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说完,缓缓勾起唇角,今天的事虽然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引导,但她表现的也太配合了些。这女人先是为了救自己不顾安危,接着又找借口给自己送药,所做的一切都似乎透着一分不知分寸的暧昧。
也得亏这是个女人,他还愿意配合一下,如果是个男的,恐怕他这会儿早就因为殴打狱警延长禁闭时间了。
“也是,这座监狱里,好看的男人应该就只有我一个吧,你喜欢我的脸是吗?”岳临泽目光流转,眼神中透着一分野性和不羁。他一只手松开她的胳膊,伸出手指摸向她的脸,“我不卖的,不过看在小狱警好看的份上,倒是可以配合……嘶!”
他的话音未落,陶语便一指头戳在他脸上的伤口上,趁他吃痛放手后,迅速抽出警g,开了电朝他戳去。
岳临泽脸色一变,急忙往后仰倒,可惜这屋子实在太小,他躲到一半就撞上墙了,警g抵住身体的一瞬间,他闷哼一声跌在床上,身体蜷在一起抽搐几下,才勉强恢复正常。
他皱眉看向陶语,眼中没了平时的笑意。
陶语也冷淡的看着他,见他还敢跟自己对视后,关了电源冷笑一声:“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有什么资格得到我的邀请,麻烦你下次自大之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省得再贻笑大方。”
陶语说完便板着脸要出去,结果被他一股大力拉了过去,她没想到他被电了还能恢复这么快,再想开警g已经来不及了。岳临泽丝毫没给她机会,一手拉她一手将警g夺过来扔了出去。
等警g在地上摔出响声时,陶语已经被他按在了床上,四肢都被把住,根本没办法动弹。
她挣扎了两下,沉声道:“放开!你想袭警不成?!”
“小狱警不想被袭吗?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照顾,还……”岳临泽扫了一眼药瓶,轻笑道,“还处处维护我、关心我?”
“你疯了是吗?我们在今天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要照顾你关心你?”陶语冷声反问。
岳临泽挑眉:“是吗?那今天小狱警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陶语冷静道,眼底透出一丝不屑,当然这点不屑是她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岳临泽误会自己对他的态度,毕竟上个世界,她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才一直陷在里面出不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封口。”
岳临泽眯起眼睛看着她,却是不太相信她的话。陶语嗤笑一声:“至于你们打架,我只是履行了一个狱警的责任,谁知道这个监狱根本不能和外面的相比,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做这种事。”
岳临泽挑挑眉,手上放缓了力道。陶语察觉后,立刻撞开他走到一旁,捡起警g抓在手里。
“容我提醒你一句,刚才是我大意才会让你得逞,这会儿恐怕你是打不到我了。”岳临泽见她仍然处在炸毛的状态,便悠悠提醒道。
陶语冷笑一声:“也容我提醒你一句,既然现在是犯人,就麻烦收起你那点自大,这里仰视你的人很多,但绝对不可能包括狱警。”
陶语说完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话太不留情面些,他今天要是生气了,恐怕以后就不好引导了。
她还想以一个良师益友的身份,教导他走上人生正途呢。
好在岳临泽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笑眯眯的看着陶语:“原来是我误会了,真失望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还以为对我有意思……”
“想多了,我只是因为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对你还算客气而已,”陶语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有这种误会。”
未婚夫啊……岳临泽眯起眼睛:“小狱警成年了吗?怎么已经有未婚夫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陶语说完斜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岳临泽看着门被重新锁上,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后,他遗憾的撇撇嘴:“早知道不气她了,一个人还是有些无聊的。”
陶语解释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两三分,总算觉得不是她刻意勾引了。但剩下的七八分转变成了,这女人或许没有勾引的意思,但对他绝对有好感的,否则后续也不会为他做这么多。
至于陶语说自己有未婚夫的那件事儿,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上头要派检查组来,所以就给他买药、在禁闭室陪他?她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了。
如果是以前,他对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的女人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然而在这全是男人的孤岛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还是只有自己知道真实身份的小姑娘,忽略她的别有用心,一切还是挺有趣的。
岳临泽无所谓的笑笑,他这张脸从小到大给自己惹了多少麻烦,他都已经习惯了。他叹息一声,慵懒的去端了水杯,刚要喝就看到杯中倒影,表情顿时僵硬了。
清澈的饮用水上,倒映着他的脸,本来就有淤青有伤口的脸,还混合了碘伏的颜色,此刻看起来姹紫嫣红、热闹非凡。
岳临泽盯着水杯沉默下来,想到刚才自己顶着这张脸撩拨小狱警,他第一次觉得,可能小狱警脸上的嫌弃是真的。
啪!
