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导离开的是*战队的阿武隈号轻型巡洋舰,保障舰队侧翼的10艘驱逐舰分两列,随后离开。第一航战的两艘航母紧随其后出动,其中包括旗舰赤诚号,另一艘为加贺。这两艘战列舰底子的航母,速度较慢,而整个机动部队的核心速度,以它们为准。紧随其后的是,快速灵巧的第二航空战队的飞龙以及苍龙号航母,这两艘航母防卫不强,与一航战一样,他们的优势是航母上飞行部队都是参加过中国战争的老兵。三航战的两艘鹤字级航母排列最后,这两艘航母,可以看作这个时代最优良的航母,没有太大的弱点,除了配属的航空队比较嫩之外。
三川军一指挥的第三战队的两艘战列巡洋舰则最迟离港,它们与8艘运输舰构成了后卫。当几天后,舰队完成补给,这两艘高速战舰将到达队形更前方的位置作为警戒兵力。
无声启航的舰队在大洋上拉出了二十海里的松散队形。夜色中,总共31艘船舰以及搭载的近400架舰载机,沿着潜艇已经走过一遍的路线悄悄前行。
在这个季节中,北太平洋航线风高浪急,几乎没有商船会从这里走,渔船的情况则比较难说,但是大部分渔船没有无线电设备,所以舰队有机会选择是绕行或者直接将其击沉。
离港后2小时,南云第一次更新了情报,舰队仍然处于严格的无线电静默状态,但是他通过监听本土发来的情报汇总得知最新情况。
截至11月27日凌晨,珍珠港内仍然停靠着战列舰9艘,轻巡洋舰2艘,重巡洋舰1艘,没有发现航母返航的迹象。列克星敦号通常停靠的泊位,被一艘邮轮占据。从观察到的在港的潜艇数量判断,大约有7到10艘不在缸内,可以想象,它们正散布在整个浩瀚的太平洋上的各个角落,如果运气不好,也许会被他们撞见。
南云坐在赤诚号的指挥舰桥内,忧心忡忡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前方。3海里外的利根号,不时发来一些信号。操舵的军官会喊一两声单调的口令调整航线。参谋们在一边窃窃私语,他们按捺不住兴奋,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对于旗舰而言,赤诚的战斗舰桥太小了,南云可以听到参谋们在谈论着应该趁着敌人还没醒来猛击他们,他对这些言论不为所动;他自有更需要担心的事情,他还将在海面上漂浮整整十天时间,才能靠近目标,期间还需要进行一次艰难的海上补给。对日本海军来说,在气候恶劣的海域进行补给,并非首次,但是都是在演习中,如此大规模的实战补给,还将是第一次。一切的一切,都存在着太多未知。
先导的潜艇和轻巡,或许可以发现敌人商船,但是敌人的潜艇又当如何?尤其在夜间,舰队在夜间航行时,逼不得已要使用一些联络灯光,这样敌人潜艇就会有机会从较远的距离上发现,直到他们发报前,舰队都无法察觉。
“好的一面是,敌人9艘战舰全部在港,而且没有调动的迹象。”他开始安慰自己,“一旦将这些镇国之宝击沉到海底,美国人大概会冷静下来,祈求和谈吧?”
他与山本就此问题进行过交流,山本倾向于认为,在舰队攻击到西海岸前,美国人不会屈服。美国人固然散漫,但是历史上好像还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强迫他们签城下之盟的。
东京湾东部,419小心浮出水面。
现在到了两组人马分头行动的时候了,水手长和政委,将各自驾驶一只橡皮艇,将特别小组5人以及装备送上岸。他们需要潜伏的日子太厂,所以需要带上的物资很多,不能如同以往一样,轻装行动了。
林秀轩走上前甲板的时候,程大洋走过来,与他握了握手,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倒是林秀轩突然想起什么。
“老程,还是那句话,沉住气,到最后一刻。”
“我会的。。”
两人最终相视一笑,林跳上橡皮艇,向着千叶海岸去了;随和马达声渐渐减弱,他与其他小组成员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预设在千叶东部的登陆地点,距离船桥通讯所的直线距离大约公里。他们上岸后,两艘橡皮艇悄然返回,419号核潜艇将离开这里,紧随日本机动舰队而去。
以往的行动中,即使特别小组离艇登陆,但是仍然会在这艘核潜艇的保护之中,但是今天起,他们将第一次完全失去了419的掩护,甚至连通讯都将消失。
自穿越以来,形势一直在峰回路转变化着,现在进入到了最变化莫测的时刻,事实上整个集体,已经被分割成了远隔几千公里的三部分。远赴重庆的副艇长至今没有音讯,而特别小组,将在敌人鼻子底下躲藏半月之久。
五个人背着小山一样的包袱,迅速隐入黑暗,向着预设的落脚点而去。夜晚依旧是他们的朋友,从现在起,他们的任何行动都必须,严格按照昼伏夜出的法则进行。
前进了30分钟后,小组停下来休息,并与419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随后419将潜入海底,收起通讯天线。一路向东而去。林秀轩和程大洋之间,除了那个约定,并无其他联络办法。
