样直接进攻地形平坦的法国,直取齐格飞防线,进入德国腹地。
蒙哥马利随即表示了担忧,他认为即使在法国成功登陆,进攻齐格飞防线也异常困难,毕竟德国人在那里准备了几十年,而躲在齐格飞后面的德国装甲部队又异常的可怕。他期待褚亭长能施展占卜术,对未来一两年的欧洲战略,做一些预测。
在众人请求下,褚亭长当众卜算一挂,卜了一个上艮下震的山雷颐卦,卦象简单说就是惊雷之下一切完好。他进一步解释道:德国装甲兵的实质也好,齐格飞防线的命运也罢,实际上,都处在外刚内柔的崩溃边缘。也就是说,德国军队已经处走向覆灭,而与第三帝国命运关联的尔齐格飞防线,无非也是外强中干:那里长满了草,还养了牛,所以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