他面无表情的把杯子放到地上,直接歪在床上闭上眼睛。快要睡着时,他突然想起,今天和小狱警一起掉坑里时,他的脸也差不多跟现在一样了。
岳临泽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食堂内,陶语静静倚着柱子站着,看着自己负责范围内的犯人用餐。
区域内的犯人很明显的分成两拨,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恍惚间以为,下一秒这两拨人就要打起来。
相比自己这边,老常那里就轻松多了,犯人该吃饭吃饭,该喝粥喝粥,吃完就起来等着。很快一群人都吃完了,乖乖排好队站在桌子旁边,等老常把他们带回牢房。
“我先走一步,有事儿就呼叫我,待会儿送完他们回办公室,今天有会议。”老常说完,便带着犯人走了。
陶语羡慕的看了他的犯人一眼,等他走后,继续盯着自己这些不争气的。老常刚一走,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起来。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剑拔弩张,这会儿两方人马已经要亮剑了。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按在了警g上。
李迅余光扫见她的小动作,不屑道:“怎么,警官还要管这事儿?”
“你们仗势欺人,趁我们老大不在,就想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们警官当然要管!”笃定陶语是跟自己一伙的,胖子很是得意。先不说陶语那小身板能干啥,就自己这边儿有一狱警成员,说出去就够吹半年的。
“谁跟你一伙?忘了你那脸上是我打的了?”陶语白了胖子一眼,“还有,动手动脚这个词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
“警官说的是!”胖子说完朝李迅挑挑眉,显然没听进去陶语的重点。
李迅最经不得激将法,本来听到胖子脸上的伤是陶语打的后,心里总算平衡了点,结果看到胖子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你傲个p!没听他说跟你不一伙吗?!”
“你管老子傲什么,老子想怎么傲就怎么傲!”胖子毫不示弱。
两个人小学生一样你来我往拌嘴之后,身后的人都拿出了武器,锅碗瓢勺木g什么都有。陶语挑挑眉,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气氛一触即发,陶语打了个哈欠:“麻烦各位快点,没听见刚才老常说有事儿找我么,我一新来的,要是去的晚了,恐怕他会给我穿小鞋。”
她c浑打科的说了这么一句,青春热血又充满活力的打架氛围少了一点。李迅和胖子同时不满的看向她,接着又对视一眼,心里默默决定再骂两句。
打架这事儿他们做的多了,打前骂阵提高己方士气是必须要做的事,毕竟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啊对了,还有就是这里是食堂,你们打完肯定乱七八糟的,麻烦到时候收拾一下,不然明天我肯定会挨骂。”陶语微笑道。
这下什么氛围都没了,李迅扔掉手里的大勺,瞪眼道:“你有完没完,动不动就挨骂你干什么吃的?!真够丢我们五区的脸的!”
“也丢我们六区的脸!”胖子不甘示弱。
陶语觉得好笑:“我记得我管的是四区。”
“谁要跟他们一个区,老子就是六区的,六六大发!”胖子略微得意。
李迅白了他一眼:“老子是五区的,就是要比某些人的排名靠前!”
……行吧,合着这些人是把四区给拆了,自己给自己封了五区六区。陶语勾了勾唇角,无所谓的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道:“再给各位五分钟,麻烦快点儿。”
“……”李迅的火气一会儿对着胖子,一会儿又回到陶语身上,还没打就觉得情绪疲惫了,这架再打也没意思,他扭头就要说带人走的话。
瘦猴立刻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笑着对陶语说:“警官别见怪,既然警官决定以后不管我们之间的事儿,那我们也愿意给警官这个面子,但凡你来巡逻的时候,尽量不延长你的工作时间。”
李迅不满的看他一眼,心想他本来就不打算打了,结果瘦猴这么一说,倒好像显得自己被拦下来了,看起来一点儿都没面子。
瘦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满,立刻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你是老大,要是就这么走了,该多没面子。”
李迅一想也是,仔细对比一下两种没面子哪种更没面子后,他冷着脸不说话了,好像真是瘦猴把他劝服了。
瘦猴这边一表态,胖子立刻不满了:“走什么走,今天我老大的仇没报,谁都不能走!”
李迅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到陶语笑眯眯道:“你老大还在鸟笼子里关着呢,你现在是想去陪他吗?”
胖子嘴角动了动,刚要说话身边的人就拉住他,他冷笑一声:“我不去,我老大进去了,我再进去,我们六区岂不是没人了?”
