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战后中国重新崛起,并且在联合国内有重要的席位,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牧野说道。
四方大佐插着手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欠打的神经病竟然找到了愿意听他胡扯的知音,他当然很不满影佐少将插上一杠,完全破坏自己的审讯节奏,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忍耐。他不耐烦地看了看表,已经凌晨3点了,原来准备速战速决,立即拿下口供好发兵追击,围剿忠义救国军,现在看来不赶趟了。他很确信忠义救国军这次拿到了美国人的武器,从现场留下的几百个弹壳和其他痕迹看,对手装备有上了档次,这是大本营最关心的事情。可惜现在他只能等着,虽然影佐已经失宠,但是军衔还是要高一级。
“牧野,我怎么确定照片不是伪造的,我知道德国人有这样的技术,可以将不同照片上的人叠加到一起,修改的天衣无缝。”
“我现在没有办法证明。如果你们能打捞起沉船,会有很多证物。它就在90米水下,我们在水下待了24小时,利用快漂桶内的空气生存并最终获救,那些救生设备不是本时代的,可惜海军不听我们的话,把快漂装置丢到海里了,要不然对证明我们来自的时代也有帮助。”
“但是是你的脸,并不是真正的日本人。实在让我们无法信任。”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牧野是我母亲的姓,我的母亲在美军军营附近得酒店工作,糊里糊涂生下的我。你要相信我,战后这种事非常平常,美国人在日本为所欲为。这也是我和其他志同道合的人,决心穿越时代,来拯救日本的一个原因。”
四方大佐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冲过来揪住牧野的衣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没有人可以在日本为所欲为,你果然是美国人的杂种,看我不宰了你。”
“混蛋。”影佐终于发怒,喝住四方。
四方立即立正鞠躬,然后后退一部,不再多说话。
“看来能证明你所说非虚的物证都已经不存在了,你有没有其他办法来证明你的说法?”
“我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以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就往下看好了。”
“还是供词上那套?日美开战导致日本战败?”
“是的,本月26号,罗斯福总统会禁止向日本出口石油和钢铁,从而导致美日关系急转直下,近卫内阁不敢面对,选择垮台,随后东条英机组阁,日本选择放弃最后的和平机会……”
站立一边的四方大佐听见自己的恩师竟然会在短时间内组阁,突然觉得这对自己倒不是坏事,要是那样自己可就前途无量,可惜只是疯话。
“12月7号,战争以联合舰队偷袭珍珠港为起点而爆发。战争初期,日本大获全胜,在东南亚的进展会非常顺利,陆军迅速攻陷菲律宾、马来亚、新加坡和婆罗洲;向南打到了新几内亚,近逼澳大利亚;向西攻击到英帕尔,威胁吉大港;在北方,海军攻占了阿留申群岛的阿图岛和基斯卡岛,几乎摸到了美洲的边上。但是美国人会逐渐发挥出他们的工业优势,一年后,他们以一天一艘的速度下水军舰,同时生产出数以十万计的坦克和飞机。美国人在欧洲、亚洲和非洲同时作战。一开始美军作战笨拙,但是他们学习的很快,不仅仅参与战争,还为全世界所有反抗轴心国的势力提供武装,战争转折在1942年,联合舰队在中太平洋被美军特混舰队重创,德国在伏尔加河被苏联击败,随后德日颓势不可抵挡,1944年意大利退出轴心。1945年的春天,德国战败,随后被美苏英法四国瓜分;日本顽强地坚持到了这一年的夏天,但是残暴的敌人投下了*,那是一种瞬间可以杀死数以十万计生命的超级武器;与此同时,斯大林则背信弃义撕毁了日苏互不侵犯条约。苏联坦克在10天内攻陷满洲,破坏了日本最后的基地,几十万日本人被裹挟到西伯利亚的劳改营。而中国共产党在北中国趁势收复了大部分国土和满洲。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9月2日,在美军战舰上正式签署投降书,日本失去了历次战争中夺取的所有领土,其中包括满洲、朝鲜、台湾和北方四岛。麦克阿瑟蒋军成为了日本的实际主宰,他解除了日本武装,制定了新的日本宪法,剥夺了日本的交战权;直到70年后,日本也不再拥有正式的军队,而只存在被称作自卫队的准军事组织。我想,这是我能扼要告诉你的全部,而解决这一切的时机,就在当下。我知道哪里有石油,资料就在那艘沉船中,只要有了石油,就可以破解罗斯福的阴险计划。”
影佐祯昭呆立原地,一言不发,任何一个帝国军人听到这样一连串还未发生的历史演进的讲解,都会陷入呆滞状态,即使这段故事是编造出来的,这个牧野也必须编造的相当用心才行。除非如同粗暴的四方大佐那样,固执到毫无好奇心,否则总会产生一些怀疑。
“所以你们打算回来拯救日本?”
