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作为开国皇帝身边的从龙之臣,权势几乎滔天,甚至在洛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生活。
这里如同真正的世外之地,灵山座座,仙雾涌动,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所过所见,风景无一不是美不胜收。
翻过群山,一片连绵的建筑映入眼帘,李讲的眼中浮现出惊讶之色。
他本以为,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就已经足够体现李讲的强大。
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在这片封地深处,李家竟然拥有一座真正的城镇,放眼望去,人影绰绰,烟火气十足,甚至连叫卖的摊贩都有。
要不是这里的建筑,要明显比外面老百姓住的平房要奢华许多。
李讲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去错地方了。
“这里是李家吗?怎么连城镇都有了?”莫老也诧异。
“是李家。”
娄娟再次回到这块土地,她的情绪明显波动剧烈,眼神复杂无比。
“毕竟流传了千年,子生孙,孙又生子,任何家族开枝散叶千年屹立不倒,都会出现这样的规模。”
“真好奇,你们人类是怎么做到,一胎只生一两个,却能有这么多人的。”莫老嘀咕道。
马车逐渐驶入城镇之中,街道两边经常会有人投来好奇,甚至是艳羡的目光。
“娘,生活在这里的,便是所有的李家人了?”李讲放眼过去,问道。
“不是的。”
娄娟摇摇头,说道:“即便都姓李,李家人和李家人之间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住在这封地。”
“哦,那是根据血脉的纯正?”李讲道。
“那倒也不是,譬如你娘我,祖辈是世世代代侍奉李家的下人,虽然不姓李,但也有资格生活在这封地。”
“看来是根据作用啊。”莫老一下就懂了。
娄娟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没错,你们别看这些路人平平无奇,有些人的孩子可了不起了,父母凭子而贵,也能住进来。”
说到这里,李讲大概就明白了。
这李家封地,看上去高高在上,属于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的净土。
但实际上,骨子里依旧是刺鼻的世俗,处处存在着无形而又激烈的竞争。
唯有对李家有作用的人,才有资格生活在此。
李讲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李家的做法错了。
因为这就是人性,相信绝大多数发展到李家这种程度的世家,都会做出类似的选择。
只是有一点,李讲意识到自己错了。
在李讲原先看来,李家再强,如今也是文相号令着文道势力,理应矮文相一头。
如今见了李家的封地,他才发现,或许双方之间的关系,真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上下级。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合作。
除了皇室,拥有在世圣人的李家,不需要向任何一人俯首称臣。
马车平缓而又坚定的穿过城镇的中央大街,沿着月牙般洁白的道路上山。
车窗外,灵鹤、彩鸾在山野间嬉闹,呆萌的狍子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的身后。
飞瀑流泉,雾气氤氲。
目光穿过层峦叠嶂的的群山,在皎洁如玉盘般的月亮下,可以在看到一片连绵的宫阙,仿佛耸立在云端,巍峨雄伟,壮观慑人。
那就是李家核心成员所居住的府邸,也是中秋家宴举办的地点。
沿途路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很多都是用混杂有凶兽血脉的妖马拉车。
但其中最威风的,还得是一头从天空飞过的鹏鸟。
它的羽翼竟然沾染着黄金般的色泽,绝对是金翅大鹏鸟的后代,流着神兽之血。
当其掠过天空的时候,几乎所有车兽都停步了,两腿颤颤,无法前进。
不过那阵汹涌的威压,即将袭到李讲他们身边的时候。
莫老忽然拉了拉李可达的翅膀。
“嘎!”
李可达会意,冲着天空便是一声怒吼。
食荒威压爆发,作为神兽不出时代,列选为十凶的本凶,它的气息绝对碾压一头混血的后代。
“呀!大鹏受惊了!”当即有人发现了这一点。
两股气息不过刚一对撞,那头大鹏瞬间就乱了,两眼翻白,眼看着就要失控一头砸向山壁,落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车厢内,顿时响起一阵诵经声。
无形的才气扩散,霞光如星点落下,安抚了受惊的大鹏,在千钧一发之际拉着辇车飞起。
不过,此举显然引起了车主的不满。
车厢内,一道冰冷的男声传出:“你是谁?竟然敢挑衅我?”
李讲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不过周围的人却是听出来了。
“是李晁?”
“是他?怪不得,那头混血金鹏好像是去年中秋家宴,族老特意赐下的奖赏,李晁生气也是正常。”
“不过你们不好奇此人身份吗?这个看起来普通的马车里,居然有一头能够碾压混血金鹏的凶兽!”
人们议论纷纷。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李讲的马车上,深感惊讶。
在他们看来,混血金鹏已经代表了李晁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样,对方还是视若无睹的出手了,绝对算得上是一种无视,一种挑衅。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辆马车给予回应。
毕竟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人,今天又是中秋节,没人会傻到在山脚下大战。
结果,令人目瞪口呆的是。
那辆马车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将李晁视作为空气。
人们瞠目结舌,这是何等的嚣张!难道马车里坐着的,是家中的族老吗?
李晁勃然大怒,当即便握住了毫笔,想要纸上谈兵,作写战诗。
然而,他才刚刚调动体内的才气,便听见那辆马车中传来平静的声音。
“滚远点,写一个字就把你踢下山。”
人们几乎震惊到失语。
这个人难道不怕族老将他直接踢出家宴吗?怎么会这么嚣张!
被人欺辱到这个程度,李晁火冒三丈,一张脸红得仿佛要往外滴血。
“狂悖之徒,这是你逼我的!”
李晁怒吼,刚准备写诗,他的马车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
“等等!”
他的父亲从里面走出,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此刻目光却明显有些惊疑。
“父亲你为何拦我?孩儿非得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一顿!”李晁气死了,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拦住了自己。
结果,他发现父亲眼中的忌惮之色更浓了,这会更是直接夺走了他手中的笔。
“这个人,你不能伤。”他断然说道。
“为什么?!”李晁满脸难以置信,“你没看到他怎么对孩儿的吗?”
男人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
“因为,他是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