陶语嗤笑一声:“那就老老实实滚回你的牢房,你们是要睡觉了,老子还要去开会!”跟这些说话带把的人再多说几句,她也被带得粗俗了。
“回去就回去!”胖子一脸大义凛然,说出的话却是相当识相。
陶语默默松了口气,把他们送走之后,就急匆匆往办公室去,再次经过食堂时脚下停顿一下,拐进食堂片刻便急匆匆出来了。
她到时屋里的人已经到齐了,还以为自己会挨骂,没想到老常看到她,反而很惊讶:“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说的是反话吗?”陶语有些无语,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
“我以为李迅那些人会打起来,原来没有吗?”老常笑了起来,接着给他介绍在座的两个,“这两个人是负责一区二区的狱警,你可以叫他们王哥和刘哥,你来了咱也算到齐了,开会吧。”
因为这座海岛监狱特殊的自由性,岛上的狱警从来就只有几个,其他的都由编外人员组成。监狱大致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各有一个负责人。
而除了陶语之外的这三个人,就是一二三区负责人。
陶语朝两个人打了招呼后坐下,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儿,老常知道那些人要打起来,作为引导她的师傅,却一个人跑了,这事儿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地道呢?
不过她刚刚没反应过来,现在再提就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加上是个新人,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老常看陶语的眼睛微微眯起,朝她笑笑后提起正事儿:“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老常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稍微胖一些的老刘打了个哈欠。
“那我就先说个让你不困的坏消息吧,”老常对待这些老同事非常宽容,果断进入正题:“上边要派检查组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老王愣了一下,而老刘的哈欠打到一半儿也停了下来。
陶语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事儿来的可还真巧,算不算老天都帮她忙,特意帮她跟岳临泽澄清来了。
老刘眼里还带点泪光,当即顾不得擦拭,大惊失色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们什么时候来?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想起来过咱这儿,突然间就来检查组了?”
“你这么多问题,老常该先回答哪个?”老王瞪他一眼,立刻问道,“消息准确吗?”
老常笑了一声:“上边儿已经下来文件了,你说准不准确?”
老王松了口气儿:“不是暗访就行。”
“那个……”在这群人里相当没存在感的陶语,忍不住举起手问,“为什么检查组来了,你们会这么慌?”
“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老刘这个时候正心烦,还被新人问这么一句,他当即冷笑道。
陶语嘴角抽了抽,心想得,自己在这儿就是一毫无地位的人,还是不要再说话了。
倒是老王耐性颇好,给陶语解释道:“咱们这里这么多年全靠各界人士捐款,上面从来没往这边拨过款项,也就没管过这里,这次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要来检查,就咱监狱这些囚犯的状态,你觉得真检查了咱们能落着好?”
陶语想想今天一天看过多少次群架斗殴,颇有感悟的点了点头。她刚要开口说话,余光便扫到老常镇定的表情。
陶语心中一顿,看向老常道:“您刚才不是说还有好消息吗?好消息是什么?”
一般人在开这种玩笑时,往往都不把自己当作被愚弄的对象,然而老常和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却玩了这种语言技巧,显然是这次的检查没他们想的那么严重。
果然,老常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好消息是,这次检查组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上头也是心虚,只要咱们表面上配合些,他们就不会主动找麻烦。”
“老常,你怎么说话大喘气儿,”老刘似真似假的抱怨一声,接着问道,“怎么配合?”
他的问题一说出口,陶语和老王同时看向老常。
老常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颇为满意道:“虽然不用太在意,但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检查组来的时候,得让犯人们办个欢迎会,展现一下优良的精神面貌。”
“说的是,到时候再找几台摄像机一拍,看着肯定合适。”老刘听完立刻赞同道。
老王也点了点头,认同道:“这个方法可行,也不用太多节目,看得过去就成。”
“主要还是节目的问题,资金方面咱监狱向来充裕,舞台和设备都不必担心,交给我就行。”老常笑道。
采买东西是个肥差,又让这个老狐狸给捡去了。老刘和老王心中虽然不满,但想想今天这消息还是老常带来的,便忍下了这口气。
陶语更不用说,从听到让犯人表演节目的内容后,她就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哪里顾得上肥差落到谁手里。
果然,老常在抢了差事之后,下一秒说的就是:“这样吧,每个区出两个节目,凑在一块儿就八个了,咱狱警警再出一个,九个节目足够了。”
老刘和老王立刻表示赞同,陶语不妙的预感得到印证,心中立刻叫苦。开玩笑,刺头都在她那,一个比一个难缠,她找谁出节目去!
