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四周不少摆拍吆喝的,她带个喇叭倒是不显突兀。
只是和其他人吆喝商品相比,她这喇叭喊的让人哭笑不得了。
不少路过的大爷大妈驻足观看,甚至还有人询问她这是不是在拍节目。
面对质疑,薄暮烟十分严谨的回复:“不是拍节目,我这中医摊子是认真的。包治百病,童叟无欺。”
看她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众人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中心广场和华夏中医大学离得不远,他们经常能看见里面的学生出来。
不过像薄暮烟这种公然行骗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小姑娘你是这附近的学生吧?”
薄暮烟点头。
“既然是学生,就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出来骗人像什么样子?你快收了你的摊子回去,看在你是初犯,我们不去举报你。”
一个大妈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仿佛不去举报她,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薄暮烟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腹部。
“阿姨,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吧?是不是小腹时常坠痛?夜里失眠,时常犯恶心?”
“你怎么知道?”大妈一愣。
薄暮烟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我既然敢出来给人看病,自然是因为有把握。”
大妈将信将疑,“那你倒是说说,我这病该怎么治?”
“您这病,扎几针配合中药煎服就好了。”
“真的?”大妈这病可是到大医院看过的,大医院都没什么效果,她可不信这对方一个小姑娘就能解决了。
薄暮烟见她不信,也不强求:“我只接诊有缘人,您若是信不过我,便是我们没有缘分。”
大妈本来还有些动摇了,听到她这一句,顿时觉得她就是个忽悠人的骗子。
好歹是中医大学出来的,看人面相的本事应该有。
大妈想着,她肯定是看出了自己症结所在,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忽悠人的。
再说了,扎几针而已,就要五万块的定金,这简直和抢钱没有区别了。
思及此,大妈果断放弃了她帮忙看看的想法。
薄暮烟也不着急,继续摆自己的摊儿。
只可惜,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生意。
她无奈收了摊儿,回到宿舍打开电脑。
毫无意外,打开隐藏空间就看见许多留言。
她点开一个名为“数九”的窗口。
数九:“接单吗?接单吗?”
数九:“最近有帝都那边的人下了单……”
……
数九:“大佬,有人出了高出出诊费十倍价格,接吗?”
薄暮烟看着这一条,回了个:“谁?”
数九:“帝都叶家。”
薄暮烟:“不接。”
数九:“你这都休息多久了?再不接单咱们就穷的揭不开锅了。”
薄暮烟:“我没拦着你接单。”
数九:“我接了单也要你出马才行啊!”
他吐槽一句,知道薄暮烟不会改主意,便问她最近在做什么。
数九:“这么大单子都不接,你该不会是外面有狗了吧?”
想到陆柏聿,薄暮烟回了个:“嗯。”
数九:“???”
薄暮烟:“暂时的。”
她想了想,又发了个消息:“有不需要我亲自出面的小单子吗?”
数九:“有是有,你找这个做什么?”
薄暮烟:“赚外快。”
数九:“……”
好好的大单子不接,反而要接这种单子赚外快,大佬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这个单子不难,但是有些复杂。
薄暮烟花了一晚上才将东西弄好,准备给数九寄过去。
一夜未眠,第二天课堂上,她便没什么精神。
柳萱看着她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就是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看我说什么来着?不学无术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学无术的,这才开学几天,就本性就暴露了吧?”
云裳看着她一眼,“你少说两句。”
柳萱顿时一副打开新世界的表情:“哟?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让你这么向着她了?”
云裳脸色难看:“谁向着她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懒得管你!”
柳萱和云裳互相看不对眼,眼看着要吵起来,后门忽然出现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卫衣,一身休闲打扮。
另一个则是一身铆钉服,端的是酷炫无比。
两人直接从后门走到后排。
刚把书包放桌上,就看见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竟然被一个女人占了。
对方还在他的位置上呼呼大睡!
“砰——”
当惯了霸王的齐岁将书包往桌上一扔,飞起一脚踹在桌腿上。
薄暮烟睡得迷迷糊糊,站起身就反腿一脚踢了过去。
齐岁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
周围顿时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也……太猛了吧?!
