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是个懒鬼。】
【每天早上就知道睡懒觉,睡呀,睡呀,睡不醒。】
【他住在妈妈买的房子里,还要和妈妈吵架,他是一个坏爸爸。】
【我是一个小男生,我是一个乖宝宝。】
【我最喜欢蓝色,最喜欢做饭游戏和过家家。】
【小女生都太顽皮了,我不要和她们学习。】
【帮爸爸做家务的宝宝,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宝宝。】
【勤快又爱做家务的男宝宝最厉害!】
我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指着上面男宝宝三个大字严肃道:
“确实是有问题,杨姐买错了,这个应该是给小男孩看的书,咱们妹儿是个女人,不用看这些。”
“不是性别问题。”
宁如琢道:“你没觉得这些思想很不正确吗?破坏孩子跟爸爸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些暗示,诸如男生应该为家庭奉献的话。”
“你太敏感了吧,做家务带娃都是男人天性,每个男人都渴望成为父亲。”
我在宁如琢退让之际,抓住了他的手指,语气带有蛊惑道:
“宁医生你想想,你父亲是不是也为家庭付出了很多?他是不是也说过他很爱你?这些东西等你成家以后就知道了。”
“照顾家庭是每个男人天性里的渴望,是从基因里就带出来的能力,别害怕。”
“这不是渴望,这是责任。”
宁如琢明显困惑了一阵,又因为读了太多书,大脑转得比一般人要快:
“但是我的父亲确实说过他很爱我.......”
“他爱你就对了,他爱你就证明他心甘情愿做一切,每个人都是在为爱做事,他现在心甘情愿,等你以后结婚了,你也会心甘情愿。”
我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温柔道:
“宁医生,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是不是像我一样非常有女人气概......”
宁如琢脸颊上是微微的薄红:“我在工作,请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孩子孩子。
大龄自闭症也算是小孩。
看来在医生眼中,只要是心智未成熟的都属于孩子。
我被他责怪了一通,心里反而美滋滋坐回了原位。
越看越觉得他像是个贤夫良父。
多好。
小宁医生家庭美满,学历又高,还是个心理医生。
家庭美满。
意味着他涉世不深,内心始终保持纯洁的想法。
还会单纯的渴望爱情,想要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圆满家庭。
学历高,又是心理医生。
虽然不像护士一样,更方便照顾家庭。
但他的收入也能高出一大截。
赘回家能补贴家里,能工作又能带娃养家。
实在是赘夫首选。
要不是我忙于工作,不想为了一株草放弃外面大好森林。
我都要心动了。
读完绘本以后的妹儿,显然还有点不想离开。
就被我牵着走的时候,大喊大叫的在门口发了好一阵疯。
她的情绪时常不稳定,要是惯着她继续在就诊室待下去。
不要说宁医生没法回家休息,连我都要受到影响。
等她闹腾完这一阵,这事也就过去了。
过了差不多四五分钟左右,妹儿尖叫的情绪变得稳定。
我牵着她的手进电梯,下电梯的时候,她手里还抓着那本绘本。
我抢过来两三下丢进垃圾桶,郑重其事道:
“妹儿乖,这种书是给男人看的,你要学的是搞钱,干家务这些事,以后赘个好老公就行了。”
妹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嘴唇一动,又露出了底下森白的牙齿。
我都快应激了。
一看见她的牙,就忍不住往后退两步。
我的手指按在电梯边上,手腕却被人轻柔握住。
“姐姐,电梯好玩吗?”
我一听这慵懒的嗓音就知道是谁。
只有苏慕白会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尾巴像带着钩子一样,酥酥麻麻的惹人心痒。
苏慕白穿了件白色长款风衣,脸上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眸和柔软的金发,让他看上去无比漂亮。
连后面的医院大厅都被衬托成了秀场。
就算我觉得他只是个漂亮的小疯子。
也无法否认在疯子之前,他的前缀词是漂亮。
真的漂亮。
在目前所有跟我有关联的男人里面,他的姿色绝对算得上是上乘。
如果除去气质之类的影响因素,他妥妥排进前二位。
“还行吧,你跟出来干嘛,不在里面养伤?”
“养也养不好,天天躺在病房里好无聊。”苏慕白道,“我晚上会在这里走一走,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会很高兴。”
“你每天晚上都在这走?”
我拉着他进了电梯。
我左手一个自闭症儿童,右手一个随时会发疯的精神病患者。
这滋味绝了。
真他爹的像是被压迫的劳动力。
我道:“我怎么一次都没见着你?”
“所以我之前一直不高兴。”苏慕白嗓音轻哑道,“我经常看见姐姐,但是姐姐看不见我。”
“玩跟踪?”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心里没多少被跟踪的冒犯感。
我一个成年女性,一个漂亮男人跟踪我。
怎么看都是他自投罗网,应该被我抓回家里就地正法。
我怕个屁。
“我只是想见到你。”
苏慕白低下头跟我眼神相对。
他的手指在我脸侧轻轻抚摸着,高挺的鼻梁和剔透的眼眸,在路边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温柔。
他又强调了一遍:“我吃药了,很正常,不会随便发疯。”
我乐了:“呦大明星,你还知道你平时是发疯呢,你都快随地大小疯了。”
“我知道。”苏慕白道,“会治好的,没有人会一直生病。”
他穿的那件风衣在医院里走走还行,看着又有型又帅。
一走到外面,深秋的冷风一吹,他的脸色瞬间泛白。
我不想再摊上一个感冒的烂摊子,干脆对他发出邀请。
“今晚上跟着我回家?”
“好。”苏慕白答应的很果断。
像是早早就在等我这个邀请。
又或者是他每一天的守候,都是为了等我一句心软的话。
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跟着女人回家意味着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很随便的样子?你真不怕我?”
“我只对你随便。”
苏慕白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蹭着:“她听话会有奖励,我是不是也应该有。”