“是的,如果能见到那些大人物,我们有妥善的方案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愿闻其详。”
“一共有三条,其一日本必须终避免与美国的战争,第二找到满洲石油,第三抢先研究出*。”
“牧野君,我还是无法接受你说的这些,不过我觉得,既然你想见到大人物,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最终还是让那里的人来决定你的命运。说说看,你想见到谁?”
“政务次官岸信介、前中立米内光政、海军大将吉田善吾、内阁情报部部长伊藤述史、联合舰队司令山本、前外相松岗,我想暂时就是这些人。”
“怎么你选定的人里没有陆军?是不是对陆军有些失望?”
牧野不置可否,看来是被影佐猜到了。
“我会给政务次官写信,告诉他我此刻奇怪的感受,让他给你安排一下,陆军出生的人大确实被教育成脑筋死板的家伙,恐怕对他们来说,把你当成间谍枪毙了,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些。至于我,作为怀疑论者,我对所有可能性都持谨慎的,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我不认为你是疯子,你的故事,确实让我产生了百分之五或者十的动摇,但是暂时也无法相信更多。看了你的口供后,我就一直在问自己,如果时空可以穿越,一个人回来杀死自己的祖父,那又会怎么样?为什么我们以往从未没有看到过有人回来?所以,最终你能不能说服其他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只要派上潜水员到那里去潜下去,就能找到那些设备,我们带来了最先进的武器和技术。它们就在那里。”
“目前派船去哪里显然是不现实的,军部是不会为了荒诞的言论动用宝贵的资源。”
“但是他们却可以为了荒诞的想法,草率发动战争。”
“请我提醒你小心自己的言论,”影佐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无论如何请你克制,这些非国民的言论对你不会有好处,不会增加你演讲的说服力,而且很容易置你自己与死地。”说着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四方大佐。
“我的另两位同伴怎么样了?”
“他们受了一些轻伤,目前正在治疗中。”
“我们船上240人,都是各行各业的专家。我们带着一腔热忱来到这个时代,准备挽救国家,没想到却落到这样的下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当成疯子。”
“如果你真的胸怀对日本的忠诚,就不要计较这些,士兵在战场上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们何尝计较过国家为他们做了什么?”
“我来,就是要终止战场上无谓的牺牲。”
影佐祯昭转身嘱咐四方大佐,不得再对这几个犯人用刑,也不要继续审讯。交代完这些,他离开审讯室,与楠本少将交换了意见,当然他们并不讨论牧野这些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楠本和四方这类顽固不化的人,根本不会相信牧野说的任何一句话。影佐只是提醒楠本,下一次犯人移送的工作,不要继续用电台联络大本营,他觉得用电话或许更加可靠一些。另外,他建议使用海军的军舰来移送这几个人,这样可以直接从黄浦江上船,避免车队再次被袭击,另一方面押送的责任可以转移到海军头上,既然这些人是海军找回来的,没有理由让他们完全身处事外。
说一件事。手术反应还是存在,目前还未拆线,可能本周无法恢复一日一更,不过应该会恢复很快。本来这是比较隐私的事情,既然请假还是说一说,手术属于牙槽骨移植,说小也不小,虽然是从下颚取的我自己的骨头,但是排异反应仍然存在。医嘱是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