薄暮烟晃了晃脑袋,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你踢我桌子做什么?”
“那是我的位置!”齐岁本该嚣张的过去,将她推开,一脚踩在桌子上宣示主权的。
可他现在能爬起来费了好大劲,只能用眼神找回场子。
谁知道对方气场比他还要强大,听到他的话,理直气壮的回了句:“它现在是我的位置了。”
如此霸道行径,齐岁自然不满:“你什么意思?这桌子跟了我几年了,你说霸占就霸占?”
“你要是不服,可以抢回去。”
薄暮烟视线由上而下打量着他,哼了哼。
齐岁:“你别太过分了!”
除了这话,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
这时,跟他一起过来的徐迟也认出了薄暮烟的身份。
“是你!”
薄暮烟挑眉:“是你啊,伤好得挺快。”
徐迟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齐岁后知后觉:“你们认识?”
徐迟:“她就是在那天帮我的人。”
齐岁震惊地瞪大眼睛,而后在他后脑勺用力拍了一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特么不早说!”
“我也刚知道……”徐迟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齐岁一改最初的嚣张,也没了强行挽尊的意思,一脸崇拜地看着薄暮烟:“姐姐,我能跟着你混吗?”
薄暮烟:“?”
班上其他人:“?”
齐岁无视众人的或惊讶或诧异的目光,语气坚定道:“我想拜你为师,你教我揍人吧!”
薄暮烟:“谢谢,不收。”
齐岁:“刚才都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不是?我这就向您赔罪,还请师父务必收下我!”
之后一整天,齐岁就缠着要跟薄暮烟学揍人的技术。
薄暮烟烦不胜烦,随口道:“等你能一次性负重五十公斤跑十公里再来找我。”
齐岁:“好的,师父!没问题,师父!”
薄暮烟强调:“我可没答应收你。”
齐岁信誓旦旦:“迟早的事,这声师父早晚都要叫的!”
……
薄暮烟并不认为齐岁能完成自己的指标,并未将他死皮赖脸求拜师的事放在心上。
放了学,她雷打不动的到中心广场摆摊。
几天下来,她的小摊已经小有名气了,虽说还是没生意光顾。
支起小摊,她都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却碰到一个突发急病孩子。
那孩子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薄暮烟一看症状就知道是什么病。
像她这样的病状最忌讳的,就是到人多的地方,可小孩的奶奶却将人给推了出来,放到人群密集的广场上。
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她既然看见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让一让,让一让。”
她喊了几声,将周围的人疏散开。
小孩儿这时已经抽搐到失去意识了,120还在来的路上,若是再不管她,只怕她凶多吉少。
有人认出了薄暮烟。
“你不是那个赤脚大夫吗?”
薄暮烟嗯了一声,道:“我可以帮她看看。”
那孩子的奶奶正想答应,就听旁人一言一语的科普了她的身份。
一听她看个病,竟然要五万块的定金,小孩奶奶立马不干了,连摆手称不用麻烦。
随着时间流逝,小孩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薄暮烟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将自己的针扎在她身上。
不多时,她的呼吸就稳了下来。
小孩奶奶见自家孙女好转,心中松了口气,脸上却是一副不满的表情。
“我可没请你医我孙女,这是你自己出手的!我不找赔钱就算了,你别想从我手里要钱!”
薄暮烟看着将钱看的比孙女还重要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不要你的钱。”
说完,她收起银针转身就走。
老太太刚想挽留,就听到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她这才对着薄暮烟的背影呸了一口:“小小年纪就知道要钱,这么贪财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薄暮烟可不知道她被人腹诽了,她刚返回摊子,就迎来了她这么多天来第一单生意。
来找她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天询问过她的老太。
老太脸色不太好,显然是被病症折磨的不轻。
老太一见到她,就拿了五万现金砸她手里,嘴上说着:“小大夫,你可一定要给我看好了!否则我就闹到你的学校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