可惜她还未开口,老常便抢先道:“陶语刚来,管的犯人又不服帖,这样吧,你一个区出一个节目就行。”
“这次的事事关咱们几个的工作,你虽然是新人,但也是要承担起责任的。”老刘接话道。
他这么一说,陶语拒绝的话就没办法说出口了,毕竟人家出两个她出一个,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虽然对这事儿没个头绪,但顶着三位老员工的眼神压迫,她只能无奈的同意。
结果她刚一点头,老刘立刻道:“我记得现在四区分成两个区了吧?”
“是啊,还是四区的人自己分的,既然是两个区,就该出四个节目,但我看陶语还没完全融入环境,直接给她派这么大任务不合适,所以她一个区出一个节目就行了。”老常一副相当宽容的样子。
……去你大爷的,神特么两个区,最后还不是那点人,连地盘都没扩大。陶语意识到自己还是要出两个节目,不禁在心中暗骂这群老狐狸。
“那狱警的节目呢,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上台叫那群小子笑话去?”老王叹了生气,说完便似有若无的看着陶语。
陶语嘴角抽了抽,虽然觉得无语,但还是很快答应道:“狱警的节目我来吧。”
三个老人听到她这么快答应,惊讶的同时立刻大夸特夸,吹完彩虹p就各自散去了。
陶语嗤笑一声,倒不觉得自己接下狱警的节目有多吃亏,毕竟到时候万一自己区没人参加,至少还有她一个节目保底,相信这些人也不好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她也没在办公室多耽搁,揣着怀里的东西朝禁闭室走去。
夜凉如水,耳边依稀有海水拍击石头的响声,岳临泽闭着眼睛假寐,耳朵突然动了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利锐如鹰的双眸一眯,,接着又散漫起来。
下一秒门板上小窗打开,一个袋子扔了进来,他本来懒得理会,但听到陶语的声音后还是坐了起来。
“吃了。”陶语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岳临泽看着地上的袋子,虽然被扔的很随意,但袋子并没有松开,显然是仔细系好的。
他勾了勾唇角,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继续躺下闭眼。三分钟后,他拿着还算热乎的馒头夹菜吃得正欢。
一个大馒头下肚,空了一整天的胃总算舒坦了,岳临泽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这一次很快睡了过去。
陶语却是睡不着的,她躺在单人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欢迎表演的事儿,一想到自己手下那些难搞的刺头,他的头都大了。
没想到进入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难题,不是岳临泽给她出的,而是其他人。
陶语叹了声气,在烦恼中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岳临泽和李迅穿着草裙,伴随着印度歌曲、打了一夜擂台赛。
直到她第二天醒来时,耳朵里还充斥着‘好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陶语看着镜子里自己不怎么精神的脸,决定去找那些人聊聊。
而她第一个找的,就是跟她算是有点过节的李迅。
“表演节目?你疯了吗?”李迅古怪的看她一眼,“先不说我根本不会答应你,你看我这张脸,适合上台又唱又跳吗?”
当然不适合,所以也没打算找你。陶语微笑:“你手下那么多人,总能找出有文艺细胞的人吧,可以推举一个出来。”
“有是有,可我凭什么帮你?”李迅嗤笑一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不是喜欢帮六区的人吗?去找他们啊。”
“一个区出一个节目,哪个区都不能少,我现在跟你商量的是你们区的事,六区我待会儿就会去找。”陶语虽然已经想到他不会配合,但看他这副吊儿郎当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皱眉。
李迅不屑的笑笑:“警官,你搞错了,这不是我们区的事,而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道:“不过如果你能说服六区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让兄弟出节目。”
这人和六区关系再好,相信六区也没有脑残到为了她,就让自己兄弟去给什么检查组演猴戏。
如果说这个狱警有点本事,真的让六区答应了,那他答应下来也没什么,毕竟是六区先开的口,哪怕他最后还是参加,照样可以嘲笑六区膝盖软。
陶语见他油盐不进,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反悔。”说完她便去找胖子了,希望六区能看在自己昨天救他们一命的份上,憋出两个节目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胖子反应更激烈:“不行不行,不是我不帮你啊警官,虽然我们做犯人的是要配合你的工作,但不代表我们就没点尊严了,那些检查组要查的是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去取乐他们?”
