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小姐,我这个导游的工作就到这儿了,接下来得靠你接班了。”
下午,尚未日落西沉的时候,杨枭打住了自己的脚步,甚至一步都没多走,转头看向了安琦。
安琦也不含糊,明白了杨枭的意思,点点头就主动往前半步带路。
她和杨枭一样,同样没有手拿地图,看样子也是记在了脑子里。
杨枭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果然,女人的心眼可不少……”
他正打算跟上,肩膀就被一只手摁住了。
回头一看,一路走来都沉默寡言的塔赞正看着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杨枭会意,直接落后了几步,和塔赞走到了队伍的末尾。
安琦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只是看了一眼也不多说。
趁着这个功夫钱三一直接快走几步,上去补上了杨枭的空挡,拿出了平日里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和安琦搭话。
“哟,今儿个肯说话了啊老塔,什么指教?”落后了退伍,杨枭抱着胳膊斜睨着塔赞。
塔赞沉声道:“你也看到了,咱们前半段的路已经走完了,现在对于人家来说我们就是可有可无的弃子,你确定不早做打算?”
“我能怎么打算?”杨枭随性道:“现在地图在人家手里,就算人给你带阴沟里你也只能认了。谁让老塔你当年的好运不够,偏偏只拿到了个上半部呢?”
但塔赞现在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语气越发阴沉:“这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这帮人对阴
阳风水界的东西了解不多,一身血腥气,明显敢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和他们合作,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什么后手都没有。”
他抬眸睨了一眼杨枭:“还是你告诉我,你被那个湾仔女给迷上了?”
“我说老塔,您老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脑子里面全都是男男女女那些事儿呢?”杨枭叹了一口气,一条胳膊搭到了塔赞肩膀上:“我这么说吧……你想想看咱们现在在哪儿?”
塔赞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昆仑山。”
“对啊,你也知道这里是昆仑山。”杨枭笑道:“你说了,人不简单,难道这茫茫昆仑山就简单了么?他们想要杀人越货,又或者是带咱们走偏路……你觉得他们承担得起后果么?”
这倒是塔赞没想到的事情。
是啊,在茫茫昆仑之中,除了之前遇到的太岁,光是今天走的这一路他们都碰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突然出现的迷雾,山间随时可以窜出来的猛兽……
茫茫昆仑灵脉之下,有多少看不见的危险。
别说这帮湾岛来的人压根儿没接触过这样的格局,就算是杨枭,也不敢说这昆仑之内所有的变数他都能预料。
这种时候想带什么偏路基本不可能,否则一个不小心大家都会迷失在这里。
这么一琢磨,塔赞也不说话了,看来他也知道杨枭说的不无道理。
杨枭拍了怕他的肩膀:“行了老塔,有这功夫,不如琢磨琢磨咱们
到了地方该怎么办吧。”
那时候,才是真正见人心的时候。
在真正得到地图上的“宝藏”之前,他们的合作关系还算稳固。
之后的时间杨枭也不回去和安琦走在一起了,他干脆和塔赞一起落后在队伍的最后方压阵。
中间谢允“哼哧哼哧”地背着孙浩,前面是三个小姑娘,猴子和小狼一左一右,小猪有气无力地被猴子搀扶着。
按说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是小猪还是孙浩都不能继续走了,但谁也不敢独自留在山里,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进。
山里的天色黑得早,众人除了中午的时候休息了一个小时补充体力,其他时间或快或慢都在继续前行。
到了这个时间,已经有人扛不住了。
听到“噗通”一声,随后就有女学生的声音响起:“可可、可可你怎么样了?坚持住啊!”
那个叫张可可的女学生已经扛不住了,两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一张脸煞白,气都快喘不匀了。
安琦走过来查看了一下,不仅是张可可,另外两名女学生也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完全是在硬撑。
山里缺氧,他们自己带的吸氧罐已经用完了,现在全都是委员会那边匀给他们的。
但再这么走下去,就算把吸氧机搬过来这仨人也扛不住。
一边的张旗虽然一直在闷头走,但从他喘息的频率来看也是扛不住的,更遑论还有个背着人的谢允。
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原地休息,夜间避免
走山路。
今天这一个晚上倒是风平浪静,架好了火堆之后该吃东西吃东西,该睡觉的睡觉,只有几个女孩子偶尔会传来哭声,别的都还好。
折腾了两天,所有人都没精神了。
杨枭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进帐篷里休息,就在火堆边席地而坐,正对着昆山东面,感受着天地自然的洗涤。
第一天入昆仑山他就发现了,这里的空气都不一般。
谢允的呼噜声震天响,他和孙浩干脆躺进了同一顶帐篷,也不知道他和安琦做了什么交易,能让他对孙浩这么上心。
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出事了——孙浩不见了。
都不等安琦开口说什么,那边的女学生终于扛不住心里压力了,哭着指责道:“一定是你们!你们觉得孙浩不能走了,所以昨晚偷偷把他抛弃了对不对!”
说话的人是张可可,她也是三个女生里面心理素质最差的。
和孙浩睡一个帐篷的谢允一头雾水,被职责后也是一脸懵逼:“不是,姐们儿咱们讲讲道理行不行。这深山老林的,我们要扔了他还需要瞒着谁啊?我要像给他扔了,昨儿个我还费那么大劲把人背这么远干嘛啊?咋的我扔他还得选一块风水宝地呗?”
另外两个女孩儿也知道谢允说的在理,连忙去劝,偏偏张可可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整个人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和第一天见到的阳光美少女判若两人,此时她满脸泪水,目光愤愤。
才几天的时间,就足以改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