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嘴角挂着一抹温婉可人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她从小就养成了隐藏情绪的习惯,总是把真实的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不让外人窥探分毫。
所以,在这一刻,尽管她心中对薛涛与妈妈之间那份亲密无间的羡慕如同潮水般汹涌,但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平静与淡然,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就在这时,薛涛突然从妈妈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直了身子,一脸兴奋地对薛梅说道:
“妹妹,你在家里好好陪着妈妈,照顾好自己,我这就要去医院里做被子了。
“我已经特地吩咐护士用艾叶给我熏了一间房,还换了崭新的床单,我就要在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环境里,为我的小外甥们做被子。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我亲手做的被子,感受到我对他们的爱。”
薛梅的思绪被薛涛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她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与暖意:
“姐姐,你想做就做吧,你做的我都会喜欢,但不用赶时间,把自己搞得很累。
“还有,孩子们冬天的被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而且还做了好几套呢。
“你这次不如做成夏天的被子吧,记得做大一点哦,因为到了夏天,孩子们又长大了一些,小被子可能就不够盖了。”
薛梅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姐姐的关心与支持,也透露出她对孩子们成长的细心观察与呵护。
虽然她心中有着对姐姐与妈妈亲密关系的羡慕,但在这一刻,她更愿意将这份情感化作对姐姐行动的支持与鼓励。
因为这个姐姐就是人间值的,自己一直做姐姐,现在做个妹妹的感觉很棒。
薛涛听着薛梅那温柔又贴心的话语,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眉飞色舞的笑容,那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凤凰般的灵动与喜悦,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藏在了那笑意盈盈的眼眸之中。
她轻快地说道:“妹妹这可是已经迫不及待地下订单了呀!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出几床让你看了就满心欢喜又放心的被子。”
说完,薛涛便转身轻快地走进厨房,拿起椅子上之前精心挑选的蚕丝,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对即将创作的热情与期待。
然而,正当她走出厨房时,慕清云那温柔又略带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涛涛,你先别急。”慕清云微笑着喊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关爱与细心。
“你看看那边东房里,床上有个包袱,里面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缝制蚕丝被子的被里和被面,还有针线、剪刀呢。
“那是我前面回咱家大院子拿过来的,你就不用去外面买了,直接拿着这些去做就行。”
薛涛闻言,她感激地看向妈妈,那眼神里既有对妈妈细心的感动,也有对即将开始的手工艺术的期待。
而站在一旁的薛梅,也忍不住笑着提醒道:“姐姐,你可要小心哦,这一次千万别再把腕表缝到被子里了,哈哈!”
薛梅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与玩笑,但更多的是对姐姐那份粗心大意的善意提醒。
姐妹俩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彼此的关爱与理解。
薛梅哈哈笑着,说道:“放心,要是什么找不见了,我一定先在被子里找。”
薛涛的话语轻轻落下,话题却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转换,她笑道:
“妹妹,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书,让我带一本给沈沛看看?这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呢。”
薛梅闻言,笑容如春风般拂面,她轻轻抬手,指向了堂屋廊下那张古朴的桌子:
“那你就去那边桌子上找找看,有一本特别有意思的小说,我相信沈沛一定会喜欢的。那书里的故事曲折离奇,正好能帮他打发时间。”
薛涛闻言,脚步轻快地走向那张桌子,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欢快的节拍。
她拿起桌上的书,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迫不及待地将它与自己手中的蚕丝、被面等物品紧紧包在了一起。
那动作里透着一股子急切与期待,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刻。
包好之后,薛涛又转头看向妈妈,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妈,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零嘴儿啊?沈沛那小子,嘴馋得很,非要我带点给他。”
这话一出,慕清元和慕小手的眼神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仿佛被触及了某个敏感的神经。
慕清元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想吃零嘴?还特意和你要?”
慕小手也忍不住插嘴道:“是啊,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两人的话语里虽然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对薛涛与沈沛之间几个小时中生出的这份纯真友谊的无奈与包容。
薛涛瞪大了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小舅舅慕清元和表哥慕小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
“小舅舅,表哥,从小到大,我闯下的祸,只要是住在医院里的人,你们哪次不是巴巴地给人家买零嘴去?
“怎么这一次,你们不但没买,还说起人家多事来了?你们这是咋的了?沈沛不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才住进医院的吗?”
薛涛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过往习惯的依恋,以及对这次家人态度转变的不解。
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困惑与不满。
慕清云在一旁看着薛涛那副神态,心里不由得暗自焦急。
她深知小弟慕清元的脾气,生怕他一时口快,又说出什么让薛涛难堪的话来。
于是,她赶紧接过话茬,语气和缓地说道:“有,有肖峰卤的新花生,你给带一些过去给沈沛尝尝。”
说着,慕清云便转身快步走向厨房,找来一张麻纸,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大包花生。
那花生颗颗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也在为这份情谊增添一份温暖。
当慕清云将包好的花生递给薛涛时,薛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接过花生,转身骑上自行车,车轮在阳光下飞快地转动,带着她出了院子门。
看着薛涛离去的背影,院子里的慕清云、慕清元和慕小手都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的心中既有对薛涛的疼爱与包容,也有对沈沛那份无辜受伤的愧疚与关心。
这一刻,他们仿佛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沈沛能够早日康复,也希望薛涛能够明白他们的用心良苦。
慕清元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说道:
“啊呀,大姐,你那个‘雷神’终于走了。从小到大,我就像是她的守护神,总是为她操不完的心。
“这丫头,粗心大意,却偏偏喜欢做针线活。她做的活,我可得好好检查一下,免得她好心办坏事,又惹出什么祸来。”
慕清元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薛涛那份深深的关爱与担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过去的回忆,仿佛在诉说着与薛涛共同度过的那些或欢乐或烦恼的时光。
慕小手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充满了阳光与活力:
“我觉得也是,一定要一寸一寸地摸过去,仔细检查她做的被子。
“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好心办坏事,惹祸的本事可不少。不过,这也是她成长的一部分,我们得学会接受。”
慕小手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薛涛的理解与包容,他深知成长的不易,也愿意给予薛涛足够的空间去尝试与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