“倒也不是取乐,只是表现一下东道主对他们的欢迎而已,”陶语耐心解释,“再说了我们狱警也会出节目,不是只让你们上的。”
“那也不行啊,ktv的消费的款爷跟小姐都是唱歌,你觉得他们性质能一样?对你们来说是娱乐,对我们来说可不是。”胖子头脑相当清醒。
无奈,陶语只好威胁:“如果检查组得到款待,回去告这里一状,你猜到时候怎么着?”
“无非就是把你们辞退呗,再换一批新人进来,”胖子笑眯眯道,显然不上当,他们这些人犯下的罪够死十次的,但他们依然好好的活着,原因就是因为身后的背景。
检查组奈何不了他们,上面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们,那些人能做的无非就是把狱警换了而已,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陶语没想到这胖子这么难搞,想了一下蹙眉道:“我好歹也算帮过你们,你就不能帮我一次?”
她手下的这些犯人和其他几个区的不同,真正有话语权的就那么两三个,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估计自己一个都找不到。
“警官,你昨天不还说跟我们没关系吗?再说我这脑袋上的伤还是你打的,咱也算是扯平了,”胖子笑嘻嘻道,“要我说警官你这细皮嫩r的,还是不要在这海岛上风吹日晒了,当心到时候回家,你妈都不认识你。”
陶语冷脸看他一眼,扭头就走了,走出好远还听到身后有笑声。
她磨了磨牙,本来这事儿顶多就是挨老常一顿骂,可现在被这俩混蛋搞的,他这暴脾气还就上来了。
节目一区一个,谁都别想跑。陶语站在大太阳底下冷笑一声,转身朝食堂走去。
岳临泽从早上起来便觉得陶语一定会来,等到快中午了还没见到人,他才躺下继续发呆。
没躺多久,熟悉的脚步声便来了。他勾了勾唇角,继续躺着不动。
本以为又是一个塑料袋扔进来,结果门直接开了。他眉头动了动,懒洋洋道:“今天才第二天,小狱警要把我放出去吗?”
“我今天早上遇到点难缠的事,就没来给你送早餐,起来吃点儿吧。”陶语说完便踢了踢他的脚,等他腾开位置后坐到床上,把包装好的饭盒给他。
岳临泽打开后有些惊讶:“呦,今天有r啊。”
“赶紧吃,我待会儿还要去巡逻。”陶语皱了皱眉,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催促的话,接下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岳临泽扫他一眼,觉得今天的他似乎多了不少耐心。他心中疑惑,忍不住吃得更慢了些。
然而陶语没有再说他了,反而是耐心极好的等着他。岳临泽眉头动了动:“小狱警,你今天拿食盒来,我吃完恐怕不方便刷。”
“我刷就行。”陶语随口道。
岳临泽唇角勾了起来:“可是我吃不完怎么办?”
“我拿出去扔了。”陶语皱眉,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
“可是这样多浪费,不如……”岳临泽笑了起来。
陶语警惕的看着他:“怎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岳临泽朝她勾了勾手指,一副神秘的样子。
陶语看见他这副德性,第一反应是让他滚远点,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忍了忍凑了过去:“干什……”
她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嘴上就被怼了一块馒头,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岳临泽就将饭成功喂了进去。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岳临泽立刻笑了起来:“不如咱们一块吃好了。”
陶语紧了紧手指,冷着脸叼着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终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嚼吧嚼吧咽了下去,这才咬牙道:“吃完没?我该回去了。”
岳临泽笑笑,注意到她嘴角还有一点馒头渣,他开口提醒:“小狱警,嘴。”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陶语面无表情的问。
岳临泽有些冤枉:“你嘴上沾东西了。”
“你觉得我会信?”陶语现在看他,跟看流氓没什么两样。
岳临泽无奈:“真的有。”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个锤子。”陶语朝他发s冷笑光波。
岳临泽一听笑了起来,立刻一边去拉她,一边弯腰要保留证据。陶语没想到这人还敢拽自己,当即警惕的要往后退,可惜她站起来时踩到了岳临泽的鞋,一时脚上没用上力。
岳临泽算好了她反抗的力度才去拉的,结果她一点都没挣扎,直接朝自己撞过来,他还弯着腰,两个人冲撞一下,他的唇便贴在了陶语的唇角。
空气凝固了一秒钟,下一秒陶语一把推开他,什么节目什么戾气都忘了,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岳临泽无辜的看着她,耳根也泛起了微红,他看到陶语唇角的馒头渣已经不见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满意的发现证据还在。
“小狱警你看,你就是个锤子。”岳临泽捏着白白的一点递到她面前,仿佛大丰收了一样喜悦。
陶语:“……”这个傻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