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道:“因为摇滚乐队巡游有优惠,民谣贵五千。”
“我就知道。”杨姐道,“精打细算挺好,把钱花在刀刃上。”
杨姐拍了拍我,转头去跟她的其他好友叙旧。
我则是在底下看摇滚乐队排练,感觉心脏和腿都在音乐的轰鸣下震动。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初步检查一遍以后,夜幕一降临,便陆续有人进场。
山渐的活动流程,我已经提前核对过。
今天也不是由我全程负责。
当老板了还要全程负责。
那不是跟推磨的驴没有任何区别?
等手底下的员工把事做完。
参股的合伙人,在最后时间上去剪彩即可。
我比她们多一项活,负责慈善活动主持。
在开始慈善活动之前,场外的气氛已经被彻底燃了起来。
四处可见的烧烤围炉,底下狂欢的乐队。
还有游客要体验一把抓鸡的快乐,自己在鸡圈里面闹得欢脱。
周围的游客还以为是特别的表演节目,一群人在旁边围观,一时场面相当热闹。
等到氛围逐渐趋于平缓时。
我理了理衣襟,上场主持慈善活动。
做一次募捐是关爱贫困山区男童的主题。
专门给家里重女轻男,生活过得凄惨的男童捐赠衣物和书籍。
“为了这一次募捐活动,我们特意邀请了专注于男童慈善事业的杨晨女士。”
我往旁边站了站,给杨晨让出了一片位置。
他站在我身旁,与我眼神对视了一下,我适时的低头,他声泪俱下道:
“大家好,我是杨晨,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出生于贫困山区,自小我的母父便偏心我的妹妹,我上到七岁,才拥有了一件属于我自己的裤子。”
“我拿着半截铅笔和废掉的草稿纸,在灶台前写了一遍又一遍,凭借努力考上了首都大学。”
“在好心人的支持下,我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事业,还能以男人的身份,被大家尊称为女士!”
“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想为大山深处的男孩呐喊,让他们的声音传到各位的耳朵里,有时候也许只是几十块,几百块,溪流汇成海,您的一份善举,或许就能拯救无数弱势的男孩。”
这一次募捐的氛围可谓是催人泪下。
最后结尾时收到的募捐金额,也比之前预测中多出三倍有余。
光是今天晚上游客自发组织的募捐,就已经捐到了十三万。
再加上零零总总的消费和各项支出。收支勉强达到平衡的状态。
第一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然不错。
元宇喝的醉醺醺,半个身子都压在周乐身上,另外一只手还牵着她的小女儿不放:
“思榆,活动办得真成功,你不错,你是真牛根!”
牵着的祖儿随着她摇晃的动作往前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还是被我扶了一把才站稳。
我在祖儿头上摸了一把。
不是因为我看她女儿有多顺眼。
纯粹是看在钱的份上。
要不是有元宇的面子在,这种年纪段的小孩,我向来是敬而远之。
“姐,你喝太多了,让姐夫带你回去好好休息。”
“不急,我还能喝,咱们姐们再喝上一场。”
元宇甩开了周乐的手,带着一身酒气搭在我肩上,摇摇晃晃地比划道。
“你说你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好用?我怎么没想到山区男童捐款的法子,十三万,一晚上净赚十三万。”
“现在时代和以前不同了,小男人闹着男权主义,说什么boyshelpboys,就乐意往山区募捐里面砸钱。”
我让她站直了身子,至少别把酒气往我身上蹭:
“给个主题就盲目上前支持,都不核对一下,但凡找我们要个文件看看,今天这场募捐都办不下来。”
“你整得这么逼真,谁能想到这是假的?”
元宇道:“还找了个被称为女士的男人演讲,搞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以前的老一套出来夸人。”
“夸他是女士,多混淆几次,写在史书上,后人还以为被称为女士的男人都是女人,到时候还不是往我们女人脸上贴金,这些男人还沾沾自喜......”
元宇说话的声音太大,祖儿皱着脸就开始哭。
我对着元宇说道:
“姐,祖儿都这么大了,还没有玩过摄影吧?你拿这笔钱给她买个相机,十来万能买台好相机了,教育娃要趁早,别让她输在起跑线。”
“这钱你不捐赠给山区男童了?”
“都说了是拿来糊弄他们的,我哪认识什么山区男童。”
“再说了,祖儿不也是在乡下读书吗?捐赠男的不如捐赠女的,将来祖儿可是要光宗耀祖。”
元宇笑道:“好,祖儿来,认个干妈,以后白总就是你干妈,等你以后赚到钱了,介绍几个你的同学给你干妈当老公。”
祖儿嗓音清亮:“干妈!”
“哎。”我笑道,“姐,你比我还禽兽,祖儿同学才多少岁,到时候不得差个好几轮。”
“女人只要有钱,六十岁都可以找到18岁的老公。”
元宇道:“白总,加油干啊。”
“行。”我道,“今晚我住山渐,明天不用上班,”
“你要住多久都行,自家的店。”
元宇摇晃了一下起身:
“我不陪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不然你姐夫要生气了。”
“谁生气了,反正我没生气。”
周乐嘴上不饶人,手上却诚实地扶着元宇,顺便还把祖儿给牵了过去。
他的身形看上去略微有些踉跄,好像腿上受了伤。
但是这样看也怪温馨。
一家人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嘛。
喝醉了酒,有人照顾,女儿也有人管。
倒是显得我像个孤家寡人。
寒风中搓了把脸,我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发冷了。
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点心理上的发凉。
说得更简单点,累的。
这他爹的谁能不累?
早上七点钟一直忙到晚上11点半。
除了中途歇了半个小时以外,我几乎全程都在看管摄像。
这还只是简单的统筹规划。
赚点钱真不容易。
元宇忙累了,还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旁边伺候着端水洗脚。
我就只能在民宿里找间空房住下。
虽然环境还算不错。
但是墙上挂着的壁画,还有暧昧的红灯。
怎么都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我躺在床上,喝多了的酒上头,身体热胀的厉害。
想睡又睡不着,身体明明疲倦的不得了,大脑却还在清醒的活跃着。
一般这种情况我就玩第二场了。
随便找个酒吧,约几个干净的辣弟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