一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山顶上的那座破旧院落跟前。
马强上前打探,只见铁门上缠着生锈的铁索,很久没人来的样子。门边上有一块牌子,写着管山癫狂病院字样,果然如吕青山判断的一样。墙上的铁丝网上,还停着几只昏睡的乌鸦。
门锁当然不能破坏,马强将背包放下,然后一跃跳上铁门轻松翻了过去,被惊醒的乌鸦拍动翅膀飞走了。
其他人在外面等着。5分钟后,林接到通讯,报告里面安全。于是其他们人一个接一个爬了过去。此刻,马强已经到了这家废弃病院的制高点,5层高的钟楼上,正向远处的敌人通讯所瞭望,并进行了一次测距。这里视野良好,隐蔽性不错,距离船桥的铁塔公里。可以居高临下进行监视。如果需要突击,则可以在夜间从海岸边山地,曲折前行,沿途没有太多居民住宅。
林走进病院主楼,脚下满是碎玻璃渣,走廊地上扔满了药瓶和满破旧衣服,四面的窗户几乎没一扇好的,嗖嗖的冷风直接在建筑内穿过。
每一道走廊尽头,都有两道铁门,显然是为了防止病人逃走而设计的。整个病院结构复杂之极,如同一座迷宫一般,这个地方太适合隐藏里。
林带着第一次参加行动的秦小苏,第一时间来到钟楼上,他用微光夜视仪进行侦查,觉得位置很好,比看到无人机俯拍的等高线照片时,所预计的还要好。秦小苏则和马枪布置电台天线,从现在起,他就要开始监视整个东京周边的通讯了。
“组长,发现一个地下室。在104号房间,就是里面挂满刑具的那间。”
吕青山通过手台进行了汇报。
“我这就下来。”
林戴着夜视仪,在黑暗中穿行,再复杂曲折的道路,他走过一次也就记住了;很快就到了一楼的那间阴森的房间,墙上还留下了不少五指划过的痕迹,凄厉的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当年在这里受苦冤魂的哭泣声。这座建造于大正时代的精神病院,绝对不是什么良善地方,估计折磨死不少病人。
他走到里面,看到吕站在一扇小门口,下面是一道斜坡,通向下方的一道铁门,估计是倾倒私人用的专门通道。
“组长,位置很隐蔽,可以随时从这里撤到去山去。”
“嗯,不错,希望不会有人来打搅。”
“这种地方没人来。”
“你怎么知道?”
“刚才进来前,我看到附近墙上的涂鸦,写着管山杀人病院,和游魂医院。显然明名声在外……学生们最爱传这个,最后就是越传越邪乎,就没人敢来了。”
“呵呵,不过我们干侦察的就爱往这种地方凑,多好,清净。”
“没错,好地方。”
11月27日,凌晨6点。商工大臣官邸内。岸信介刚刚起床,想进院子散散步,就看到刚刚从满洲回来的牧野,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他知道牧野正处于极度的失落中,因为距离他最害怕的那个日子,已经只剩下10天了。岸信介深度接触了所有这三个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发现牧野是唯一感觉焦虑的。长谷川似乎持无所谓态度,而浅野,听大西那里传来的说法,几乎巴不得战争爆发。
他走到牧野身后,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傍晚的临时会议,仍然没有他的份。实际的开战日期,还是对他保密,要不是牧野,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牧野君,天气凉了,当心着凉啊。”
“岸先生,不知怎么的,我一直觉得,冥冥之中,总是有谁在和我们作对。”牧野沮丧回答道,他一晚上没睡,就在考虑这件事。
“别太担心,长谷川君不是已经不负众望,找到石油了吗?”
“他耽误了整整8天时间,简直不可饶恕,而现在,舰队已经在远赴珍珠港的路上了。”
岸信介并不知道军事行动细节,不过牧野所说必然是真的。
“也许也还有机会吧,毕竟陛下决心未下,说了要再考虑考虑。”
昨天会议的情形是近卫打电话告诉他的,总之像是还有转机的样子。
“对,还有机会。”岸信介一语似乎提醒了牧野,“不过,不能完全指望内个,也许……也许我们可以用一些保险的办法。”
“保险的办法?”
“岸先生,想法还不成熟,恕我还不能奉告,但是我想明天离开您这里,去仙台找石原将军。”
“你不等影佐少将回来了?”
“这件事影佐少将恐怕力所不能及,必须找石原中将。”
“好吧,我会安排车子送你仙台去的。”
岸信介并不勉强牧野说出那个想法,他知道牧野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如同浅野那样胡来,于是答应派车送他去仙台,不过石原莞尔是一个没有军职的闲人,看不出可以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